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风暴前戏
平静的一夜。
「朱雀」来的很早，或者说可能没有离开过。
“早安，小鼠。”
他凑上来 ，目光定格在我的手上。
“你想干嘛？”我小心翼翼的把给姐姐准备的食物往后缩了缩。
“打劫！”他的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打劫？”
“我在这帮你看了一天场子不管饭吗？”他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后，我只感觉手里一松。
袋子不见了！
这混蛋！左手提着我的东西，右手拿着几颗葡萄就往天上抛。
然后整个用嘴巴接住。
那么大个葡萄(oo)连籽都没吐出来！
“拿来！”
我伸手去抢，结果这混蛋直接把袋子高高举起，我根本摸不到。
他却搁那一个劲的笑话我！太气人了！(`~′)
“笑死我了，几寸高还想抢我东西。”他不断调换着手提袋的位置，时不时还换一下手。
“我劝你最好赶紧还给我！”
我尽可能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但换来的只有嘲笑。
“你还能咬我不成？”说着，又把袋子拔高了一个高度，“小老鼠咬人，听起来还挺合理，要不你试试？”
“好啊！”(i _ i)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怪我！喜欢玩是吧！我陪你玩个够！
我瞅准他的脚，用力踩了下去。
啪！
脆响声起，地面被我跺起一阵尘土，那混蛋又不见了！
“你来真的啊？”他已经退后了很远，“真是个没良心的小老鼠，别人我都收出场费的！”
“还给我，不然今天你的身上肯定会多出来一堆鼠爪印！”
“行行行，真是搞不懂。”那个混蛋走过来，把袋子还给我，“这死姑娘都不领你的情，你还天天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做什么？”
“找气受？”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添乱我根本不会有气受！”
“呵呵，别那么暴躁啊……”他说着，就往我脑袋上搓了两下，将我的头发弄的乱糟糟的。“太暴躁老的快，会长皱纹的。”
太欺负鼠了！
我不想搭理他，自顾自走进店里。
依旧什么都没变，姐姐已经连续站在那里两天了。
“她对你很重要吗？”
「朱雀」抢占了唯一一个座位，捏了捏桌上的两个梨，可能感觉还算凑合，继续往嘴里送。
“重要。”我甩不掉他，只能先收拾起桌面来。
“她都不认你，还重要？”他露出一抹狡黠，“要不，你看看我重不重要？”
这家伙！又来打趣我！
我没理会，换掉了发酸的面包和被太阳晒的滚烫的鸡腿。
“赶紧出去，别占着位置！一会姐姐都没地方吃饭了！”
我低头收拾着垃圾，忽然觉得有些怪。
这家伙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可我抬起头，却发现他消失在了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姐姐那边去了。
“你干什么？”
“原来是她啊。”他忽然说道，“我之前没注意，你怎么什么人都能扯上关系？”
“我和谁扯上关系管你什么事！赶紧出去。”这家伙，果然也认识巧云姐姐。
“行行行，走。”
虽然这样说着，但这混蛋的目光始终聚焦在姐姐身上。
话也变少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熟悉的汽车引擎声。
不远处的道路上，一辆白色的老旧轿车缓缓驶来。
里面挤满了人。
“卧槽啊，你能不能把你那屁股挪挪！都快贴老子脸上了！”
是张山哥哥的声音。
“对不起山哥，老吕你挪挪我给山哥让个位置。”
是眼镜哥哥的声音。
“我他妈也没位置了啊，那个谁……”
“别吵！再吵我让你帮我「回响」！”
“你们这群男的就只会张嘴放屁吗？”
“你放你娘的……卧槽谁放的屁！”
“别乱动，挤到方向盘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轿车猛的甩了一个漂移，然后稳稳的停在了……大路中央。
车门打开，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挤出来。
张山哥哥，云瑶姐姐，若雪姐姐，眼镜哥哥，香玲姐姐……
以及昨天见过的钟震，陈芸，以及两个不知名的「回响者」。
但我听到他们喊其中一个「老吕」。
“我干！这谁出的馊主意非要坐车过来！”张山哥哥怒骂一声，“还有，谁在车里放味了！”
“山哥消消气，”眼镜哥哥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一把扇子，在周围扇了扇。
“你跟他客气什么，谁不知道山哥就是嘴硬，要我说这屁就是他放的不好意思承认。”
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借着扇子混了点风。
“我看就是你干的！”张山哥哥没好气的说道，然后用手捂住了口鼻。
“这些几个家伙，投票的时候一个个说开车比较帅，现在又推卸起责任来了！”
香玲姐姐和陈芸姐姐凑在一起，小声嘀咕道。
云瑶姐姐和若雪姐姐也下了车。
带头朝着这边走来。
那个名为钟震的「刀」和另一个不知名「回响者」紧紧跟在身后。
不出意外，今天几乎全都是「回响者」了。
我站起身，开始回忆那笔记上的内容……
如果杀人不可避免……我必须要为白羊哥哥探一探这条路。
反正……「参与者」总会活的，对吧？
我只能不断麻痹自己。
这不是一种罪孽，所有人都在为了活下去杀死别人，我只是做了一样的事情。
