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雷云剑
令狐家大宅，练功房。
令狐家练功房的藏兵室里，藏着诸多兵器。
除了常见的十八般兵器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样样俱全外，还有许多奇门兵器、暗器，连道士用的拂尘都有。
而在这些兵器之中，有一把长剑，悬挂在坐北朝南的墙面上。
整个墙面只有它单独一把。
剑身修长，剑脊微突，银光熠熠，冷艳逼人。
“哥，你说这爷爷用的雷云剑法，爹为什么不愿意教给我们？”
令狐家次子令狐重威，看着剑，好奇地问道。
“爹也不会剑法吧。爹就只教过我们雷云掌不是吗？”
令狐家长子令狐重霸漫不经心地答道。
“这雷云掌学完，就该教雷云剑了吧？。”
令狐重威又好奇地问。
“你那雷云掌都没学到家呢。像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什么东西能学好。”
令狐重霸看着眼前天真的小弟弟，无奈摇了摇头，说道。
“那爹是不会剑法吗？爷爷没有教吗？”
令狐重威晃着脑袋，问道。
“爷爷他老人家有我们爹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可能没来得及把自身武学全部教给爹爹就去世了。”
令狐重霸看着眼前的宝剑出神，随口答道。
“哎。要是爷爷还在该多好，爷爷用这把剑就能打倒所有坏人！”
令狐重威略带脾气地大声说道。
一旁的令狐家的武师教头之一的王教头，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雇主家的兄弟俩：一个修炼资质低下，进境缓慢；一个虽然修炼资质强于他的兄长，心性却全然不行，无心练武。
这一柄雷云剑，恐怕再也难有出剑之日了。
王教头想道。
他以兄弟俩察觉不到的声音大小叹了口气，想起了那个川城中广为流传的旧闻，也是令狐家当上川城城主的开始——
七十年前，川城。
一个布衣素裳、发须全白的老头子，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孤零零地站立在废弃大城的大道上。
周边是乱葬岗，到处是各种破损血迹沾满的衣物——戎服短打、僧衣道袍、锦衫素裳、大氅紫裘，无所不有；四周是各种断裂斑斑锈迹的兵器——长刀短剑、拳套佛杵、铁棍木棒、飞镖大枪，包罗万象。
说这城废弃，倒也不对，它分明被众多地痞流氓、淫僧妖道占据，成了这一带凶名赫赫的修罗场。
这边厢，是贼窝匪寨强人聚；那边厢，是鬼庙魔观邪修集。
便是这样一座腥气熏天的城。
便是这样一个衣着朴素的人。
便是这样一把月夜中映着霜华、锋利无匹的长剑。
直往群魔刺去。
“阁下，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与我们为难？”
一个胖头陀翻滚着躲过剑气，一边闪躲一边急切地喊道。
“哼！我看这老头是个哑巴。兄弟们一起上，谁第一个伤到他，重重有赏！”
一个盘腿端坐在附近高楼楼顶的虬髯汉子喊道。他一边喊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其他人从各个方向将这人围住。
“哎呀呀，别围啦。人家说不定是过路罢了，快快叫你的手下让开啊。”
一个风姿绰约的妖艳女子，对着虬髯汉子叫道。她一手拿着只细长的纯金烟斗抽着烟，一手持一柄判官笔在盘旋把玩，观察着战场。
“天真！能让开我们不早就让了，这人分明是奔着我们来的！”
一个身着夜行衣，黑布裹脸只露出双眼的嗓音尖细的黑衣人站在另一栋高楼楼顶观察这战斗。他指挥着其他类似装扮的杀手，人人携带一把手弩，爬上附近的废弃楼房，。
“放箭！”
他大声命令道。
话音未落，弩箭便铺天盖地而出，射向正在和几位持长剑的道士打扮的妖人缠斗的老头子。
发觉箭来，道士们大惊，其中一位连忙朝着弩箭飞来的方向喊道：“住手！你是想连我等也一块杀掉吗？”
“哈哈哈哈，能干掉这个老头，就是陪葬几个，那也划算得很啊。”
黑衣人狞笑道。
嗖嗖嗖嗖，弩箭已到正在缠斗的众人身前，逼得众人住手闪躲。
一个妖道躲闪不及，被箭雨戳成了窟窿；另外一个躲出几步，发现自己仍在一部分弩箭的范围里，只好挥剑格挡。射向上身的箭倒是勉力挡住了，但他大腿上连中三箭，顿时跪倒在地，血流不止。
另一个妖道见状，邪笑着道：“观源兄，你看你这也无法再战了，把力量借兄弟一把吧。反正你被这老爷子砍死也是死，把力量给我而死也是死。”
被称作观源的妖道脸色惊惶，但还没来得及回应，便被那邪笑着的妖道一剑刺中天门穴。旋即精血随着剑身流出，跟另外一个被弩箭射死的妖道身上流出的血汇合，化成血气漂浮，又被邪笑着的妖道吸入七窍。
“来来来，再战再战！”
那妖道大叫道。
吸收了同伴的精血后，他五官开始变形，浑身开始颤抖。
他猛地一剑，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诡异的角度刺出，带着破空之声，已知上面有绝强的内力了。
望着以剑带身，奔着自己飞来的妖道，老爷子沉沉地吸了一口气，一连十几剑挥出，绝强的剑气便组合成渔网状飞出，拦阻妖道。
妖道一惊，左脚往地面重重一踏，姿势诡异地往一旁神速飘逸而出，躲开剑气。
然而在他落地之处，一点寒光已到。
老爷子一个前踏步，便已到妖道身前，手中利剑一刺，便刺中他的咽喉。
妖道依旧邪笑不止，竟无视自己咽喉被刺中，伸出左手紧握住老爷子刺出的利剑，右手奋力举起手中长剑挥砍。
呼呼两声传出，妖道砍在了空气上。
未等妖道的长剑落下，老爷子已抽剑脱身。这剑着实是锋利无比，妖道凝集强劲内力在手上都把握不住。
剑身抽出，妖道已不见半个手掌。
血从他的咽喉和断掌处流出，血如泉涌。
只见他右手舞剑嘴中念念有词，鲜血非但不再从伤口处涌出，而且已经流出的鲜血又化作血气被他吸回。
好个妖道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