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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消失半个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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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出一趟,再见蓉城,依然无比亲切。

    我承认,本人骨子里崇尚城市的繁华,喜爱灯红酒绿的现代生活。

    估计还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远未达到看破红尘爱红尘、退居山野守着一亩三分地“悠然见南山”的恬淡心境。

    少年自有年少追求,年轻自有青春梦想。

    或许,有此一遭挫折,并不算糟糕。

    凡是跌过跟斗的人,爬起来再前行,总是更加小心。

    好比小时候每次去河边洗澡,老妈总是提醒,“被淹死之人,都是会水的”。

    此次回到蓉城,就算是我跌倒之后的再次爬起来。

    所以,当陆春梅见到满面春风的我时,大大的放心了。

    继而,女人似乎也受到感染,就连走路都很雀跃。

    我将格桑普姆送的山货全部搬至丽都花苑,调笑说:“此行最大收获,便是收下一个尚未面世的干儿子格桑恩弟,若是与他首次见面,他干爹尚未婚娶,就麻烦你充当一下干妈,如何啊?”

    陆春梅笑意荡漾,伸手打我一下,很轻。

    她没否定,也没答应。

    我就拿玩味眼光瞧她。

    女人很快就不自然了,逃也似的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女人端出小火慢炖四个小时以上火候的腊香猪蹄,热气腾腾,扑鼻的香。

    我边吃边滔滔不绝讲述此行所见所闻,甚至与方涵、阿呷雪莲交往时真实心理活动,也毫不保留地和盘托出。

    听到尽兴处,陆春梅止不住掩嘴偷笑。

    范小刀忽然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已经回到蓉城。

    我如实说了,只是没说在陆春梅家里。

    我一贯如此,出口都是真话,但真话不一定全讲。

    他似乎早有所料,压根没有再次求证,直言让我去蓉城名郡,说董事长有请。

    我说旅行太累,现得休整,若有急事,要么找销售总监,要么后天上班再说,我不过是副总监,没啥卵用。

    范小刀犯难了,嚅嗫说你小子不来,范哥不好交差呢。

    我漫不经心低应句“那是你的事”,遂挂了电话,不想再啰嗦。

    因为这个电话,我和陆春梅的晚餐不再轻松惬意,气氛凝重了几许。

    我俩谁也没再说话,只顾进餐。

    饭后,陆春梅一如既往的收拾碗筷,神情淡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则掩饰不住情绪,乌云密布在脸上,去了客厅,坐在窗边喝茶,一语不发。

    过了一阵子,收拾家务完毕的陆春梅走过来,搬张凳子相挨坐下。

    窗外夜色阑珊,城市灯火如天上繁星,闪闪烁烁。

    生活再美,美不过两人相守。

    陆春梅能做到,柳如月能做到吗?

    我收回视线,投在身边俊俏脸蛋上。

    女人没有回避,也没主动迎合,依然一脸恬淡,静静坐在男人身边。

    我犹犹豫豫慢慢吞吞地伸手,尽管难以把握,也在不懈努力中。

    女人原本挺直的腰身,逐渐柔软,以至于最后如春风拂面。

    那一刻。

    管他什么柳氏不柳氏,管他董事长不董事长,管他爱情不爱情,终究是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女人发出低低一声惊呼。

    如夜莺,婉转娇啼。

    ……

    ……

    傍晚,小雨淅淅。

    湿漉漉的交子大道上,稀疏铺着湿漉漉的桃花花瓣。

    车驰过后,有少许花瓣卷起,继而缓缓落下。

    坐在半开车窗的高大悍马车上,少女迎着春风,任由发丝乱舞。

    她那双春水眸子,却比秋色还萧索。

    透过后视镜,驾车老妇瞧着少女哀愁样子,轻声道:“月儿,咱们回家吧,你也工作了一天,应该很累了吧?!况且,这样漫无目的四处寻找,实在难有收获。若不济,让邵老七动用线报,比如打点关系查找道路卡口信息,只要那小子驾车出行,就不信找不着。”

    少女口气坚决,吐出一个“不”字。

    老妇叹息一声,温言道:“他既然没来向你当面请假,托人捎来的假条也没说去哪里,无非就是故意躲着你呗!”

    少女不响应。

    老妇单手熟练操作方向盘,也不停下话语。

    “奶妈还得提醒你,乔不群实在太过普通,个子也不高,丢在人群中都是毫不起眼的那个人,很难符合柳家女婿标准!”

    “奶妈没结过婚,但也曾有过心仪之人,总有些感受。虽然时代不同,你们这代人有自己的择偶观,老身不便多言,但是,世间男女之情,从古至今,终究是万变不离其宗呐,其中一条,门当方可户对,亘古不变。”

    “月儿啊,你虽是新时代女性,但你更是柳家女儿,不仅要守护家业,更是承担着发扬光大柳氏基业的重任,从你在柳家呱呱坠地那天起,就注定了你不是寻常女子。既然上天赋你如此使命,你就摆脱不了这一宿命。”

    “奶妈懂你心中所苦,也懂你追求自己的美好爱情的勇敢,可是,你也得找对人呀!”

