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当然有办法
“赵庆真的是自杀？”
曹宇翔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手里关于案件的调查进展，几页纸都快被他翻烂了，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刘帅。
“这已经是你问的第十遍了！”
刘帅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苦咖啡，随手把眼前的监控视频调成了四倍速。
虽然他也不愿相信赵庆会是自杀，但是目前来看，赵庆自杀的证据链强大到根本没有什么继续调查的必要。
尸体上没有找到任何多余的伤口，家里的检查也清楚的表面没有任何人进入过他们家中。
案件发生时又刚好是深夜，赵庆的大动静硬是把周围的所有人都给吵醒了。
目击者证词完全一致，说明谁都没有说谎。
唯一要说有疑点的，那就是并没有精神疾病的赵庆怎么会突然发疯。
但是显然，这并不属于警局考虑的范畴。
按照华国的古话来说，这应该叫做中邪了。
神神鬼鬼的事情，是不归警察管滴。
“欸！她出现了！”
曹宇翔突然激动起来，指着监控屏幕的一角，肉眼可见的兴奋了几分。
“嗯。”
刘帅点了点头，他正在看的监控是赵庆他们家楼下的小区监控视频。
一般来说，犯人作案之前一定会来作案地点附近踩点。
许愿是昨天才到的瑶城，如果是她，那么她一定会来附近踩点。
监控视频的一侧角落的确出现了许愿的身影，但是许愿的打扮似乎和他们想象的有些不同。
许愿穿了一身可可爱爱的学生装，腰间挎着一个少女心十足的粉红兔兔的小包包，和暑假出来实习的学生几乎一模一样。
她在干什么？
监控边角的画面并不算清晰，只能勉强的看清楚许愿似乎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折叠了几下，然后贴在了单元楼门口的大门上。
“她这是在干什么？”
曹宇翔迟疑了一会，距离太远，监控的像素又不是特别清晰，他们也看不清楚许愿的动作。
不过很快，他们就清楚了，因为许愿在那个单元楼门口贴完之后，就紧接着往赵庆所在的单元楼门口走了过来。
走到大门口，许愿从自己腰间的小包包里拿出一张白纸，飞快的折叠了起来，几下就叠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纸人的模样。
手速之快，即便刘帅已经把视频恢复到正常倍速了耶丝毫没有看清楚。
做完这些，她随手将小纸人贴在了单元楼门上，转身就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是做手工的吧？这么快！”
哪怕曹宇翔不死心的回调五秒回放了一遍，依旧是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仿佛许愿手里的纸人是她凭空变出来的一般。
“看不出来，不过她的动作确实很熟练。”
刘帅面无表情的点头，许愿的动作真的太过熟练，以至于他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查查看许愿到底是在哪里工作的。
她贴的这个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在他们的大门上看到？
曹宇翔又仔细的看了看许愿贴在大门上的那个小纸人，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因为熬夜太晚而有些模糊的记忆，他可以肯定，在大门上，自己绝对没有看到过这个模样的纸人。
“别急，接着看。”
刘帅的手指轻轻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又回看了一遍许愿贴纸人的动作，旋即再次将倍速调成四倍速，安静的看着监控当中闪过的人影。
下午的时间小区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在门外那颗樟树的树荫下围成一圈，摇着蒲扇乘凉。
监控画面平静和谐，如果不是屏幕右上角不断变化的时间，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精心制作的动态壁纸一般。
刘帅再次加快了监控的速度，目光紧紧盯着门上的纸人。
高悬在天空当中的太阳逐渐西斜，树荫下乘凉的老人也纷纷回家吃饭去了。
监控画面的角落，隔壁单元楼的老人似乎是注意到了门上贴着的小纸人，他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拿出老花镜，俯下身去盯着纸人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就微笑着上楼去了。
“那个老人是不是认识这个纸人？”
曹宇翔突然有些狐疑的开口道，看着这个老人的动作，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但是冥冥当中，他下意识的认为，老人应该是认识这个纸人代表的含义的。
“合理怀疑，但是没必要较真。”
刘帅摇了摇头，许愿始终没有出现在监控当中，就像是许愿贴好小纸人离开的时候一样，果断，迅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如果这就是许愿全部的布置？那这个蝴蝶效应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刘帅在心中暗暗思考着，他不是没有处理过高智商犯罪，对于他们而言，蝴蝶效应，就是他们最喜欢的手法。
摸透所有人的心理，设计一场完美的犯罪。
或许只是往地上掉落了一张纸币，就将推落早已设计好的无数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
但是这样简单粗暴的贴一张纸人就能引发如此夸张的蝴蝶效应，刘帅确实没有见过。
“死者出现了。”
刘帅思考着，差点没能注意到监控的图像当中，赵庆已经打着哈欠走向了大门。
赵庆走到门口，目光落在了门口的纸人身上时，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他伸出手，似乎很用力的一扯，才将纸人从门上扯落了下来。
气愤的撕成了好几片，丢到了旁边的树丛当中。
“我的天，这算是许愿蓄意谋杀的证据吗？”
看到这一幕，曹宇翔顿时站了起来，指着屏幕问道。
“不行。”
刘帅立即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
“如果你认为碰到了纸人就会带来杀身之祸，那么凶手又怎么可以保证只有赵庆一个人碰到了纸人？”
“但是确实只有赵庆碰到过这个纸人！而且他还撕掉了纸人！”
曹宇翔很不甘心。
“你要想清楚一件事情，这个凶手不是漂亮国那种单纯为了报复社会而滥杀无辜的人，她的目标很明确，如果我是这个人的话，无论谁去撕下这一张纸，死者都只会了赵庆。”
“你可以怀疑纸上藏匿了一些特殊的药品导致了赵庆深夜突发精神病，但是在证据出来之前，我们没有权力去无端的怀疑他人。”
刘帅严肃的说道。
“明白了吗？”
“明白了。”
曹宇翔的眼中满是愤愤而又委屈的神色。
“那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不，当然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