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被传唤了
刚刚走出旅店，许愿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起来，许愿接起电话，是一个座机号码，自己并不认识。
随手给自己算了一卦，嗯，小凶，不是好事，但是应该也不算坏事，于是许愿接起了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是许愿女士吗？”
“是的。”
“好的，我们是瑶城市公安局，昨天下午，您是否去过花园小区？”
“去过。”
“花园小区昨日发生了一起案件，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向您询问，请问您今天上午有时间吗？”
……
电话那头，是接线员好听的声音。
许愿皱了皱眉。
简单来说，她被传唤了。
警察来找她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相信到了这个时候，警察应该已经把王胜利的事情调查得差不多了。
顺着王胜利这条线，他们应该不难猜到赵庆的事情一定与王胜利的事情有关。
在两件事情当中都出现的她，一定会受到怀疑。
被传唤这件事情许愿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只能说来得真不是时候。
按照许愿本来的计划，现在这个时间，她应该是已经在自己青州市的大床上舒服的休息了。
由于错估了瑶城的大小，她在瑶城多呆了一天。
这会儿她才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自己似乎算错了钱，她只给自己留了一张汽车票的钱，但是她忘记了，瑶城的汽车站可是在瑶城东站，而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瑶城西。
走过去的话，横穿整个瑶城差不多要花半天的时间，还会把自己累个半死。
打车过去的话，到了车站她也就身无分文了，那就得走去青州市了，这个距离，可以直接把她累死，那大概只能找个快递箱钻进去然后贴一张求收养的牌子了。
于是，在思考了五分钟之后，我们的通灵师小姐昂首挺胸，握紧拳头做出了决定，出去找一个工作，先把饭钱和回家的路费赚回来。
然后，她一出门就受到了警方的传唤。
还好警察局距离她所住的旅店并不算太远，三十分钟后，许愿坐在了警局当中，坐在她对面的是刘帅和曹宇翔。
“姓名？”
“许愿。”
“年龄？”
“十八岁。”
“昨天才来到瑶城？”
“对”
“昨天下午在花园小区做什么？”
“呃……贴小纸人？”
“老实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曹宇翔猛地一拍桌子，冷喝一声。
“好吧，我是说漏了一点。”
许愿被曹宇翔吓了一大跳，赶忙缩了缩脖子说着。
“你还干了什么，老实交代！”
曹宇翔脸上依旧严肃，心中却是已经悄然乐开了花。
哈哈哈，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一下就被他吓到了，这下就不愁这小丫头不老实交代了！
“那个，我还看了看门口下象棋的老爷爷，还吃了他们给我的一包饼干……”
许愿眨巴着自己可可爱爱的大眼睛，一副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模样。
路过的一名女警官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人在这里动用私刑，赶忙要进来阻止，看到里边一脸严肃的刘帅才止住了脚步。
她也听说过刘帅的大名，知道刘帅警官不是那种会动用私刑的人，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过去。
“该不会是我吃了那包饼干的原因吧，我真的没有偷吃！”
许愿直接拿出了自己在山里偷吃陆离的梅干菜扣肉之后的演技，技惊全场，把刚刚要走开的女警都再次吸引了回来。
“这……”
曹宇翔还是个新人，眼前又是这么可爱的一名小女孩，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别装了，真怕假怕，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刘帅在旁边看着曹宇翔手足无措的模样，终于是对许愿说了第一句话。
许愿的演技骗骗曹宇翔还算可以，在见识过无数嫌疑人的刘帅面前，果然是被一眼看穿了。
“你怎么和我师傅一样啊，这么无趣！”
许愿撇了撇嘴，飞快的收起了眼泪，变脸速度之快，再次让曹宇翔大为吃惊。
“你为啥不去当演员？”
“别闹！”
刘帅没好气的拍了曹宇翔一巴掌，将自己的警员证拿出来，又拿出两张照片放到许愿的面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帅，在青州市天鹅湖区工作，这两个人你都应该认识吧？”