这没什么罪……这无罪……
对不起，各位哥哥姐姐们，我现在还不能死……这可能是我最接近真相的一次了……
“别担心，”「朱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你真的失败了……”
他顿了顿，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我宁愿违反规定，也会保护你活下去。”
这个家伙……
“做好你的裁判，”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我还没到可以死的时候，不需要你操心。”
我推开他，等待着「天堂口」的成员到来。
我知道这个阵容意味着什么，「天堂口」的所有核心成员，几乎都在。
“「人鼠」，我们可以挑战你了。”云瑶姐姐说道，“这一次来的人除了钟震都是很棘手的「回响者」，希望你的「游戏」……「考验」配得上我们的阵容。”
我点点头，她喊出「人鼠」的那一刻已经完全划清了「生肖」和「参与者」的界限。
我扫过一个个面孔，不由得苦笑。
「终焉之地」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我亲手杀死我曾经的伙伴。
“好久不见，张山哥哥，眼镜哥哥，香玲姐姐。”
布局……开始了。
“好久不见？”张山哥哥露出一脸狐疑，“我们见过？”
我点点头，“你们当中大部分我都认识，而且你们也该认识我才对，只是你们忘了。”
「参与者」没有「回响」，他们便会忘记一切，所以我这其实不算谎言。
这里的每个人都曾经失去过记忆。
“你到底是谁？”眼镜哥哥皱了皱眉。
“我只是一个给过你苹果的人，”我笑了笑，“眼镜哥哥，你现在变勇敢了很多。”
“你……！”
他似乎在回忆，但我完全确定他不可能想起来的。
“还有你，若雪姐姐”。
“我？”若雪姐姐眼神微眯，认真打量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才对。”
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可我说的是诚实的谎言，又怎么会有破绽呢？
“谢谢你曾经帮我整理「仓库」，你的「因果」帮我免去了很多麻烦。”
“你连我的「回响」也了解？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看向下一个人。
“云瑶姐姐，你要想你的队友有一丝生存机会，最好完美触发你的「强运」。”
“你什么意思？”她皱了皱眉，“你的招数对我无效，我已经知道你了解我的「回响」。”
“那如果我说，你的「强运」曾经对我无效呢？”
“不可能！”她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强运」一旦触发，甚至可以应对很多「地级游戏」，你现在是「人级」，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也不存在那种可能！”
我摇摇头，并不要求她相信。
我的目光投向了张山哥哥，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谢谢你曾经帮助过我，「天行健」。”
我想说这句话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你也知道我的「回响」？”
我点点头，笑了笑继续看向下一个人。
“香玲姐姐。”
“你不用给我洗脑，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鬼话的。”
“我不想给你洗脑，我只是想感谢你让我认清了「生肖」和「参与者」的界限。”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你认错人了。”
“香玲姐姐，早些从你父亲的阴影里走出来，像你这样的脸蛋上不应该有阴霾。”
“你果然是胡说的，”若雪姐姐轻哼了一声，“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你胡编也得有个限度吧。”
可我没有理会。
“姐姐，开心一点，你的努力不会被否定，至少我永远肯定你，我还想和你学习「六合枪」的，可惜现在看来好像没机会了。”
“……”
“香玲，反驳她，她在胡说八道。”
可香玲姐姐只是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香玲大佬，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张山哥哥捅了捅对方，问道。
然而换来的只有一句：
“别烦我！”
气氛顿时压抑起来，我知道他们心里都在做着各自的盘算。
从一开始，我就不要求他们相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离间计」而已。
总会有人相信这些话，哪怕只是一部分，也会在关键时刻影响他们的决定。
进而影响整个局面。
所有我认识的人都问候完了……但……
我看向队伍末尾的那个女人。
“陈芸，好久不见。”
我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怪异，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是第一次「回响」吧？也是第一次加入「天堂口」？”
在她惊骇的目光中，我确认了。
“陈芸，又或者我该叫你陈芮？”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