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你要出来帽子都会朝你媚笑

    一次，帽子又通知去接见。一到接见室，是办公室，不再隔着玻璃大厅，是面对面。对方问他：“当地某个领导人为小孩的事找你，有没有？”他说：“有这回事！”详细讲了经过。这是河阴市一个副市级写另一个副市级干部的人民来信，省纪委来查的，他才不管她们呢，就公正，实事求是说就行了。来了两个人，一个室副主任，一个科员，科员是河阴的，他说：“叶某是你女儿吧！”叶育华说：“是啊！”对方说，她与他是高中同学。

    没有事了，叶育华就与这位副主任聊起天来，一是三例犯，是否违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二是你们现在的反腐败肯定会影响经济发展，谁也不敢与外商打交道，而外商在一个自己很不熟悉的地方，投资几千乃至数亿元，他的钞票也不是印钞机印出来的。他得在当地靠得往的人，找个真朋友，那当然是书记、市长、县长。苏南，像我这样从熟悉人手里拿房，一分钱没少给是很正常的交易；但在苏北就不行了。他还根据自己多年组织工作的经验，提出反腐败要从干部使用着手。我们现在不少干部，刚到重要岗位，刚提拔不久就被拿下了，这是我们的干部考察使用出了问题。他并拿自己做例子，市委组织部当初就不应把我这个具有贪婪基因的人选到组织部。对方光是点头，也不反驳。大学为他们5人买了盒饭，吃过饭稍微聊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在回去的路上，陪同的帽子就称赞，说你在这些高官面前怎么一点不害怕，还指出他们以及社会共性的问题。并说，他们的理论素养与你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你这个人气场真大!叶育华谦虚地说：“什么大官没见过啊？他这些小爬虫算不了什么！”这次事件之后，该帽子心里对叶育华更尊重了。

    叶育华在特殊大学完全把烟戒了，任何时候都不抽。而2017年的某天，他在厕所里抽了一支，这时一个年轻帽子也进去了。他看见叶育华在抽烟，就说：“你怎么在这里抽烟呢”叶育华听他说这个话，马上骂道：“操你妈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天抽烟吗？我平时抽过吗？”小帽子看到他这样，什么不说就走了。这天，他过整生日。

    2018年6月的一天，南京中院的人来开庭，几名提出减刑的都在场，按程序进行。南京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在旁观看。

    庭审结束后，有一个法官下来走到他面前问：“老叶是河阴的？我老家就是河安的。”叶育华说：“我家也是河安的！”双方谈的很融洽。另一位主审法官也进来说话，问：“叶育华你是七七考试，七八年入学的那一届吗？”他说他是当年没考上，第二年才考上的。他们不像是审和被审的关系，叶育华对他们说：“兄弟不才，犯了错误，丢大人了!”他们两位法官都安慰他说：“现在谁也说不清，我们专门从事法律工作的也说不清，你的案子将来也有可能……”

    两位法官走了，刑罚执行科的科长吴某也笑嘻嘻地走过来与他打招呼。这个人人称吴杀手，到处找人茬子，被他送严管的，扣分的不计其数。一次他到老残文教室，看几个人围在电脑前听音乐，正在此时姓吴的来了，最后老残文教组有三人被扣4分。叶育华没有在电脑前，当然没有被扣分。他对叶青华讲：“能到今天这样子他帮不少忙，出了不少力。”叶育华想：你才不会帮我的忙，到现在实现成话，邀功请赏罢了！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说：“谢谢吴科长，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重谢！”这时姓吴的一副凶相没有了，有的只是乞讨的笑容。

    在顾大炮当政的一年中，叶育华尽量不与他正面碰撞，尽量绕着他走。他的岗位是历任大队长队定的，他也不好变动自己，自己只要不违规违纪就好。

    在接下来等待假释期到来来的日子里，心里着急得很。老残有两人被假释，一个是叶育华，一个是赣榆县县长王某胜。王某判十四年，夫妻俩都进去了，老婆比他早回去。司法厅的厅长是他当乡党委书记乡镇的人，曾多次来特殊大学看他。这时，该人已调省信访局工作。

    一天一天过去了，回家希望一天一天地靠近。叶育华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已把自己平时用的东西给谁都安排好了，房间里的小年轻连为他送行小菜子原料都准备齐了，里面的人非常会玩。一个蚂蚁，一个蟑螂都能玩三天。遇到流浪猫，他情愿少吃都给猫吃。里面的人也非常手巧，吃剩下的冰棒棍子他用来编蝈蝈篓子，一张纸在他手里也变成各种形状。简单的原料他们能做出多种花样的来，记得在河看时，房间里没有开水。他们有人讲：“老叶，今天弄一个特殊的泡方便面给你吃！”他们把方便面反复在冷水里泡，最后加上调料包，让叶育华吃几口，口味还其不错。

    在特殊大学里，是绝对禁止喝酒的。他们会在夏天上面发的防暑用品，十滴水、藿香正气水，留个十瓶左右，滴到水里，不知道又加了什么，喝几口就有点醉酒的飘飘然的味道了。他们还把买的或发的水果留一部分，等烂掉再拿到太阳下去晒，这样就做成果酒了。里面老一些的学员，大多针线活干得很好，衣服哪里坏了，哪里要补，他们都会自行解决。

    叶育华在里面吃的也不多，大账开得又不少，像他这样的人都弄一个“三无”人员一起吃饭，对方帮助自己洗洗衣服，稍微照顾一下自己。叶育华经过观察，就认为泗阳县的一个姓张的无期徒刑杀人犯做事还可以。他是在十几年前在上海打工时把一个老乡打死的，该人儿子应该不认他了，也没来看他，老婆是早就离掉的。这个人脸黑，人精瘦，有甲状腺病。此人做事还比较麻利，而且是没人敢惹的“刺头”，跟了叶育华将近一年。

    这天下午，集团奖励老残吃红烧肉。不管你在外把红烧肉当成普通菜，在特殊大学可是顶级菜了。两个人的肉打在一起，晚上吃了一些，还剩下不少。到了熄灯之后姓张的还不睡，站在窗户前逗野猫。他用勺子挑肉给猫吃，叶育华估计是用自己的勺子。就对其讲：“不要用我的勺子喂猫啊！猫身上有多种细菌。”姓张的脾气暴躁，以为是说他的，他就与叶育华讲：“老叶，我们还是分开吧！”叶育华二话没说：“好啊！”他反正有劳动发的香烟，叫哪个都会干，何况自己马上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