    “乔不群,名字倒不错,哼哼,可惜老身就没看出他哪里就卓尔不群了!抛开颜值、家境、能力不说,单就一生气就玩消失这点,就不像男子汉,真是丢脸!若现在找到他,奶妈定要一巴掌削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少女忽然发话,语气平淡,“好啦,奶妈,不说了。”

    老妇当即住嘴。

    不是她怕柳家小姐,而是柳氏集团的规矩使然。

    让别人不再说话,少女似乎忽然来了闲聊兴致,她自己反倒自顾自念叨起来。

    “奶妈,你知道寻常人家的烟火吗?”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啦,那种感觉跟豪门完全不同呢。”

    “说实话,我更喜欢寻常人家烟火一些。”

    “嘻嘻,吃麻辣,喝甜浆,啃兔头,嗯,当然,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恶作剧逃单,比如与所有行人一起淋雨,比如坐在山顶看太阳,比如救助穷苦人家。

    对了,奶妈,记得我给您说过,上次跟他去大凉山,住在格桑普姆家中,格桑妈妈可好善良啦,她给我夹了满碗肉菜,还有还有,我就随便送了几万块钱,格桑母子当场下跪呢。”

    “这些,奶妈,您没经历过,我却真实经历了,所以,月儿就有了独特感受。”

    “而且,我能清醒认识到,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有时候我就想,其实做普普通人,也挺好呢……”

    说到这里,少女倏然一惊,庚即拨通一个尘封许久的电话。

    可惜,手机响起对方无信号才有的忙音。

    少女就想,那小子是不是真如自己在飞机上所想,去了大凉山呢?

    可是,怎么才能求证到答案呢?

    胡东不知道,崔锋不知道,那个夏熙阳也不知道,以及王嫣、装爽都说不知道,但凡他带着她认识的人,无人晓其行踪。

    “小子,你不会再也不见我了吧?”

    少女没来由的念叨一句,猛然觉得心口疼痛,赶紧用手捂住,紧蹙眉头

    从后视镜望着先是满脸欣喜继而失魂落魄的丫头,老妇默默叹口气。

    那天傍晚,从公司回到蓉城名郡家中的丫头,一进屋就扑进奶妈怀里,失声痛哭。

    汪姨问明原委,疑惑道:“他没向你求证,为何就判定受到欺骗了?是他瞎猜吧?”

    丫头抽泣着说:“那小子忒精明,进屋就一直盯着我,突然情绪波动极大,定是识破了事情真相。”

    汪姨叹气安慰,说这天迟早会到,只是早来晚来的问题,他若接受不了,你也没办法呀。

    丫头泪如泉涌,除了嘴上反复说着“不”,就只是一味地哭,无论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最后哭累了,她才慢慢睡着。

    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带着奶妈疯狂找人,从出租屋找到他常去的网吧、书店、餐馆,皆无所获。

    傍晚,她们来到塔子山公园山顶。

    微风细细,登高望远,本是人间好风景,可惜少女毫无兴致。

    坐在他们曾经一起坐过的那块石上,她双手抱膝,耷着脑袋,默默望向城市上空。

    保姆相挨坐下,伸手抱住自己从小抱大的丫头。

    心疼之余,这位始终待在柳家的老妇暗想一阵,不觉神情黯淡。

    若是自己当年也如丫头这般去找那个人,或许如今也是儿孙满堂了吧?

    再不济,也有个像柳月茹一样大小的女儿吧?

    巍山无语,她和她,一老一少,皆满腹心事。

    后来,柳月茹调整心情,一到上班时间,又精神焕发出现在公司,以及公务宴请酒席上。

    与平时没啥两样,似乎根本没受任何影响。

    只是,下班空余时,她总是和保姆一道频繁外出,令司机范小刀不得不心生疑惑。

    自从蓉城名郡遇袭那晚之后,虽由保姆转达指示,但是范小刀体会到了柳家小姐睿智头脑和强大气场,也就再不敢擅自做主,只得乖乖听命于是,即便对她们行踪颇为好奇,也绝不敢动用线报跟踪掌握情况。

    前几日那天,临近黄昏。

    小姐带着汪姨再次外出,独自坐在蓉城名郡楼前芙蓉花架下喝茶的司机,无聊之际,干脆蹲在地上,扯根草茎,逗弄蚂蚁。

    这时,电话响起,他丢掉草茎,掏出手机,瞧一眼,并没接听,只是将手机放在脚边,任它叫唤。

    他重新捡起草茎,将脑袋俯得更低了,好像要数清蚂蚁究竟有几只脚。

    那晚强拉他喝酒至半夜,那个名叫王嫣的女子,生就一对英武剑眉,性格颇为豪爽,自己不觉有些亲近。

    前几日,她突然造访蓉城名郡,好在她说与月儿姑娘有约。

    司机从险些小便失禁的惊慌中解脱出来,拍着胸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只是跟随保姆进屋的剑眉女子忽然回头,朝他微微一笑,可怜的农夫模样汉子顿时尿意充沛,赶紧溜之大吉。

    他有些迷糊,为何柳家小姐与这位豪爽中原女子关系尚好,不仅一起外出逛街,而且还请她来家里。

    好像她俩不过一起喝过咖啡而已,就能很快好成闺蜜,简直不可思议。

    女人呵……

    想到这个物种,虽未结过婚但并不缺女人睡觉的农夫哥,竟然心跳略有加速。

    他看看第三遍响起的手机,不自觉地伸出手。

    忽而,如同触电般,他猛然缩回了手。

    农夫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膝,托着脑袋,望着地上叫唤执着的手机,一筹莫展。

    男人的心,好似被他逗弄的蚂蚁,乱成一团。

    仍在城市大道上奔驰一段路程,忽然调转车头,驶向蓉城名郡。

    少女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打电话的语气很坚定:“范哥,你在家里等我。”

    柳家司机应一声,放下手机,猜测是不是又将得到什么任务指令了。

    他反复思考一阵,根据最角线报,龙腾公司并无异常反应,也就对柳家小姐刚才所令更加扑朔迷离。

    只是手机再次响起铃声,让他迅速收敛思绪。

    瞧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这位中年人不敢接听。

    直到手机终于止住唱歌,他方才长舒一口气。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来电人很快拨给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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