第13章 知否－余嫣然13
他乐得见牙不见眼，几乎已经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坐拥无数金银珠宝，还在官家的提拔下，步步高升，位极人臣。
余明洛想得入迷，连下朝都没听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朝堂上已经空空如也。
他赶紧追了出去，只是还没追上余阁老与余嫣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入自己的鼻子里。脑子一懵，紧接着浑身就传来剧痛，钻心蚀骨。
“哎哟，哎哟……”
他甚至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直接倒在了地上，痛苦异常的挣扎着。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让他恨不得昏过去，可偏偏昏不过去，只能清醒的承受着。
短短片刻时间，脸上就布满了冷汗，身上的官服也因汗水湿透。
余阁老因这响动回头，看到儿子分外凄惨的模样，生出恻隐之心。
但一想到他对孙女的所作所为，以及惯会坑蒙拐骗的性子，那点恻隐之心就又收了回去，带着宝贝孙女就扬长而去，只当没看见。
落在后面的三两同僚见状，便也不再停留，与相熟之人告别之后，便各自回府。
余阁老都不管，他们就更没必要去管。反正同余明洛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甚至谈不上相熟，还是明哲保身更为妥当。
最后还是赵祯觉得他可怜，让内监给送回了府。
但很快，赵祯对他也同情不起来了，只恨自己没早些知道余明洛的真面目，他就不该发善心送那渣滓回去。
皇帝拥有最完善的情报网，想要调查一件事情还是非常容易的，不过三两日时间，就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甚至余嫣然小时候受的委屈都被翻了出来，被渣爹和后娘相当于是卖给了齐国公府。
难怪，难怪当时平宁郡主会突然进宫求了一道旨意，赵祯当时政务繁忙，也没追根究底。还真的以为，她只是要给儿子找一个玩伴。
没想到其中内情居然是这样，怪不得有段时间，余阁老上朝都没精神。
想到这姑娘幼时的苦难，也有自己的原因，赵祯就有些愧疚，并下定决心，要好好补救。
公主府还在建，暂时没法让她搬进去，那就先从别的地方下手。
余明洛德不配位，就不必在侍郎的位置上待着了。
正好松原县县令已经下任，位置空缺，第二天上朝，赵祯直接明贬，将他调去偏远的松原县当县令，携家属一起去上任。一旦身体好转，即刻出发，不准耽搁。
虽然余明洛因为身体不适告了两天假，但丝毫不影响赵祯对他进行处置。
处置完，心里的愧疚就消散了不少。并且觉得，自己真不愧是个仁慈的君主，只是将他贬去了偏远的地方做官，都没有下令杖责。
余嫣然在府里得知渣爹被流放到偏远县城做官，乐得见牙不见眼，当即就让秋菊拿了一包碎银子出来发，见者有份。
陪齐衡体察民情的同时，她也在估算着地段，后来在街上盘的几家铺子，生意都还算不错。
更何况，官家还赏下了不少。看来自己可以抽空再去盘下几间，扩大生意规模了。
可当她戴好帷帽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碰上了齐衡。
“你怎么来了？”
余嫣然问的很自然，仿佛一点也没意识到，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齐衡心里有点钝痛，偶尔，他会十分讨厌对方的迟钝。
“嫣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直接说了出来，生怕对方理解错。
余嫣然心里腹诽齐衡黏人，这才几天没见面，就又贴了上来。但面上还是露出一个笑容，哄了两句。
“抱歉，我这几天比较忙，疏忽了你 。”
“无碍，今天多陪陪我就行。”
齐衡眉眼舒展，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几乎是立刻，余嫣然面上就露出难色。她今天可是要出去做正事的，不能、也不想耽搁!齐衡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犹豫，露出一个笑容，眸中却带着审视。
“嫣然今日与旁人有约吗？”
“那倒是没有，只是出去有事。”
原以为这么说，齐衡就会识相离开。却没想到，他不退反进:“嫣然去做自己的事便可，不必管我，我自会跟着你。”
他话虽然说的干脆，心里却有些忐忑，害怕对方拒绝。若是嫣然真的不愿意带上他，他也不会强求，只是心里肯定会难过。
余嫣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来今天这跟屁虫是甩不掉了，那就让他跟着吧！反正自己要做的也不是什么坏事，无所谓多一个人知道。
“那就一起走吧!”
得到允准，齐衡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让本就俊秀的脸庞，越发引人注目，配上周身超凡脱俗的气质，几乎可与日月争辉。
余嫣然赞叹的同时，也在天马行空。齐衡若是个女子，怕也是倾国倾城的存在。想到他女装的娇媚画面，就忍不住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知道余嫣然是去盘铺子之时，齐衡心里很想帮忙，但完全不知从何帮起，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她熟练的模样，让他有些自惭形秽。未来娘子这么厉害，不仅是官家亲封的公主，又擅长经商之道，倒显得自己这个没有功名之人有些没用。
虽然他是京中公认的少年俊杰，谁人提了不夸一句，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但这些都是虚名，也不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
跟着余嫣然逛了一天，齐衡心里越发挫败。除了能请吃一顿饭，全程都像是一个旁观者，完全融入不进去。
最后分别之时，徘徊在心里的一个疑问，还是问了出来。
“嫣然，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怎么会这么想，今年的秋闱，我相信你一定能高中的。所以，千万不要妄自微薄。”
在科考之前，学子们最需要的就是信心，所以，余嫣然不介意给花费一点时间，让他重拾信心。
齐衡眸光一亮，但还是有一点点不确定。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她继续顺着回答，毕竟自己还指望着他科考入仕，领俸禄养自己，可不得哄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