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带着美丽姑娘，再赴大凉山（三）
西昌远比蓉城气温更高，仿佛已入初夏。
为抚慰被酒精造成的内伤，我躺至中午才下床，在柳如月的威逼利诱下，勉强喝下半碗粥，方才觉得精神好一些。
闲聊中，听柳如月讲，昨晚刚走进酒店房间，我“哇”一声吐了，全吐在她衣兜里。
额……那得多恶心啊！
柳如月此时依然余怒未消，拿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狠狠瞪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你个王八蛋，当时嘴上一味道歉，竟然还……抬手来帮忙擦拭……气死本姑娘了！
“我……我真这么……擦啦？”
我抬了抬手，准备在胸前比划，随即打消念头。
柳如月脸色微微泛红，哼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我偷瞟那道若隐若现的山势，忍不住嘿嘿作笑。
柳如月当即张牙舞爪，将我一顿劈头盖脸的胖揍。
挨女人揍，其实是件极其愉快之事，更何况对方是风华绝代的美女，我虽如杀猪般嚎叫，心里却美滋滋的。
闹过一阵，柳如月坐在床沿上，正眼瞧来，颇为严肃地问：“你平时就这么拿订单？我的意思是……拿身体交换？”
我将脑袋后仰，靠在沙发上，将脖子扭头擦擦作响，貌似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则心跳加速。
脑中第一反应，柳如月知道我跟万家的交易不成？
不过，我很快否定了这一猜测，她绝无可能知道，于是故作深沉地叹口气，笑着说：“你以为呢？如你姐宴请客户时端杯红酒轻抿一口？呵呵，傻姑娘，听过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句话没？”
我接着讲，其实做销售，关键在下面的操作人员，他们从业务角度精打细算，提出中肯建议供一把手的决策，董事长只不过是最后拍板而已。
我做事，讲究水到渠成，自下而上打通层层关节，尤其与党政部门打交道，更应如此。
现在体制内的决策者们，即使企业董事长亲自出马，顶多给予一个框架性或者指导性合作意见，具体事宜还需交给操盘手细谈。
当前，飞马提供扶贫产品，利润很薄。柳董能够拿出最低价格参与扶贫，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担当行为，不仅打动江大年等扶贫工作组人员，而且让我这位普通员工倍感自豪。
届时，我向柳董主动请求降低销售提成，哪怕给予销售利润的百分之零点一也心满意足，也相当于我为扶贫事业做出个人贡献。
……
柳如月面带微笑，饶有深意望着我。
我哈哈一笑，问如月姑娘在哪里高就。
柳如月脱口而出，在盐市口卖场做管理。
我点点头，一点不惊讶，妹妹在姐姐的公司做事，屡见不鲜，遂笑道：“你有这样的姐姐，真是幸运！”
“是吗？”柳如月反问。
我说当然，柳董格局相当大。
我拿双手在半空比划出很大个空间，可惜情不自禁地弯曲五指抓了抓。
柳如月秒懂，迅速红了脸，看我的目光如利剑，唰唰猛刺，估计不刺穿百十个血洞决不罢休。
我感觉玩笑开过了，讪笑几声，说下午去找江大年，商量供货时间、送货方式等细节。
柳如月挑起眉毛，疑惑道：“你又准备将我独自扔在酒店？”
我玩笑道：“只因月亮惹的祸，谁让你长得太美呢？昨晚那三人看你如同看外星人般，我怕今日你去了他们办公室，会引起不小轰动，从而影响商务洽谈。”
柳如月“噗嗤”一声笑，灿然道：“你想金屋藏娇？”
话落，她自己都猛然觉得没对，赶紧补一句，说你抛开我独自见客户，防着我啊？
我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姑娘再次红了脸，拿粉拳捶着床沿，嘭嘭作响。
临近天黑，我俩回到酒店。
柳如月有些疲乏，说早知道这么累，就不该跟着你去扶贫工作组。
我说，你先休息，等会吃饭，我再叫你。
柳如月嗯一声，站在原地瞧我忙着打电话，遂悄然回了自己房间。
我向陆春梅报告了下步工作要点，让公司抓紧起草合同，重点提到组织媒体全程参与，大张旗鼓宣传，借此提升飞马公司知名度、信誉度。
陆春梅愉快答应，连声惊呼你小子真有一套呢，竟然签下八千万订单，接下来还有甘孜、阿坝两州，相当于去年销售一部业绩总额，估计今年我们业绩至少翻倍。
我却忧心忡忡的，说数量倒是不小，但利润较正常销售低了三分之一，大家得做好心理准备，请她务必亲自面见柳董，详细报告，并尽快给予答复，争取明日正式签订合同。
陆春梅连声答应，说过去两天一直与柳月茹保持了频繁联系，董事长不仅全力支持，而且还就诸多细节作出指示，让她专门负责对接我，做好后方联络和后勤保障。
最后，陆春梅欣然道：“咱柳董专门安排，让综合部给你小子配置一台最新款的手提电脑，现已放你办公室座位上啦！”
我只觉开心，压根没去深思，更没联想到昨日柳如月那句貌似不经意的疑问。
结束与陆春梅通话，我躺在床上，与胡东聊天。
胡东言辞隐晦，意思是想换个出租屋，说拐枣树街距离广告公司太远，每天上下班途中就花去近三个小时，想在三环路以外租房。
我明白，这小子嫌我碍眼，毕竟搞对象多少得弄出声响来，彼此皆别扭，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拐枣树街出租屋还有四个月才合同期满，我可舍不得浪费钱财，若不是肖胖子平衡去四万元，老子大可在商业区找家精品小区租住，可惜现在身上不过两千元余额了。
不过，与死党分开居住，我心里无比惆怅，着实舍不得。
这八个月来，一直都是胡东照顾我的起居生活，不说每天一日三餐，就说换下来的脏衣服，我几乎没洗过一次。
更重要的是，夜深人静时，总有人陪伴，说说话也好。
带着工作上的疲惫，以及即将与死党分开的遗憾与伤感，我很快睡着了。
柳如月拍打房门将我惊醒时，应该是晚上九点过了，窗外早已灯火阑珊。
西昌天亮早，自然天黑也早。
我赶紧致歉。
柳如月娇笑一声，转身下楼。
夜色中，邛海波光粼粼，细浪拍岸。
我和柳如月沿海步行，融入熙熙攘攘的散步人群中。
来到尖沙嘴，柳如月欢笑着赏景一番，随后摆出各种姿势，让我给她拍照。
我当然乐于助人，捧着手机，拍得极为认真。
随后，她嚷着要给我拍。
我一直都不爱好拍照，面对热情似火的姑娘也只好就范，双手负后，背朝邛海，对着镜头笑得无比灿烂。
离开海边时，我俩拍了一张合影。
这张照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作为我手机的屏保，后来离蓉时，就没再使用，只是至今保存在手机相册中，不知柳如月删除与否。
只记得，那晚，西昌好美，我身边的姑娘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