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运气好没办法
“铁柱，你可算回来！吓死娘了！”铁柱娘说着就要迎上去，许是冻得太久，骨头僵硬，抬腿膝盖骨就扭了一下。
陈铁柱赶忙扶住母亲:“娘，咋的？脚崴了？”
“没有，腿麻了，坐着缓缓就好了。”铁柱娘不想儿子担心，自然不会说实话，况且她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乡下人家没哪家女人能好好坐月子，年轻时还不觉得，等岁数大了，腰腿各个关节毛病就出来了，能忍就忍，习惯就好了。
陈铁柱扶着母亲回到家，陈癞子躺在床上呼声震天，一个人霸占了一整张床。
心里压抑着的那股子暴力冲动此刻又隐隐有破土的趋势，铁柱娘忙推着儿子朝房里走。
“别管他，时候不早，你快去睡吧。”
把儿子送进房间，自己随手拉了张被子铺在地上凑合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醒了，要起床才发现经过一夜浑身关节更疼了，想到要给儿子做早饭还是强忍着疼痛进了灶房。
结果才一拿碗，就觉手腕一阵酸痛，吃不上劲一下子全给摔在了地上。
陈癞子正做着发家的美梦，被吵醒哪还有好脾气，从炕上爬起来，顺手抄起立在门边的笤帚就朝老婆身上抽。
“败家娘们，好好的碗都能摔碎，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铁柱娘躲闪不及，一棍子就被打趴在地。陈铁柱听到声响，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奔了出来，猩红着着眼拦腰抱住陈赖子。
季云华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你想不想逃离这个家？”，“死吧，一了百了”，“只有他死了这个家才能安宁”……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陈铁柱忽然松开了手，原本还在挣扎的陈癞子顺势就摔在了地上，他骂骂咧咧地一抬头，看见来自儿子的死亡凝视。
“妈的，大早上真是晦气。”陈癞子麻溜地爬起来，拍拍屁股出了家门。
这种窝窝囊囊的男人，只会喝酒捏拳头吓唬家里女人，但凡要是遇上个比他横的立马就怂了。
他扶着母亲站起来，又收拾好满地的碎片，母子俩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提到刚才的事情。
直到下午，天色突然黑沉下来，一场秋雨来的急且猛。
季云华人被困在了回春堂，在见识到季家人的极品后，她就对桃花村没多大兴趣了，河口镇才是她的发展对象，她得抢在季老二之前抓好这个根据地。
没办法，她现在人脉还浅，开药铺不是件简单的事，她只能跑来找同行郑大夫打听。
当然她也没傻乎乎到直接就上来问你在哪采购的药材？多少钱？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
秉着拿人手短的至理名言，她从空间药房里挑了根成色还不错的人参就去了回春堂。
人是见到了，就是准备好的礼没能送出去，意料之外让她撞见了赵县令的夫人。
知道赵夫人不喜欢自己，她也没有兴趣上赶着献殷勤，打声招呼道句好，面子上看的过去就好，结果赵夫人身子一转，装作不认识。
季云华很淡定，表情自如地冲着她身旁的妇人微一颔首，便走到另一边安静等待。
尽管她足够缩小存在感，但郑大夫的话音仍是断断续续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李夫人，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光凭一两句症状描述，就算我能够确定病症，也没法下药，药量小了达不到药效，大了严重者危及生命。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姐，郑大夫说的也没错，不然叫安雅回来一趟？大不了让郑大夫上门就是了。”
“不行，男女有别传出去不好，郑大夫，你再帮忙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郑大夫沉吟了一会儿:“李夫人，不然您看这样行不行。”
在两位夫人疑惑的目光中，郑大夫喊了声:“云华，你来一下。”
被点了名，季云华只得转身慢吞吞地走过去。
郑大夫向李夫人介绍起来:“云华也是大夫，别看她年纪小，医术可是厉害的很，赵夫人，我记得你家老夫人就是云华给治好的吧？”
“真的吗？”李夫人当着季云华的面迫切地追问起妹妹。
尽管赵夫人很不情愿承认这回事，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李夫人眼里露出欣喜的光，她抓住季云华的手就道:“云华姑娘，可否请你来府里为我女儿看看？”
赵县令的大姨子，想来家世也是上乘的，要是能把她府上千金看好，对自己即将开张的药铺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季云华没多纠结，便点头答应了，李夫人问了她的住址，没有立刻定下时间，只说确定好了会让府上马车来接她。
……
“郑大夫，那位李夫人是什么来头？”人一走，季云华抓着郑大夫打听起来。
“那是赵夫人的亲姐姐，夫家是万顺镖局的，不过这位的女儿嫁的可是永安城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白家。”
既然这么有名气干嘛还要来咱们镇上看病？难道城里的大夫不能看？还是另有隐情？
季云华把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郑大夫听后思索片刻，脸上露出愧疚不安的表情:“这……刚刚一着急我还真没朝这处想，云华，该不会给你惹了麻烦吧？”
“没事。”季云华摇摇头，话都说出去了，哪还能收的回来，况且谁说她就治不好呢。
万顺镖局走的刀口舔血的生计，府里是有自家大夫的，再细节的他也不清楚了。
这会一听季云华提问他才恍然察觉不对，原本是来找自己的，结果被他亲手推到了季云华身上，这事整得，像是他欺负个小辈似的。
看出他的内疚，季云华顺势提出自己有开药铺的打算，连地址都告诉了他。
她也真是没有办法了才到郑大夫这里来打听，按理说两人都开的药铺，就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人家完全没有理由帮助你，可偏偏郑大夫就答应了帮她牵线。
要不怎么说季云华也是运气好呢，郑大夫家中就一个儿子，不是学医的料，更没兴趣继承他的回春堂，郑大夫近两年的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心里就起了退休养老的心思。
季云华就在这时闯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