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是心动的感觉
“不然让她在你这住上一段时间。”
这如意算盘打的她十里地外都听到了。
季云华嘴角扯过一抹冷笑:“婶娘怕不是忘了咱们已经分家了吧，可是要我把合约拿来给你瞧瞧？”
“不是……”秦氏听后瞬间犯了难，她倒还真忘了两家签过合约这事。
可转念一想，签了又怎么样？
孝敬老人不是应该的吗，就算是说出去，那自己也是没错的，再说了老大一家子能住上这地段的房子，要说没钱谁会相信。
“不行……我可不能这样轻易被糊弄了。”秦氏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
季云华那死丫头盯得紧，今天有她在肯定是讨不着好处了，不妨耐下性子，等哪天她不在了，再来找季老大。
妈是亲的，他肯定要孝顺。
她就不信，季云华还能天天守在季大海身边不成。
下定决心，秦氏道:“云华说的没错，是婶娘想岔了，大哥也见到了，娘咱们先回去吧。”
季老太太显然没想到老二家的会中途反水。
她这几天在石井街真是住够了，没人唠嗑也就算了，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乡下有地随手拔点菜就能下锅，镇上就不行了，啥都要花钱买，还没轮上享福，手里头仅剩的那点子私房钱都要贴补光了。
这让她很慌。
她现在就想着住来大儿子家里，什么活都不用干，还能有儿子孝敬给钱。
这时李翠花也从房里走了出来，她没关门，满桌子的布料明晃晃落在了秦氏眼里。
乖乖的，这得花了多少钱啊。
秦氏缓缓咽了下口水，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季老大家里是有钱的，甚至她还觉得当初大房主张分家就是为了把老太太和他们二房甩开，好独自享福。
可恨，竟然现在才发现他们的阴谋。
季老太太不满意地反驳道:“不行，我凭什么就不能……”
秦氏忙拉住婆婆不让她再说下去，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别再把大哥给惹恼了，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阿奶，婶娘，慢走，家里还乱着，就不留你们做客了。”
秦氏神色复杂地看了季云华一眼，扶婆婆起身，不知又在想什么，全程没有开口。
反而是季老太太掐着腰骂了一句，“白眼狼，小没良心的。”
季云华一脸的无所谓，正准备把人送走，门外晃晃悠悠走来一人。
“呦呵，够热闹的，云华，不介绍一下？”王掌柜打量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季云华的脸上。
秦氏眼珠子都瞪圆了，看这气势，这穿着，十有八九是个有钱的。
她脸上挤出笑，也不用季云华开口，自己做起介绍来:“我是云华婶娘，这是她阿奶。”
“婶娘？”王掌柜扬起眉头，“嗤”地一声扯了扯嘴角，“你是季大川家的？”
听这口气像是认识她家大川。
秦氏连连点头:“是，他是我男人。”
王掌柜也笑了，他长得不差，正值而立之年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成年男性的魅力，秦氏还从未见过这样帅气的男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心跳的好像打鼓。
“你男人偷了我的钱，你们季家人还敢来我面前晃悠，真当我是吃素的不是。”王掌柜的声音陡然一凛。
沉迷男色的秦氏心尖跟着一抖，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季大川偷的就是他的钱。
“不是，我”秦氏忙要解释，慌乱中看见季云华，朝她一指，“我侄女住这，我是来看她的。”
季云华翻了白眼，秦氏难道以为把她推出来就能挡枪了吗？
拜托，偷钱的又不是她。
真是愚不可及。
果然，王掌柜用着像是看白痴的眼神看向秦氏，左右手互换着捏拳，拳头被捏的咔咔直响。
秦氏腿肚子都发软了:“我们这，就走。”她拉上季老太太就要跑路，到了门口又被叫住。
“等等——”
秦氏战战兢兢。
“告诉季大川，我跟他的事还没完呢。”
秦氏抖得更凶了，头都不敢回，婆媳俩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跑的还挺快。
季云华挑挑眉，这一家子都是欺软怕硬的，王掌柜还没咋样呢，就屁滚尿流逃跑了。
“没事吧？六子听她们说要来找你麻烦。”王掌柜环视一圈，见屋里没什么变化。
季云华也没顾着季大海的面子，很不客气地回答:“她们倒是想，就是来的太匆忙，还没商量出个章程来。”
季大海瞅瞅女儿，又看看王掌柜，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王掌柜点头，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这是第一回合没成功，酝酿第二回合去了。
这丫头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吃亏的，要不是六子一副急吼吼的样子，他也不会专门跑这一趟。
“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掌柜就要离开，季大海结结巴巴地叫住了他，面带愁色，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王，王掌柜。”
两人对视，王掌柜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季大海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您方才的话是真的吗？大川他，钱已经一分不差的还给您了。”
在他看来偷钱还钱，两人的矛盾就该解决了，怎么还要再找麻烦呢。
这话说完，李翠花先炸了，尖锐的嗓音像根针似的直刺向季大海的耳膜:“你给我闭嘴！”
季云华一脸歉疚地朝王掌柜笑笑:“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无所谓，谁家没点糟心事。”王掌柜耸肩，他这正是要去处理自己糟心的前小舅子，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关上门，家务事内部解决。
李翠花气呼呼，季云华表情凝重，季大海弓腰塌背，显得弱小无助。
沉默许久。
季云华轻轻叹了一口气:“爹，之前的事您是又忘记了吗？”
季大海头埋得更低了。
季云华只当没看见，细细同他道来:“要是没有赵姐姐出手相助，咱们一家三口早就流落街头了。”
“说到底沈老爷那事也是阿奶小叔他们招惹来的，赵姐姐没有把气撒在他们身上已经是很大度了，要是再让阿奶他们住进来，赵姐姐那里也不好交代，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一句重话没说，却仿佛在季大海脸上抽了两个大嘴巴子。
季大海彻底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