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这该死的末位淘汰制
“卢大夫来找本官所为何事？”
“没，没有。”卢大夫疯狂摇头，“赵县令您忙着，我就不打扰了。”
他拔腿就跑，生怕成为那该死的末尾淘汰制的第一位。
义诊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赋税减半减的是仁和堂，也不关他打工仔的事。
可要是仁和堂第一个被除名，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卢大夫可不得急起来吗。
为官者见多识广，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这位卢大夫还真是……”唐师爷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另转了话头，“县令，方才说的末尾淘汰制还作数吗？”
赵县令想了下:“意见簿不变，末尾淘汰制从下一次活动开始。今天来的大多都是各家掌柜派来的大夫，再多几回怕是各个都会懈怠，只能借着这个法子来压压他们。”
世人逐利，这种拿不到好处，又辛苦的事情，谁愿意像老黄牛一样闷头傻干。
唐师爷像是想到了什么，感叹道:“还是季大夫厉害，小小年纪竟能想出这个主意。”
沉默许久，赵县令也不得不承认，季云华这个主意出的妙。
……
卢大夫兴冲冲去，蔫蔫地回，甚至还一反常态对着来排队的人露出和颜悦色的笑容，那可是前所未有过的，王大锤看着都心慌，也不敢多问。
王小丫捧着水杯回去，凑在季云华耳边悄悄说了自己刚才看见的事情，谁知季云华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用管他。”
季云华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医术不差，认真看病，态度又好，人还长得漂亮，试问这一系列综合条件加起来，谁会不喜欢。
她就像是一条被投放进鱼池里的鲶鱼，激的其他老鱼们也不敢懈怠，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赵县令看着眼前的场景大感欣慰，这才对嘛！
他吩咐唐师爷:“让人去永聚斋订餐饭，给每位大夫按两荤一素的标准来订，就从我月钱里扣。”
要想成大事，就得不拘小节，这点小钱他还是出得起。
义诊是河口镇今日讨论最多最热门的大事，王掌柜又怎会不知，唐师爷差人来订饭，他便跟着小二一起送去。
当着赵县令的面先是客套一番，随后拍着胸脯很是大方的表示自己也愿意为全镇百姓做出些贡献，赵县令几番推辞，到底是拒绝不了王掌柜的热情。
王掌柜又不是大夫，他能贡献什么，毫无疑问自然是免费供应参加义诊的所有大夫的吃食喽。
赵县令很是满意，有了王掌柜带头，接下来有眼力劲的商户都会借着各式各样的名头来捐款，有了钱就能办更多的事，这就又应上季云华计划表里针对困难家庭免费救助一项。
他想过按照季云华的计划直接开一波大的，但是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能急功近利，得徐徐图之，谁知事情发展完全没有依照他的设想，他连推都不用推一把，简直顺利到不行。
赵县令平静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当着众人面称赞王掌柜，两人脸上都带着很商业化的笑，互相吹捧。
看着几位大夫目瞪口呆，尤其是卢大夫，他只庆幸自己没有去找季云华的麻烦，在赵县令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人一心虚，就会想着各种方法找补。
卢大夫就属于这种人。
他捧着饭乐呵呵在季云华对面坐下。
王大锤欲言又止。
怎么看都像是修罗场。
他表情复杂，三下五除二用完午餐，匆匆跑去茅厕，为了不引火上身，王大锤顶着一股屎臭味，在茅坑里蹲了许久，估摸着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回来。
刚一露脸就被卢大夫给抓住了。
“你干嘛去了……”卢大夫猛地退后一大步，捂着鼻子，“你掉茅坑里了？怎么身上一股屎臭味。”
王大锤抬起胳膊，嗅动鼻翼，在茅厕里待的时间长了，还真闻不出来。
卢大夫摆摆手，一脸嫌弃，“待会离我远点。”
王大锤苦着脸，委屈得像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吃午餐时还有位姓陈的大夫猜测，上午来的人那么多，下午也该少点了，哪知道来的人是更多了。
早晨参加过义诊的老人们回去那么一宣传，这下子不光是河口镇，附近村社甚至是周边其他镇的百姓都陆陆续续赶来。
毕竟这种不要钱的好事谁知道下回什么时候再有，废话甭说，先把眼前的便宜占了才是真的。
这会一看，陈大夫也无语了。
瞧他这张臭嘴。
呔！
季老太太知道这回事还是听来店里吃午饭的食客说的，也顾不上还有人在用饭，扯着借口就走了，气得秦氏挥着锅铲骂人。
季大川想出的赚钱法子，结果自己当个甩手掌柜，后厨的活全交给她，死老太婆也是个偷懒耍滑的，动不动就喊这疼那疼，要她说死了才好。
季老太太踱着小碎步，屁颠颠地赶到府衙，一瞧那乌泱泱的队伍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她选了个排队人数最多的摊位，也不管认不认识，就跟那排在中间一个面善的老太太攀谈起来，再聊着聊着就站进了队伍里，还排在了那老太太前头，眼瞅着没几个人就要轮到。
老太太也是个软和性子，愣是没敢吭声，只不过她不敢不代表别人也不计较，后头的人当即就骂起来了。
“干什么玩意呢？要不要脸了？”
“大家都排队，就你特殊是吧？这么能耐你咋不上天呢！”
……
还有不客气的直接上手去拽。
“你干什么，有话说话，动什么手，救命啊……”季老太太也是个泼皮无赖，掐着嗓子就道。
“呸，一脸褶子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特娘的恶心谁呢。”
“你！”
季老太太气炸了，血压蹭一下子爆上天灵盖，头一晕乎，人就跟着朝下栽去。
倒是排在队里的人眼疾手快扶住她，这才没倒在地上。
“你可别想讹我啊，大家伙可都是看见了的，是你先插队来着。”先前还与她对骂的老头一看情况不妙，骂骂咧咧地溜了。
季老太太这一波骚操作，原本没点啥问题，这下子可好直接把自己送到了大夫面前，人都晕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再同她计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