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老诅咒
“哈哈哈，这种病，可不是一般的病。”医生推了推眼镜，对韩泽说道，“这是一种基因疾病，存在于人体的双x染色体细胞中。换句话说，这是一种只有女性才会患上的病。”
“这种疾病通常隐藏在两组半段x染色体中，算是一种基因变异。不过，也有观点认为这是人类的一种返祖现象。”
“一旦病原染色体呈显性，人体在细胞分裂时就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活性酶。这种酶能侵染人体的巨噬细胞，导致其加速分裂。”
“分裂后的变异巨噬细胞会聚集成团，与其他酶发生连锁反应，吞噬外来异物，甚至是过度氧化的细胞。由于异常的新陈代谢，人体会处于一种高度活化的状态，就像儿童期和青春期那种高度可分化的状态。反映在外在，就是……”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人体会保持儿童的状态。不是普通的保存，而是各种生理信号都长时间保持在儿童状态，长达几十年都不会改变。换句话说，就是——青春永驻，不会老去。”
“啊？”韩泽一听，不由得惊呼出声。青春永驻，这是多少男女心中永恒的梦想啊？这怎么能说是病呢？
医生继续说道：“得这种病症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智力发育不会落后于别人，甚至在某些方面会表现出天才的特质。”
“但是，心智上，他们永远停留在儿童时期，普遍认为是八到十二岁左右。而且，他们永远不会感觉到痛苦，只是儿童的懵懂和快乐。”
“世界上的心理学家对此很感兴趣，认为人体的基因对心理有着莫大的影响。这是一个很热门的心理学研究课题。因为她们永远不知道痛苦。”
“所以在贝瑞维纶洲，有很多人认为这种病症其实是上帝对女孩的宠爱，所以有别称叫‘上帝的宠儿’。有若干宗教流派，还四处寻找这种病症的女孩，认为她们才可以担当上圣女的职位。”
韩泽听到这里，不由得对医生说道：“听你这么说，这应该是一种很幸福的病症啊，我都好想得上这个病。可是为什么要叫做病症呢？”
“唉。”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病也有其致命的缺点。因为巨噬细胞的大量吞噬和活性酶的异常，会让患者提前耗尽生命力。”
“大概在25到28岁之间，就是她们生命的上限了。而且，在她们死去的时候，细胞酶会不受控制地大量产生，分解身体。”
“那是一种不亚于世界上任何一种酷刑的残酷折磨。你能想象吗？骨头在身体里分解，肝脏和内脏分解，血液凝固，变成淡黄色的血清，皮肤脱落……”
“这个过程会延续一个星期。某些宗教称这为‘回归天堂的洗礼’，极力控制着女孩不让她们进行安乐死。所以，那是比地狱还痛苦的七天啊。”
听到这里，韩泽心中猛地一紧。他看着眼前的小萝莉，正低着头，虽然两个男人谈论的正是她的事情，可是她完全听不懂。
决不能让小萝莉受到这种痛苦！韩泽心中揪动，我不会让她就那么死去！我一定要延续她的生命！
“这种病症的出现，让医学界很感兴趣。基因研究者甚至希望从她们身上找到让人类青春永驻的秘密……但是，至今为止没人成功过。
“而我给李萌萌小姐吃的药，如果长期服用。”
“虽然不能延长她的寿命或治愈她的病症，却可以缓解她们死去时的痛苦……或许，三天就是极限了……”医生不无感慨地说道。
“……”韩泽沉默。奥瑟梵森医疗及药业机构是世界知名的一流生物制药和基因药物生产厂家。如果他们没办法，自己能做的也就很有限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对韩泽说道：“这位先生，既然您自称是李萌萌小姐的监护人和保护者，我建议您最好让她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享受人生。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话音刚落，他对韩泽点了点头，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韩泽目送医生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心中波澜起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幸的人，可是眼前的李萌萌和她的奶奶，让他忽然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比他更不幸的人多得数不胜数。曾经那种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的想法，现在看来，真是太狭隘了。
看着懵懂无知的李萌萌，韩泽心中涌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怜悯、羡慕，甚至还有一种父亲般的慈爱。此刻，他的心情，哪怕是最伟大的文豪也无法用笔墨形容。
“我一定要帮助她们祖孙俩，我要让她们幸福，我有这个能力。”韩泽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几句话。现实中或许无能为力，但他有异次元的力量！
韩泽的心里，燃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要为那个像是自己奶奶的老人，以及这个又像是自己妹妹，甚至像是自己可能拥有的女儿一样的萝莉撑起一片天空。这种责任感，让他觉得自己真正地成为了一个男人。
李萌萌像个小孩子，东看看西瞧瞧地等着韩泽。韩泽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别看了，我们该走了。”
李萌萌乖巧地点了点头，和韩泽一起走出了医院。
韩泽正准备找一辆公交车回学校，李萌萌忽然说道：“等等，我要去银行。”
“嗯。”韩泽点点头，李萌萌这个样子，几千元放在身上丢三落四的，也不让人放心。
两人走进了一间银行，李萌萌走到柜台前，要了一张汇款单，然后将一千九百元存入一个卡号。她转过身，双手捧着一百元，深深一鞠躬：“谢谢你，韩泽同学。这是一百元，请找我五十元，谢谢你的帮助。”
韩泽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差那五十。”
“不行！”李萌萌急了起来，“奶奶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借钱。如果一旦借了，就要在手头有钱的第一时间还上，否则，花钱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慢慢的就不想还了，那样的话，就失去信誉了。”
韩泽汗颜，人和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呢？李蝉那个家伙，向自己借了二百五十元，到现在见面连提都不提，完全没有还钱的自觉。可是这个小萝莉……
他感慨了一下，问道：“李萌萌，没有带银行卡么？怎么用汇款单存钱啊。”
“啊！那个不是存进我的账户的，是还黄叔叔的钱。”李萌萌说道。在韩泽的追问下，她解释道，奶奶得病住院，是李萌萌的邻居黄凯先送进医院的，并且垫付了医药费。
韩泽知道，李萌萌的家一定不是住在富人区，可见，那个黄凯也不是有钱人，可是他帮李萌萌奶奶垫付了三万多的医药费，这完全可能是李萌萌祖孙俩还不起的，可是他还是借了……
韩泽心中小小地感动了一把，他问李萌萌：“你的钱全部用来还债，那你的零花钱是多少呢？”
“有十元的！”李萌萌答道，样子很幸福。韩泽又是一阵心酸……才十元啊，就算自己现实中不富裕，一天也都要花掉几十元吧？
可是李萌萌，还要用十元钱给自己的奶奶买苹果，她自己甚至连好饭菜和一瓶大莲汽水都舍不得喝……
实在是……实在是……虽然知道李萌萌感觉不到痛苦，可是……可是……韩泽真想把李萌萌抱在怀里，让她好好哭一场……可是李萌萌，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啊……
想到这里，韩泽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小萌……我的钱你不用还了。我不是别人。在医院的时候，你不是听奶奶说过吗？让你听我的话。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吃饭吧……别把我当外人。”
“可是……可是……”李萌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韩泽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别可是了，以后有问题，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绝对不会再让你孤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