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身世之谜
李翠花的郁郁寡欢一直持续到傍晚，趁着天色未黑，季云华捧着母亲包好的饺子送去卢娘子家。
李翠花目送女儿出门，直到她走远，脸上的笑容才落了下去。
她走到后院在季大海边上坐下，犹豫再三，缓缓开口。
“云华也快要及笄了，我今天瞧着她脑子里冷不丁就想起来她的生母，你说咱们当年没有把云华送去她外祖家是不是错了。”
季大海磨刀的手顿住，黝黑的脸庞上五官拧起来:“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你没有觉得云华和她生母越长越像了吗？有时候我都觉得咱们一直生不出孩子是不是老天爷对咱们的惩罚。”李翠花一脸痛苦的神情。
“胡说八道！”季大海啪地一声丢下菜刀，呼吸急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什么惩罚，那女人的话如何能信，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季大海起身，原地站着冷静了一会仍是心烦气躁，一脚踢开小马扎朝外走去。
“你还去哪？待会吃晚饭了。”李翠花吼了一声。
季大海头也未回:“抽根烟。”
前头铺面里，季大川被这惊天秘闻雷得七荤八素连滚带爬逃出去。
云华居然不是大哥大嫂亲生的！
季大川跑出一里地脑子才转过弯来，匆忙赶回家去，将这消息告诉给妻子，秦氏听完大笑三声。
看样子老大夫妻俩是想永远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偏偏被季大川给听见，有了这个把柄还愁老大一家子敢不听自己的话吗。
季云华从卢娘子那里回去就觉得家里气氛怪怪的，季大海一贯的不多话，但是今晚却是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
李翠花的举动就更奇怪了，总是偷偷看她，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又是一脸慌张地否认。
一切都透着古怪。
用完饭，季云华借口消食，去了对面包子铺。
“婶子，晚饭前你可有瞧见什么人去我铺子里不？”
“人？没注意，那会子我这正忙，不然你问问王家阿奶。”
正巧着王奶奶在边上，想想就说道:“是有个男人去过，我记得他好像还是你家亲戚。”
男人还是亲戚，十成十就是季大川了。
是他说了什么？
季云华自琢磨了一会，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想过去李翠花那里旁敲侧击，不过瞧着她的样子恐怕只会拿假话来敷衍了事，干脆不知不问不打草惊蛇，静待后续。
谁知这一等却让她等来了个意外，入夜丑时，铺面的门忽然被人疾疾敲响。
季云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夜班被call醒的熟悉感觉上头，匆忙间套上外衣，季大海已经披着衣裳去了前头。
“谁啊？”隔着门板季大海问道。
“大叔，我兄弟受了伤，劳烦您给开个门看看。”
季云华听到话音愣了愣，快步上前，拉开门闩，待看清来人，眼前一亮，声音里竟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晏五，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听错了。”季云华朝他身后看了看，想到他方才的话，眉头不由得皱了皱，“你家公子呢？难不成又受伤了？”
“不是我家公子。”晏五忙道，“我家公子有事无法过来，他想请您帮忙给一位长者做个您曾经做过的手术。”
又是箭伤，这回还是个岁数大的，真当她是个工具人啊。
季云华抿了抿唇，沉默许久到底还是应下了，没办法，谁叫她是个大夫呢。
同季大海交代了几句，背上药箱跟着晏五出发了，晏五的马车赶得飞快，季云华坐在后头简直快要给颠吐了。
“晏五，我也是坐过马车的人，但你能不能慢一点。”她扯着嗓子吼道。
泥土路上，马蹄、车轱辘腾起灰烟。
晏五的车速并没有降下来:“季姑娘，抱歉，老将军的情况非常不好，只一根人参吊着一口气。”
将军？
她猜测主仆俩的身份会很特殊，可现如今事情的走向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季云华没了话说，只能在心里祈求快点再快点到达目的地吧。
在这静默无声的小道上又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晏五一点没有减速的意思。
季云华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到，索性双目紧闭，靠在车厢里养神。
只是还没休息一会儿，她忽然听到一道破空之声，夹带着凌冽的肃杀之意，一柄长剑从车顶直刺下来。
季云华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后仰，堪堪避开。
“季姑娘，没事吧？”
晏五拉紧缰绳，马匹受到惊吓，前蹄高高扬起，马车横停在半道上。
季云华避开悬停在半空的长剑，拨开车帘:“怎么回事？”
晏五抽出腰间宝剑，神色凝重地看着前方一片漆黑的虚空。
“季姑娘，若是一会儿打起来，你务必找地方躲好。”
不是。这让她躲哪？她是去救人的，不是想送命啊。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晏五的声音在空旷的道上响起:“躲躲藏藏非君子所为，阁下何不现身？”
很快地，就有六名黑衣蒙面人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将二人的前路挡住。
季云华咽了口唾液，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晏五，一对六你行不行？”
她隐约记着那个男人说过晏五的轻功无人能及，就是不知道待会打起来扛不扛得住。
晏五攥紧了剑柄:“七三的胜率吧。”
七三？这胜率还是挺高嘞。
“那你加油！”季云华稍稍松了口气，拍拍他肩。
谁知下一刻，晏五跟了句:“如果一盏茶的时间里有援军到，我能再多一成把握，四成机率不死。”
信息量有点大，季云华跟着顺了两遍才理解过来，心里狠狠地彪了句国粹。
黑衣人也不废话，手提长刀直冲上来，晏五执剑腾身而起。
季云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趁乱悄悄溜下马车，藏进了树丛中。
不能坐以待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起曾经在手机上看过的实验小视频，她从空间药房里拿出高锰酸钾，硫酸，医用酒精，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