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钱庄暴雷
王掌柜一个激灵，腾地一下子坐起身:“什么？！多少两？”
小二瞪着一双眼睛，懵了，是他在钱庄工作太久不了解现下外头的行情吗？一个普通农家女竟然也能有这么多钱？
季云华重复了一遍:“一百两。”
王掌柜忙不迭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柜台前，透过窗口，从季云华手中接过银票慎重地看了又看。
确认无误后，才皱着眉慢慢开口:“姑娘是想将这一百两全部兑换出来？”
“是，”季云华瞧着掌柜的面上似乎有些勉强，心里闪过一丝犹疑，故意问道，“怎么掌柜的是不能全额兑换吗？”
“当然不是。”王掌柜麻溜否认，虚伪地挤出一脸笑，“目前在咱们钱庄存款一年的利金可是高达五个点，一百两存一年届时就可以额外多赚回五两，而且咱们现在大额存款还送一斤粟米，这等免费拿钱的好事姑娘你不考虑一下吗。”
王掌柜重新换上一副表情，眼巴巴地望着她。季云华不由得皱起了眉，这些好处乍一看起来的确很诱惑人，可惜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女，在现代，各大网站的热搜新闻里没少出现银行小额信贷破产，百姓存款打水漂这些金融上的消息。
再瞧眼前掌柜唾沫横飞忽悠人的模样，与那些骗子有何区别。
“姑娘？可是要转存一年？”
王掌柜自信满满地拿出票据，毛笔沾上黑墨，抬起手腕就要为她填写信息，却听到一声干脆的嗓音。
“不用了，全兑成现银。”
王掌柜皱眉，心道这丫头好生厉害，自己都讲得这般天花乱坠了，她还没有一丝心动，不禁心里也窝了火。
他压下性子:“全兑？我方才一番话姑娘可是没听明白？我再给你讲一遍。”
“不用了，掌柜的，劳驾您快些取银子来吧。”季云华打断他。
“你这女娃子，我是为你好，这种不费力就能赚钱的好事别人想还想不来，你怎么还朝外推呢。”王掌柜气急败坏。
要不是钱庄里的银子都拿出去放贷了，自己何苦同她多费唇舌。
她都说的这样直接了，这掌柜的仍是不死心地推销，看来她的预感没有错，这掌柜或者说永商钱庄大有问题。
如此一想，季云华便没了先前的好言好语，冷下脸，没好气道:“这钱若是兑换不了，我不介意去赵县令那里问问。”
这样直白的威胁，王掌柜立马就不敢再出言怂恿了，赵县令可是钱庄的大客户，可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起的。
只得一边为季云华准备银子，一边痛心疾首劝道:“姑娘，你当真会后悔的。”
季云华这下子连应都不应一声了。
王掌柜冷哼一声，将私柜里仅剩的一百两拿出来丢到桌案上，冷言冷语道:“呐，一百两，自己清点好，钱离柜台概不负责。”
季云华当着他的面将银子放进了竹篓里，最后再遮盖上一层半枯萎的还带着泥巴的杂草叶子，王掌柜在看清楚后，脸上的嫌弃简直到达峰顶，好像她是个什么脏东西，迫不及待地招来小二清扫地面。
“小东子，把罩子放亮点，打扫干净再给我点根香熏熏，我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
掌柜阴阳怪气的腔调在她身后响起，这种没达目的只能过过嘴瘾的人，季云华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况且她身上还背有巨款，当着掌柜面没法直接丢进空间，她得先寻一处无人的僻静巷子，好方便二次转手。
还有她事先在脸上涂抹的泥巴，也得清洗干净，为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她又将身上的衣服也给换了一套，上回在成衣店买的衣服可算是有机会穿了。
搞定好，季云华重新走上大路，她特意在钱庄对面的酒楼叫了两道菜，边吃边时不时朝永商钱庄瞟上一眼。
只这一瞧还真让她发现了问题，钱庄里跑出来几个手拿短棍的年轻男人，轮番传阅过一张画像纸后不知说了什么，四人分别朝不同方向跑去。
恰巧店小二端了盘菜上桌，季云华状若无意随口问道:“小二，那永商钱庄是出了什么事吗？怎的匆匆忙忙，一脸慌张？”
店小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老神在在显然是见过太多次:“嗐，那帮人就是钱庄养的打手，平日里养在后院，一旦有欠贷不愿意还钱的就靠这些人去讨债，这帮人讨债都是下死手，不打个半死不罢休，也不知道这会又是谁要倒霉了。”
季云华眸光微冷，没准店小二口中的倒霉人就是自己，只是看赵县令那一脸和善的模样，竟会容忍自己的管辖范围有这样暴力伤人的事件？
她好奇问道:“赵县令难道不管吗？”
店小二嗤笑了一声:“永商钱庄背后的主子那来头可是大的很呢，赵县令他一个芝麻小官你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敢管呐。只要不闹出人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姑娘，菜齐了，您慢吃，有事再招呼小的。”
“好，谢谢。”季云华微笑着点点头，慢吞吞地吃着盘子里的红烧肉，河口镇属于南方，口味偏甜，正是合她的胃口。
酒足饭饱之后，季云华付了钱起身离开，恰巧永商钱庄那四个打手也回到了钱庄前头的空地上汇合。
“怎么样？找到那女人没？”
“没有。”
“没看见。”
“该死的！还真让她逃了不成。出镇，朝桃花村方向去搜，务必要赶在人进村前拦住。”
季云华拎着打包吃剩下的红烧肉，默默从他们身边走过，四人的话尽数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她还真是没猜错，这掌柜的说服她不成，竟是要下狠手从她手里强取豪夺。
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放肆，恐怕永商钱庄的情况要严重的很呢，也不知道钱庄背后的大人物究竟是什么人。在做什么。
季云华思虑片刻，还是决定留在河口镇，回桃花村的路只有一条，她现在出镇铁定会撞上那波人，不如留在镇上安全。
况且郑掌柜见识多，不妨先去他那里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够打探到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