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妖言
大殿之上,帝辛对仙人说:
“仙人如此肯定孤被妖蛊惑,请问仙人蛊惑之人的年龄相貌如何?孤最近所得美人不下十数,为避免滥杀无辜,还请仙人明示。”
“老朽所言之妖,乃苏女妲己!”
这就太有目的性了,妲己在后宫不好过,想踩死她的人不少,如此指名道姓,帝辛不起疑才怪。
“何以如此肯定?”
“此女妖媚,日日迷惑于王,整个皇宫被妖气笼罩,我亦不辞辛苦特来除之。”
仙人摸了一把胡须道。
“哦?”
帝辛笑了笑,这苏妲己不是不能死,只是不能你说了算。连神明都不愿意臣服的帝辛岂会怕一只小狐狸?说人是妖总要有证据的。
所以帝辛又问:
“可有破解之法?”
“杀之。”
仙人回复。
这就不好了,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小狐狸,撸的正开心呢,怎么能你说杀就杀啊。
于是,帝辛接着问:
“仙人既说皇宫被妖气笼罩,那皇宫妖气源自皇宫的方位可否明示?”
这时,仙人听出帝王不信他的话了,不由得着急,嘴上沉住气说:
“整个皇宫皆有妖气,帝王已经被妖气侵入半体,切不可再沉迷美色,否则殷商大祸!”
“一派胡言!你既不知妖气来自何方,又如何说孤陷入妖气,你才是妖言惑众,罪该当诛!”
帝辛变了脸色。
仙人大惊,只能摆明自己得立场,把话说的巧妙一些:
“吾不知此妖功力竟如此深厚,早已蛊惑了王的心智,吾受邀深山而出,岂会轻易陷害他人?请王务必三思,不被妖魔乱了心智才为上策!”
这话就好比是说:你信我,就是没被妖迷惑,你不信我,就是被妖迷惑了。
但帝辛听到的是那句:被‘邀请出山’的话——这不是被人指使了是什么?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私自结党,简直罪该万死!
呃道人的功力不够啊。
“此人大殿之上妖言惑众,诋毁于孤的后宫,使得人心惶惶,罪可当诛!来人!将其带下去,伐刑处治!”
于是乎,‘仙人’就这么草草收场了,整个大殿甚至没有人反应过来给他求求情。
帝辛的眼睛巡视了一圈殿上的大臣们,似乎想从他们脸上找到谁曾深信了那仙人的心虚,见没人抬头,他丢下一句:
“孤看以后谁还再敢妖言惑众!”
然后,甩身离去。
‘仙人’被斩首让整个皇宫蒙上一层灰色,他最后的那一句:‘吾不知此妖功力竟如此深厚,早已蛊惑了王的心智’的言语久久飘荡人们的耳边。帝王如此草率的处置‘仙人’似乎从某种方面更证明了‘妖力’的强大。
于是,仙人被草草的抛尸荒野。
这里可以参考一段殷墟旧址大围沟相关资料:
殷墟宫殿区外没有发现城墙,但在最初规划完工时,武丁王曾计划在它的西南两面挖一条l型的大壕沟。与流经皇宫北面和东面的洹河相连,从而构成闭合的防御环壕。
从后续钻探的数据来看,这条大沟西段长一千余米,南段长约六百米,但南面并没有完全贯通。可能是武丁认为没有外来威胁的原因,挖了一大半后就放弃了。到商朝后期,大沟渐渐被泥沙淤积和居民丢弃的垃圾填平。
目前,对这条大沟的发掘还很少,主要是用洛阳铲钻孔,以判断其范围。主要的发掘是在1958年进行的,但也只是试探性的发掘了一块长20米、宽15米的一小块区域。在这300平方米的范围内,共发掘出24具尸骨,发掘报告举例的有,无头骨一具,无双脚两具,无左腿一具。双腿全无一具,凌乱骨骼的一具(可能是被肢解),幼儿骨两具。
所有尸骨没有随葬品和棺木葬具,有一具骨架上粘附着粗糙纺织物的痕迹,应该是装在麻地里扔进沟里的。发掘报告推测:“他们大概都是惨遭奴隶主刑戮或处死的奴隶等,然后被随意挪入了沟内的。
这些尸骨被埋在距地表1--45米之间,呈杂乱分布的状态,可能是在多年内多次扔下的。这块发掘区域只占这条大沟总面积的不到百分之一,难以想象整条大沟内到底遗弃了多少死者的尸骨。
当然,向大沟里抛掷尸体的人具体还不太清楚是哪一部分人,因为这条大沟在距宫殿区南三四百米远的位置,按理说,皇宫内死的人应该不会在不会扔在这里这么远。
以上内容只是殷墟古迹发掘的相关资料,商朝时期只有少部分人懂我们现在所说的甲骨文,因为那时候的文字是少数权力中心的人才能学习的‘密码’看懂甲骨文就等于知道了神的语言,自然是不会让文字流传与大众人民之间的,所以商代的文献资料除了少部分遗留甲骨的解读,我们可谓知之甚少。
如果不是现代考古的佐证,我们恐怕永远难以知晓当时人们对于所谓牲奴的残暴程度,但我们所谓文明和灭绝人性,在他们看来也许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祭祀,这一点我们后面跟着故事的发展慢慢叙述。
接上面的故事,帝辛从大殿里回到后宫,见妲己不在居所,一时也没了去处,不由得皱起眉头。
黄媚总是时不时的诋毁妲己两句,她斥责宫婢:
“苏美人此时怎会不在宫中?她怎可随意出宫?”
宫婢回:
“苏美人方才被皇后传去问话。”
帝辛听见不由得开始心疼妲己,他知道妲己被皇后叫去自然是没有好话,但是,如果插手后宫之事太多,又免不了被那帮老臣扣上宠信妖女的罪名。
妲己这边确实是好被一顿训斥。
皇后道:
“苏妲己,你可知大臣各个都要诛杀于你?所谓众怒,你可明白?”
妲己不敢说话。
“今日,比干丞相邀神仙除邪,你且好好等着,我定不会让你这妖人逃去,给朝堂以交代。”
原来皇后是知道前朝要诛杀妲己,所以叫过来看着的。
“还不跪下!”
妲己跪下,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只是,能不株连自己的部族就好,父亲他们应该才刚刚到家吧。
却不想,没多久,有位宫婢附在皇后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皇后突然悲痛万分,失声说道:
“大商之祸啊,你果然妖孽,让我如何容你?!我今日且告诉你,若你再敢狐媚吾夫,我必让你的族人全部殉葬,受以烙刑!”
妲己不知道皇后为何如此伤心,但皇后脸上的痛苦表情和看她时几乎透着恐惧的眼神,让她也恐惧到不知所措。
“你滚下去吧!”
听到皇后的命令,她撑起痛麻的膝盖,缓缓退了出去。
皇后伤心,是因为觉得今日举朝堂之力,必会处死妖女,却不想自己的夫君已经深陷泥潭迷了心窍,让她如何不恨!
最难受的是黄妃,她举荐的高人竟遭此下场,帝王回来之前她曾一直盯着皇后的宫殿,期待一群侍卫过来将妲己绑走,很不幸的是,她听到帝王前朝发怒的消息。瞬间她就害怕起来,她怕帝王会追查举荐之人,一度坐立不安起来。
看到帝王入了后宫很久,妲己也匆匆从皇后那里出来,后宫没了动静,她才算放心。
经此一事,黄妃觉得苏妲己着实不好对付,是自己轻敌了,想到这里,她决定以后非必要之事绝不轻易提除苏女之事,要避其锋芒,慢慢等机会再将其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