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王权
由于第一天喝了个烂醉,帝辛晚上被黄媚送进了黄妃宫里,黄妃已经又好几天没见帝辛了,她看着床上的丈夫生生多了几分陌生。
想到前些天帝王因为妲己而训斥了皇后的事,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完全被另一个女人迷住了,她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好好给帝辛擦了脸,由他沉沉睡去。
但是,但是,帝辛睡了一半,迷迷糊糊的抱着黄妃说梦话:
“美人儿孤的美人儿”
这可把黄妃恶心坏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气恼的看着帝辛,恨不得直接把他推出去,不由得又嫉妒起妲己来。
女人有时候不是怕输,怕的是自己日渐老去的容颜,怕的是自己美好年华的错付,但是,谁又能逃得了呢?
第二天,大殿之上,帝辛坐在太阳神鸟的玉石屏风前,与百官议事。
他封了伯邑考作‘架司’,这对伯邑考来说是很荣耀的差事,等于时刻在帝王身边的人,为帝王驾车,安排各种事务,还负责保镖工作,总的来说很不错了。
从这点来说,帝辛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任贤任能,并非所谓的只用小人的昏君。就比如他提拔的费重和尤浑是肯做事的文臣,恶来和飞廉都是英雄无比的武将,而且这些人都来自于平民。
周公被也封了教骑兵马术的‘教练’。
西岐的骑兵比较好是因为那里的土地更适合马匹生长,良马较多,骑术也更好,而当时的殷商水地较多,水牛等更常见一些,所以驯马和骑术还需要伯邑考周公这种从小马背上长大的人助力。
当时的姬发三父子肯定没有‘谋反’之心的,他们只想博得帝王信任早早回家,更何况易卦那时也只是姬昌的初步推演而已,没有事实论证,即便信了殷商会被推倒,也不代表他们会选择‘以卵击石’,他那么聪明,知道保存实力的重要性。
伯邑考和周公谢恩之后,比干丞相开始奏禀马上要开始的祭祀事宜,王子的凯旋是神明的眷顾,所以要祭祀来感谢神明的庇佑。
祭祀是那时候的常事,也许就像如今的宴会差不多,老板们打着祭祀的名义请大家吃吃喝喝,看看热闹,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儿。只不过不把其他族人当人看,当成祭品看了。
帝辛提出来想要建一座专门祭祀用的神坛,要很大很神圣,要彰显对神的敬仰和大商实力的宏伟。
当然,就如他预想的一样,一群老臣都来反对。
箕子说:
“吾帝,眼下灾荒不断,人们流离失所,建造之事实在不是时机,还望吾帝三思。”
启子说:
“臣以为,建造祭台并不是当下之急,可以从长计议,望吾帝三思。”
比干说:
“老臣以为,祭台之事大可不必,眼下百姓遭难,建造如此雄伟之高台,势必让众人雪上加霜,更体会不到王的恩德,必将有祸乱之心啊!”
还有大臣说:
“微沉以为,当下应该注重”
帝辛的兴致被一群老臣浇了个透心凉,他愤愤说道:
“够了!孤所言之事不容反驳!建造祭祀楼台,是为了敬仰祖先和众神!是为了护佑大商的千秋功业!你等处处推诿却不肯遵循孤的旨意想办法!西岐有进献牲奴不少,王子器东征也有收获牲奴大数,你等只要稍作想法跟孤一心,事定当成!你等的家奴不肯为大商的事业出一分力吗?还是要孤把进献之物全部分散给汝等?!”
“臣不敢”
大臣们各个低头不语。
“孤再次告诉汝等,建造祭台乃大商近期第一要事!孤以帝王名义建之,汝等不能再加妄议!开年大祭孤要登上高台感谢祖先众神护佑大商千秋功业,汝等当全力以赴!”
帝辛想要建造的祭台,后来被称为‘鹿台’。
帝辛建鹿台的具体原因我们现在很难推测了,肯定不会完全属于‘任性’。当然,那么工程浩大用资无数的工程,里面的奢华非常人可以想象,除了对神明的敬仰也肯定与他的奢靡本性有关,但也可能是战俘太多祭祀用不完就用作其他地方‘不浪费资源’的心态,也更有可能是要消磨一下贵族的家底,皇权归拢之心吧。
于是,建造鹿台的事就这样被帝辛定了下来,又在大臣的一片言又欲止唉声叹气中离开。
王子器走在人群后面,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人们议论帝王的内容是:
“昏君,为了妖妇责骂于皇后,不听王叔劝诫,现在还要筑造楼台以满足奢靡,置百姓水火于不顾,简直无道昏君”
听到关于训斥母亲的话是他最不能忍的,立刻返回后宫,询问起自己的母亲来。
虞皇后听闻儿子来问候的原由,叹了一口气说:
“如今,你父王近来确实沉迷于酒色,吾只盼你能好好进益,看到你父皇之短身,好自改之,万万不可重蹈覆辙。”
“母后,您乃国母,如何能受此等欺辱?”
“吾虽身为国母,却不想因后宫琐事不睦与夫君,只待过几时你父皇疲色于妖妇,后宫自当太平。”
“母后,你如此宽容大度,父皇可知否?”
“吾儿只要不会重蹈覆辙,母心甚慰。”
器王子说:
“此等妖妇,人人见而诛之,现在满堂皆在议论,母后为何不拿出国母之尊惩治妖女,为大商除害啊!”
“吾儿年轻,后宫之事难与口言,你且好好训练,多多进益去吧。”
王子器还想说些什么,但觉得于事无补就硬生生咽下了。
王子器从母亲的宫里走了出来,他遥遥望了妲己的寝宫一眼,丝竹之声飘入耳畔,令他不由得对‘妖妇缠绕’的大商前景非常担忧。
好巧不巧的黄媚从另一端走了过来,见了大王子略微施礼,脸上的一副有话要说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王子器看了她一眼:
“无须多礼,我只问你,此妖女在宫中是否有收敛,他人所说欺负与母后的话是否属实?”
“媚不敢欺瞒与王子,苏女魅惑人尽皆知,现如今不但不屑于后宫尊卑,甚至妄加朝堂之事,媚方才听闻,帝对其说:等他日朝歌建好鹿台,孤且带你好好尽享安乐焉知这建高台之事没有她的谗言”
“此等魅惑,简直忍无可忍!”
王子器愤恨的看了一眼飘出丝竹之声的宫殿,扬长而去。
这一边,帝辛在妲己宫里已经微醉。
他看着妲己边吹陶埙边轻舞的身姿微笑道:
“孤的美人儿,孤知道宫中有人不睦与你,但是无妨,等朝歌鹿台建好之时,孤独独带你过去可否?到时候,你尽可以想什么时候舞就什么时候舞可否?”
妲己停下来,坐在帝辛一边,缓缓说道:
“世人皆说妲己卑贱,妲己有幸侍与君王已是万幸,不敢再求其他。若哪日有人要妲己死,污言与妲己,请吾帝看在妲己侍奉一场之情意,不要轻易信之,妲己虽命若蝼蚁,但亦不想被世人恶意贱之。”
“孤的美人,且休要多想,你只要好好忠心顺从与孤,孤定会让你尽享荣华富贵。”
“妲己在宫里无一亲人,唯有吾帝待妲己为人,妲己如何不感念帝的恩德?”
帝辛又把这泪水在眼里打转的小人拥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