许愿低头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两个人分别是王胜利与赵庆。
她点了点头。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他们的情况了吧？“
刘帅将照片拿回来，接着问道。
许愿再次点头，来的路上她看过手机，王胜利的消息早已在各类新闻app上传疯了，赵庆昨天的死法如此招摇，现在也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刘帅又从桌子里拿出了一个装在塑料袋当中的小纸人，小纸人已经碎成了两片，皱巴巴的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刘帅拿着塑料袋在许愿的面前晃了晃。
“这是我们在赵庆的单元楼下发现的一个纸人，应该是你贴的吧？”
“是的，这就是我昨天下午在花园小区里贴的纸人。“
许愿依旧异常配合的点点头。
“你贴这些纸人干什么？“
刘帅紧紧盯着许愿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当中看到一点紧张。
但是他注定失望了。
许愿的眼神清澈的就像是山间最清澈的潭水，似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但就是这种过分的清澈，反倒让刘帅心中愈发警惕。
按照他多年的习惯，不怕嫌疑犯将任何线索埋得深，只要仔细搜查，不论多么精巧的作案手法，多么复杂的误导手段，最终都能找到通往正确道路蛛丝马迹的线索。
但是若是嫌疑犯极度配合，才是最麻烦的事情，那是嫌疑犯知道，警方的调查思路完全就是错误的。
“警局里不谈封建迷信。“
许愿左右看了看，最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身为二十一世纪新时代的青年，我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你？无神论？“
曹宇翔指了指许愿，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笑话。
“没错，我是无神论者。“
许愿很认真的点点头，她确实是无神论者，这听起来是很不合常理的一件事情，她所学的这一脉被称为鬼神派，师傅在教她的第一节课就说了，世上本没有神，传颂鬼的人多了，便造就了神。
所谓神明，不过是得道的鬼罢了，求神不如求己，与其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明身上，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哦？那么你的这些纸人代表着什么呢？“
刘帅一直关注着许愿的眼睛，却没有看到一丝波动。
下意识的一些表现是不会骗人的，他可以判断出来许愿没有说谎，不信神的道士，听起来怪怪的，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她轻轻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许愿和曹宇翔的对话，换了一个询问的方式。
“你们没有把纸人拆开来过吗？“
许愿歪了歪头，似乎压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居然不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她瞪大了眼睛，疑惑的反问。
“拆开来？“
刘帅愣了愣，立即将纸人拿了出来，被撕开还被狠狠蹂躏过的纸人很轻易的就被摊开，变成了两片白纸。
将两片白纸放在一起，刘帅与曹宇翔的目光都落在了白纸的中间的那行小字。
平安喜乐，吉祥如意。
字体娟秀，一看就像是女子所写。
“这是你写的？“
刘帅抬起头，看向许愿。
“没错哦。“
许愿一边点头，一边飞快的在面前的纸上写下了一模一样的八个字。
刘帅拿过来看了眼，确实是一样的笔迹。
他又看了眼被撕成两半的皱巴巴的纸。
“所以，按照你们的理论，赵庆撕了这张纸，所以才会发疯？“
“警局里不谈封建迷信。”
许愿依旧平静的说道。
“没事，现在是我找你交流你们的理论，不算封建迷信。”
“不会，这种纸人制作很简单的，效果有限，最多就像是人穿了衣服一样，脱掉衣服并不会将人的皮肤扯下来，如果撕掉纸人就可以杀人，那需要很高的道行，至少我现在是做不到的。”
许愿思考了一下，打了一个不算特别恰当的比方。
不过她并没有说另一个点，如果要在不脱掉穿在外面的衣服的前提下，可是很难将穿在里边的衣服脱下来的！
“原来如此。”
刘帅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将放在桌上的几样东西一一收回证物袋中，脸上严肃的神情顿时消失。
“非常抱歉打扰了您的日常生活，询问的内容全部结束了，需要我们送你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