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哄人
第二天张锐的处分下来了，在校长与家长的联合商议下，记录处分，但保留学籍，以走读的方式继续上下学，改造教育由家长监督执行。
换句话说，就是什么事也没有。
办公室里，老张长长地叹了口气，表示他已经尽力了。
“没办法，他有个好爸爸。”
从办公室出来，黎离谈不上多失望，他早就心里清楚，在权力为王的世界，正义就是狗屁。
回到教室，宋阳阳立刻迎上来，贼兮兮地问他八卦，“听说你们宿舍张锐昨晚偷窃被处分了？”
余茉原本是趴在桌上闭目养神，一听这消息，两眼放光，加入八卦，“什么什么？”
“你不知道吧，昨天整栋男生宿舍楼都知道喽，张锐偷室友东西，听说还是块价值十多万的手表，啧啧。”
“手表很贵吗？好像也就那样吧，这种东西他也偷啊？”说话来自余二小姐。
宋阳阳用一种看土豪的眼神看余茉，“还是余姐你牛，十几万在你眼里都不是钱。”说着，他顺带伸手讨要“那上次说好的的500大洋能不能先给我这个穷比？”
“谈钱多伤感情啊。不说这个”她想吃瓜，“后来呢，这个男的怎么样了？”
“那得问黎离，他全程在场啊”
闻言，余茉把求知的目光移向黎离。
他说，“没什么处分，就最后搬出宿舍了。”
“学生偷窃，处罚这么轻啊，学校还挺宽容。”余茉锐评。
“他爸可是副区长！”
宋阳阳应道，忽地想起了有趣的，说“好像张锐一开始还恶人先告状，诬陷黎离偷窃——”
“什么！？”
吃瓜吃到自己家身上，余茉立马不淡定了，急着问前桌，“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这么坏诬陷你……”
什么都焖在心里的黎离：“没事，已经解决了。”
余茉盯着他看了一分钟，忽地起身，拿起桌边的保温瓶，拉上他和他的保温瓶，“走，我们去打水。”
她雷厉风行的动作，留下宋阳阳一脸诧异，转脸问周怡，“他们关系这么好的吗？”
“应该……还行吧？”周怡偷瞄了他一眼，发觉人在看自己，立马又低下头。
“哦。”
周怡等了半晌，对方只说了个哦，就没再搭话，忍不住抬眼。发现他正在拆圣诞节那时候送给他的苹果包装。
一股热气瞬间上涌，她指着苹果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才吃这个？”
宋阳阳用袖子随意给苹果擦了几下，就放嘴边啃。
“哎你不知道，这可是前几天一个小姐姐送的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她肯定喜欢我。”他沾沾自喜道，
“那你，怎么现在才吃，苹果都要坏了……”
“第一次有人送我苹果，我本来想好好珍藏起来的，但这不明天就跨年了。”宋阳阳又啃了一口，“今年的苹果还是今年吃掉，总不能留着到明年了吧嘿嘿。”
他啃完苹果，才注意到对面女孩红如苹果的脸，神奇地凑近观察，“咦，你很热吗，脸这么红？”
周怡吓得往后一躲，脸愈发烫，拿起作业本遮脸，露出一双晶黑的眸子，断断续续答道，“是有点热呢。”
男生裹了裹外套，疑惑，“是嘛，我怎么觉得有点冷捏。”
他起身丢了果核，返回来，手撑着下巴思索问，“你说，明天跨年夜有什么乐子可以搞？”
周怡：“我也不知道呢。”
“你出不出去跨年的？我听说市区明天有大型的跨年活动。你去不去？”宋阳阳就像随口一问。
周怡认真思考了，“我妈估计晚上不让我出去呢，以前跨年夜也都是在家过的。”
“在家憋着那多无趣，今年可以出来玩啊，跨年夜就要有点仪式感。”他说。
他似乎在邀请她出去玩，想到这个，周怡心底暗暗开心着，可想到她妈，嘴角没来得及扬起就撇了下来。“我要回家问过我妈呢。”
“哦，行叭。”
———
另一边，余茉明目张胆地拉着黎离出去美其名曰打水，实则找了个无人角落，悄悄“严刑拷问”。
“水杯给我吧。”
两方对视中，黎离率先落下败战。
余茉依然紧捏着两个水瓶不放，颇有得不到满意的供词，她就不放瓶子。
“那个叫张锐的人为什么要陷害你？他是不是平时也欺负你？”
她联想起之前在学校后门打架一事，“是不是上次打架也是他找人来打你的？”
“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个呢？”黎离的语气透露着无奈。
“就回答一个，他是不是一直欺凌你。”
余茉笃定的眼神映进他的瞳孔，他再说不出谎，答“是。”
霎时，眼前的女孩暴跳如雷，气红了双眼，“他现在哪？敢欺负你，我要揍死她。”
“你们是一个宿舍的，不在我们班，那就是隔壁班。”她猜测着就气势冲冲地往隔壁班跑，路上撞到了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余茉正要打听张锐的情况，却见女生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一样，一溜烟就跑了。
让怒火中的余茉有点懵逼，问追上来的黎离，“这女生怎么那么怕我，我现在那么凶？”凶也不是凶她呀。
黎离看着熟悉的身形，眼底闪过一丝冷戾，呵，算她识相。
“不管她了，找张锐那小子要紧。水瓶你拿着”
黎离被迫接过，也不忘长腿一跨步挡在女生面前。阻止道，“他不在隔壁班，刚领了处分，回家去了。”
“他家是哪个，这里的副区长？”余茉显然不想放过。
眼看走廊来来往往不少同学，他无奈道，“他是想欺负我，但我没有那么好欺负，通常都是他自作自受。”
“是嘛？”她语气放缓。
“嗯，现在他也因为盗窃被学校处罚了，已经够他好受的了。”
“要是冲动惹事，就跟他一样了，还如了他意。”
黎离劝说着这个一心想为他出头的女孩。
余茉不在乎惹不惹事，从小到大她惹得事多了去了。她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他全家。
所以得知有人一直欺凌黎离的事，让她暴躁得想打人，她忍不住想起前世，黎离那一身错乱交织的伤疤，每一道伤疤是不是也是欺凌他的人留下的，每次她问的时候，他总是以都过去了的理由搪塞她。
他坐过牢，伤疤可能是坐牢时弄的，也可能是这一道道伤疤积累，成为了他坐牢的原因。
她不知道。
就像现在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安慰自己的话，还是如他所说因为不论是少年还是成熟男人的他，都是用没事来掩盖受伤。
想想，有时候真讨厌他这种焖性子。
被劝回到教室的余茉，心情仍有些不愉。
“我不开心了，你破坏了我今天的快乐。”
黎离好笑地看着她，“又不是你被人害，你不开心什么？”
“你不懂。”小情人被人欺负了，比欺负她还难受。
余茉痛述，“伤在你身，痛在同学心，尤其是你还不让我以暴制暴。”
黎离的想法是，他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就不想把她也牵扯进来，连累到她。
他声音放柔了些，“那你要怎么才开心？”
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会做。
“嗯……”
余茉歪头思考状。
“有了！明天跨年夜，你陪我一起跨年吧？”
“明天晚上甜品店有兼职……”黎离在犹豫。
她嘴角一撇，“跨年夜多么特殊的一天，你要跟你甜品店过？”
“10点下班，或许可以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