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老残就是一个地狱社会
来带叶育华的是老残的大组长,他是一个身体很壮实的年轻人。他是徐州人,是诈骗过来的。他见叶育华很可能关系硬,就叫叶育华到他们小组。他一开始把叶育华安排在上铺,叶育华也没说什么。晚上,当他们看见叶育华在上铺及上下铺爬上爬下时,身体颤抖的样子,就起紧叫他睡到下铺来,他们知他如果叶育华出什么问题,他们是跑不掉的。每个大组长和小组长都要收买几个人,为自己所用。这几个人大多是在外打架斗殴,而又是“三无”人员。即无人会见,无人打钱,无亲情电话,他们如果想欺负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你会感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找帽子他们也不会问这些事的。
在特殊大学同某看、某过渡大学大不一样。在那里都是临时性,过渡性的,人员都是流动的。在这里少的几年,多的二十几年,人员具有相对的固定性。这这里流行丛林法则,在这里每个人都要把人性最丑恶、最黑暗的一面凸现出来,以让别人不敢欺负你。这里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相互的帮助,只有相互的伤害。
老残大队确实有一部分人身体是残疾的,腿断掉的,头脑不好的。也有一部分是装的,身体某个部位出现问题,如发生车祸或是打架斗殴脑瓜被破瓢的;还有一些肝等内脏有病的;还有一些是那些无期徒刑,经过几个监区都不服管,甚至调换了地方,在精神病院用高压电电过的人,这些人是破罐子破摔的。他们在这里经验非常丰富,游刃有余。这些人都很年轻。这里也有一些关系户,这些人往往以为关系会照顾他,他就随便欺负人。他们会巴结那些大组长,在帽子面前装得很老实,很听话。他如果违规了,欺负别人,别的帽子要处理他,他的关系后台这时会在背后帮他协调的。
老残大队一把手教导员是一位年轻的,30岁左右,姓左的干部。他老家是灌云的,灌云在83年之前属于河阴。这个年轻干部原来的老岳父,是特殊学校的政委,后又到省厅工作,所以他的起步很早。从机关科室副科长干到大队当教导员。该帽子人很好,不太爱说话,也很少处理人,属于比较深沉的人。
来了之后,叶育华才知道,特殊大学的帽子没有一个是不贪心的。他们把学员作为他们捞钱的资源,家里如果没有找到他,或没有神秘力量找到他们,帽子是很难过的。他会天天找你茬,尤其是大队长,副大队长、正副教导员是一级的。他们凡是经常找你茬的,一定是最近家里没给他意思。意思包括说吃饭、送礼、送购物券。家里与某干部有关系的,在一月一次亲情会见时,都会通过此人把车西带给里面的人。有次叶育华与一个比较正派的老帽子,此人陪他上医院。该人就对他讲:“在这里,从上到下都是金钱至上,他们帽子提拔,都要花米的,什么岗位,什么价格。凡是对你态度不好的,就是你家人对他没意思。
叶育华到老残后,左教就让他到老残的文教组去上班,这里是替帽子做文案工作。既有弄每月考核的,又有弄减刑假释材料的,还有弄学员档案的。有宣传报道,也有黑板报宣传栏的。叶育华被告和,写写通讯报道,帮出黑板报,帮大队干部写写稿子。文教室的人都是职务犯,叶育华以前听说职务犯之间是最卷的,最能勾心斗角的。已经在文教室的人,见叶育华一来就进文教室,他们有点嫉妒,所以内心里对他持排斥态度。
一开始文教组长是连云港一个区的区长,他自恃自己在这里的时间长,马上要出去了,叶育华写的东西他老是说不行。每个月的考核分都是他先拿出初步方案,然后由内勤的帽子修改,最后由大队长定夺。叶育华因为初来乍到,并不与他计较。但第二次此人说他文章写的不行时,他反击道:“你不过当个区长,你写给我看看,我当县处级时你不知道在哪里呢!”他嘴里叽咕几句就不做声了。第一个月的考栏分他拿的初评是6分,叶育华不经意间看到他拿的方案,马上找到左教,左教什么也没有说,只说知道了。叶育华对他讲,必须从头拿点高分,否则等到时间到了分数不够就难弄了。左教对他说:“分数你不要烦。”最后公示出来的结果,叶育华是8分,最高分是10分。他刚入队,在劳动大队,他只能拿学徒分5分。以后,每个月他的分数都在8分或9分。他有时写一篇杂文寄到大学报纸编辑部,发表出来就加2分。叶青华每个月都写1到2篇文章,他的文章编辑部基本上都采用。
一天上午在文教组办公室里,没有事叶育华就睡着了,这时左教进办公室了。其他人吓死了,就拼命摇晃叶育华,左教叫他们不要把他弄醒,让他睡吧!左教走了之后,这些人还惊魂未定,等叶育华醒了,说:你胆子真大,刚才左教来了,你还在睡觉。”叶青华听了以后,内心感激左教对他的关心和体贴。从此后,他上午不是写文章就是看书,以防止自己因服药上午会打瞌睡的问题。一个文教组,就是一个典型的官场缩影。
在左教的庇护下,叶育华的日子还好过。但副大队长不时地说他一句,还有一个姓唐的中队长也会骚扰他一回,也就是批评他几句,当然话都会很难听。叶育华知道,这些人都是家里没有照顾到的原因。但另外一个姓仲的中队长对他很照顾,他又是分管他们小组的帽子。叶育华是从大组长所在的小组调到另外一个组的,之所以被调出来,是因为一次晚上睡觉他打呼噜,被夜岗弄醒了,他马上骂了这个小岗。第二天叶育华就向徐副教汇报,这个副教就把这个小岗找来问是怎么回事小岗讲是大组长叫的,后来副教因他的要求就把他调到另一个小组。
打呼在特殊大学是一个共性的问题,有人反映某人打呼厉害,干部都会讲,你以为这里是宾馆啊。你有本事去住宾馆去。
分管他的仲队长原来见洪泽湖特殊大学的帽子,后由于农场撤销,他被分流到浦口来,浦口帽子不少是从那里分流过来的。这时白老师通过洪泽湖特殊大学的关系找到这位姓仲的,请他吃饭喝酒,送礼什么的,所以他对叶青华比较关心。叶育华平时动手能力差,他被子一直叠得不好,不符合规范。帽子找到他,他都会说他在镇江过渡大学,在入训队,都没学过着叠被子他不会,帽子也拿他没有办法,后来经常有帽子,甚至是大队长都会拿叠被子说事,但他就是叠不好。别的人如叠不好是要被扣分的,也曾有帽子扣他的分,后他找到大队长,都没扣他的分。白老师一开始每个月都来看他,说明这人还是讲感情的。后来从2013年开始,接见严了,她就没再来。但是叶育华每个月都给她写一封信,信都寄她家,她也会及时回信,少数干部也知道他与白老师的关系。因为这里寄出和收到信的内容帽子都会拆开看的,尤其像叶育华这种有故事的人,他们都有偷窥心理,拆开看是必须的。在里面寄信和收到信,帽子给不给你寄。接到信给不给你,什么时候给你都看他们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