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今天中秋
沈湛发现自己的眼睛变得有些潮热。
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他起身，准备再试密码。
苏旎却紧紧抱着他，像落水之人抱着浮木，生怕一脱手就坠落万丈深渊。
沈湛单手把她抱起，站在门前，脑海里细细思索……
991118。
门开了。
是他的生日。
苏旎真是过分聪明，她知道自己会试，会试关于苏旎的一切。
所以她设置了一个关于沈湛的密码。
可惜这场心理博弈，她输了。
沈湛捡起她的鞋子，抱着她朝屋内走去。
—
次日，苏旎醒了，头还有点疼。她只记得自己穿高跟鞋摔倒了，然后稀里糊涂地回家了。
她看了一眼身上干净清爽的睡衣，里面没穿内衣。
醉酒的自己这么清醒？还能换好衣服再上床睡觉？
起身下床，穿上拖鞋，朝着客厅走去。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隔着明净的玻璃，苏旎看到了沈湛，他穿着银灰色家居服，戴着卡其色格子围裙在做饭。
味道很香，一瞬间就勾起了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就这样站着、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默默地。
沈湛没有察觉，一直背对着她，直到拿盘子盛菜。
沈湛一转身，看见了苏旎。
“你醒了。”他说。
寂静终被打破，他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苏旎：“嗯。”
“去洗洗漱，准备吃饭了。”
“好。”
苏旎从洗手间出来，沈湛已经摆好菜了，他拿着饭勺在盛米饭。
“我来端吧。”苏旎上手要拿盛好的那碗饭。
沈湛拒绝了：“不用，碗有点烫，你拿筷子吧。”
“好。”
苏旎今天心情好，埋头认真地挑着筷子，这双顶端是桃花的图案，另一双拿个竹子的吧。
沈湛在旁边看着，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饭桌上，苏旎夹了一块粉蒸排骨，“沈总，沈氏的股又涨了？怎么今天做这么多菜？”还都是我爱吃的。
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
他平淡地说：“涨跌自有规律。今天中秋。”
听到他的后半句话，苏旎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心虚了，她连吃了两口米饭，连面前的水晶虾仁也不夹了。
沈湛用勺子帮她盛到了碗里。
“怎么了？旎旎。”他耐心地开口询问。
苏旎低头拨弄着碗里的虾仁，一个个粉嘟嘟的，晶莹剔透。
“今天中秋，你怎么不回家呀？”
“苏旎在哪，沈湛的家就在哪。”
他轻轻的一句话，苏旎觉得自己手里的筷子都变重了，突然拨弄不动了。
沈湛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问道：“我做的饭不好吃吗？你不喜欢？”
“很好吃，比我自己做的要好吃很多。”
“那就好。”他顿了顿，“前段时间，我请教了米其林的星厨，能得到你的认可，我算是没有白费功夫。”
苏旎有点惊讶，沈湛居然为了自己学做饭，这无异于让拳击手学绣花。
“你太瘦了，多吃点。”沈湛不停地给她夹菜，碗里已经堆起来了。
现在的场景，苏旎越看越熟悉。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第一次留在沈湛家吃饭，他也是这样给自己夹菜。
苏旎咬了一口排骨，说：“我不算瘦。”
沈湛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两圈，似是王在丈量麾下的城池，“再胖点，手感更好。”
顺着他的视线，苏旎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有病吧！沈湛。”
看着她眼睛瞪得圆圆的骂自己，沈湛突然开心了。
吃完饭，苏旎想着洗碗。
“有洗碗机。”
沈大厨一句话给她打发了。
用不着她，她更高兴。
回到卧室，苏旎翻出包里的手机。
滑开屏幕，竟然有这么多条提示。
很多条消息，都是昨晚沈湛打来的，十几个未接电话和信息。
苏旎想起昨晚自己在ktv喝酒，手机放在包里，根本没有听到。
有一条消息是杨景程的，问她有没有平安到家。
苏旎点开，给他报了个平安。
虽迟但到一下吧，没办法。
重新翻回去，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只有一串号码，显示地点是燕城，不是兰冰洁，就是沈明丰。
苏旎犹豫了。
突然，电话又打过来了。
苏旎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现在的手机对她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
“旎旎。”沈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
他单手搂住苏旎的肩膀，右手拿过苏旎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苏旎。”是沈明丰的声音，比起以前，现在似乎苍老了许多。
沈湛：“是我，她不方便接电话。”
“哦，沈湛啊，中秋怎么不回家吃饭？”
“我结婚了，我有自己的家。”
电话那头，沈明丰突然沉默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旎甚至觉得通话是不是已经挂断了。
沈湛没耐心，不准备等了。
突然，沈明丰说话了：“有空你把苏旎带回来，吃个饭。”
“鸿门宴？”沈湛说话毫不客气。
“沈湛，你能善待一下你的父亲吗？”
“我也希望我的妻子被人善待。”
“……”
沉默了不到半分钟，沈明丰说：“鹭城公司怎么样了？上次郑总监打电话，说你把公司的管事换掉了几个。”
“嗯，我的人接手，公司会发展更好。”
沈明丰笑了一下，“南方气候好，重点发展，成长确实很快。北方的公司你要……”
沈湛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要！怎么不要？”
电话那头，沈明丰低声在笑，“沈湛，有时候我真的挺以你为荣的，无论野心，还是手段，比起我年轻的时候，你更胜一筹。”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沈湛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
沈明丰不怒反笑，年过半百，他好像变随和了许多。
“苏旎呢？”他问。
沈湛：“你管？”
“我想跟她说两句话。”
“我不想让她跟你说话，以后也别打电话给她。”
说完，沈湛直接挂断了。
看着怀里的她，“旎旎。”
沈湛把手机丢到一边，低头就要亲她。
苏旎躲开，“刚吃完饭，歇歇吧。”
沈湛重新把她搂在怀里，提示道：“昨天你喝醉了，我都没动你。”
“……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