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只为她
楼上的装修跟楼下没什么区别，只是工位更加简洁，因为市场专员常常出去谈业务，不像技术部有那么多资料需要存放。
跟着杨景程进到办公室，他把箱子放在桌子上，“你先收拾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去东港接待客户。”
“哦好，谢谢杨经理。”
杨景程走了，看着独立的办公室，苏旎有点不适应，以后就没有同事在旁边和她聊八卦了。
“咚咚。”
苏旎看向门口，杨景程又回来了。
“忘了问了，你会日语吗？”
“嗯……会一点点，简单的能听懂。”小时候看那么多日漫，可不是白看的。
“行，没事了，晚上的客户是日本人。”
说完，杨景程又走了。
下午，苏旎给沈湛发了个消息，让他别来公司接自己了，自己要去东港接待客户。
沈湛简单回了个“嗯”字，苏旎便放下了手机。
下班后，她坐上杨景程的车就走了。
东港，一艘巨型豪华游轮停靠在岸边，夜幕中，船上霓虹跳跃、流光溢彩，给人如梦似幻的奢靡之感。
苏旎跟着杨景程上了船，进入大厅，入目是华丽的水晶吊灯，中央是宽敞的舞池，有人正伴着优雅的钢琴曲跳着华尔兹。
“等会我说，你在旁边听着就行。”杨景程叮嘱道。
苏旎：“好。”
杨景程带着她来到一张圆桌旁，桌边坐着三个人，正在喝咖啡。
杨景程：“皆さんこんばんは、em社マーケティング部の楊景程です，今回のスケジュールの接待を担当しています。”
（各位晚上好，我是em公司市场部的杨景程，负责本次行程的接待。）
苏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还是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杨经理的日语这么好。
日本客户站起身和杨景程握了手，杨景程便领着他们去了餐厅。
苏旎微笑着客套了一下，请客户走在前面，她跟在了最后。
游轮上的餐厅各式各样，风格迥异。
来到一扇繁花雕镂的木门前，杨景程推开，请三位先进。
苏旎跟在最后，“关门，跪坐。”杨景程轻声说。
“哦。”苏旎脱了鞋，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上。
杨景程用手比划了一下，对三人说：“私の特助。”
（我的特助。）
苏旎客气地笑了一下，她只听懂了前面“瓦达西”的发音，杨景程大概说的是“我的什么什么”。
日本客户冲着杨景程比了个大拇指，“とてもきれいな女性で、あなたは本当に幸せです。”
（很漂亮的女人，您真是好福气。）
杨景程看着一旁的苏旎，明眸皓齿，肤若凝脂，顾盼生辉，巧笑嫣然，确实很美。
他解释道：“いいえ、私たちは同僚です。”
（没有，我们只是同事。）
苏旎保持微笑，他们叽里呱啦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就不能用英语交流吗？迟早把日本打下来，让他们都说中国话。
穿着日式和服的服务员端上来了烤盘和烤肉，同样跪坐在桌边，帮忙翻烤。
鲜嫩的肉片在炽热的铁板上蜷曲跳动，滋滋作响，肉的边缘微微焦黄，中间的肉色仍然嫣红……
苏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阵阵冷汗。
看着他们相谈正欢，她不好扫了雅兴。
“私密马塞。”苏旎起身鞠躬道歉，拉开门出去了。
几人顿了一下，杨景程看了她一眼，又举杯示意客户，“続けて。”
（我们接着说）
日本客户喝得微醺，根本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举杯连连说好。
在甲板上吹吹海风，苏旎好受多了。
自从亲眼看着爷爷自焚后，她看不得烤肉这种东西，甚至有些畏惧火焰，平常吃饭能不开火就不开火，大多是吃公司食堂和外卖。
掏出手机，苏旎看到了沈湛发来的消息，是十八分钟前的。
沈湛：[我在东港游轮，结束了告诉我，我带你回家。]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今晚他也有事？
苏旎：[我在船头甲板。]
消息发过去还没几分钟，苏旎就被人拽了起来。
“蹲在地上干什么？”沈湛端详着她苍白的小脸，指腹摸了摸她潮湿的鬓角，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苏旎摇了摇头，把脸埋在沈湛胸前，虚弱地说：“吃饭的时候……是烤肉。”
沈湛身体一僵，大手抚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顺着。
“旎旎不怕，我让人去给你们换掉。”
苏旎抬头看着他，说：“三位客户是日本人。”
“日本人怎么了？老子一拳能打十个日本人，在咱们的地盘上，给他们一口吃的都算给脸了，还敢挑三拣四？你不用担心，我来安排。”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苏旎听着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柔软的衬衫上，闭上了双眼。
海风温柔，带着一丝咸鲜，就像柠檬遇上了罗非鱼，潮气吹过脸颊，像是母亲温暖的手。
沈湛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说不上来，冷香有点泠然，是她从小到大记忆中的味道，现在又多了一点烟草气。
料谁也想不到，以前她最讨厌的人，现在却成了她的避风港。
杨景程出来站在走道上，点燃一支烟，他两指夹住，吐出一个烟圈，雾气朦胧里，一眼望见了船头甲板上紧紧相拥的二人。
他清笑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拍爱情偶像剧。
男人的身材高大挺拔，借着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到好看的剪影，他在怀中女人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杨景程目光灼灼，看见了苏旎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耀眼夺目。
杨景程一般不关注热搜，甚至连微博都没下载，不过他认识沈湛。
原来老板口中“惹不起的大贵人”，就是沈氏集团沈湛的太太。
换餐后，沈湛接了个电话，告诉苏旎可以回去了。
苏旎松开手，他忽然有些不适，他很喜欢苏旎需要他、依靠他的样子。
以前他做不到的事，现在全都能做到，只为她。
苏旎转身要走，沈湛拉住了她的手。
海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她的发，沈湛亲昵地帮她拢了拢，“旎旎，我的报酬呢？”
苏旎走上前，踮起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
沈湛反客为主，手臂紧搂她的细腰，给她一个炽热缠绵的烈吻。
苏旎被亲的身体后仰，难以招架，酒后的沈湛又欲又撩，好似夏夜风暴，带着潮湿的热气将她席卷殆尽。
月色和海风都被晕染了暧昧的情愫。
他清冽的气息里有酒的余香，“旎旎，散场了给我打电话。”
“好。”
沈湛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去吧。”
一直注视到她的背影消失，沈湛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