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岁末起风波
杜海东拽着身旁的常岗岗往外走去,嘴里笑呵呵的跟一脸不耐烦的老鸨告别。常岗岗还想跟老鸨子调侃几句,但看到一脸怒怨疲惫的容颜,张了张嘴没有言语,笑眯眯的顺着杜海东的拉扯离开了美仙苑,走到门口还不忘记大声的冲不见踪迹的柳老头喊着告辞。
常杜二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挤开稀稀拉拉的人群回到店铺门口。杜海东一脚踹开只防君子不防盗贼的木门,侧身弯腰做出先请的动作。常岗岗大步踏进店铺,看着冷清空荡的屋子,嘴里嘀咕到:“该收拾收拾了,总不能一直这样空着?”杜海东跟在屁股后面嗯了一声,高声附和到:“是该正经做点生意了。”说话间,一个身着黑衣的修士走进店门,开口问道:“你俩谁是掌柜的?”
二人回身看着一大早突兀进来的客人,杜海东开口热情的说到:“店铺最近缺货,没有营业。客官改天再来。”
黑衣修士拿出一块黑黝黝的令牌举在空中,盯着小胖子说到:“你就是李掌柜?我是执法堂的,有事询问。”
常岗岗皱了皱眉头,走到杜海东身前挡住小胖子,看着黑衣修士说到:“我就是李掌柜,不知什么事找我?”
黑衣修士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俩都跟我走一趟吧。”说完就转身出了店门。
常岗岗犹豫了一下跟着往门外走去,杜海东最后出来,锁上店门,拿出传音符当着黑衣修士的面连着发了两个传音符才示意黑衣修士可以走了。黑衣修士走在前面,不回头的说道:“就是问一些事。”
常岗岗快速迈了两步,靠到黑衣修士身旁说到:“小孩子,看到执法堂的都紧张。给筑基的老祖宗和家人说一下去处。”
黑衣修士张了张嘴巴,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三人就这样无声的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执法堂。一个胖乎乎的修士看着走进来的三人大声说到:“张哥,今儿不是休息吗,怎么还来了?”
黑衣修士摆了摆手说到:“别瞎打听,忙你的去。”说完就带着二人走进院内靠北的一座三层小楼。黑衣修士带着二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屋子说到:“你俩先坐,一会有人来问点事。照实了说就是。”说完就给坐立不安的二人倒了茶水,转身出了屋门发了一张传音符。
半个时辰后,哈有德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执法堂的张姓修士。哈有德找了个椅子坐到常杜二人的对面,定睛仔细的审视着对面的两个修士,眼珠子直勾勾得似是要把人吃了一般。片刻之后,哈有德开口打破了安静的空气,问道:“你是李掌柜?”
常岗岗半靠在椅子背上,恭恭敬敬的说到:“是的,您是哈前辈吧?”
哈有德眼神狐疑,思考了一刹,点了点头说到:“嗯,我是内务堂的哈有德。我们是不是见过?”
常岗岗向前倾了倾身子说到:“在下李刚,时尚仙子铺的掌柜之一。在下的朋友哈利文跟前辈的容颜神情有许多相似之处。哈师弟有几天联系不上了,昨晚正好接到哈师弟三姐的传音符,想来只有哈师弟的长辈能找我。早晨被执法堂的前辈吓了一跳,寻思着也没有犯什么门规错误啊,原来是哈伯父有请啊!”
哈有德仔细的看着一脸自信,盯着自己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常岗岗,又瞟了一眼旁边稳如泰山不言一语的少年胖子,开口打断对面的话语:“吾儿哈利文已有七八日联系不上了,想找你打听打听。”
常岗岗神色不变,开口说到:“我能知道的跟哈利文的三姐一样多。是您闺女吧?跟哈利文分开后的第二天早晨,我们都发了传音符的,只是都没回复我们消息,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哈有德眯着眼睛说到:“情况我都了解了,说说你的猜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常岗岗直起上身向后靠了靠,抬头看了看低头把玩令牌的张姓修士,又侧头看了看正在自斟自饮的小胖子,开口说到:“那个白素素前辈知道吧?”看着哈有德点了点头,接着说到:“我这里有一些能够提高男人持久度和兴奋度的东西,一个是叫‘情酒’的酒水,一个是叫‘哈德门’的烟草,名字还是哈师弟给起的呢。”说完就闭口看了眼一脸好奇的抬起头颅的张姓修士。
哈有德咧嘴一笑,“有这好东西,拿出来瞧瞧?”
常岗岗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葫芦递了过去,张嘴说到:“助兴用的,对女修也有作用。”看着张姓修士拿出酒杯倒了一杯,接着说到:“浅尝即可,这里可不是花街柳巷,自家宅邸。”
张姓修士倒了一杯递给常岗岗,看着常岗岗一饮而尽,又倒了三杯分别递给哈有德和杜海东,自己拿起葫芦和酒杯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细细品尝了起来。哈有德端起酒杯倒入口中,闭嘴品尝了一会,笑着说到:“味道不错,绵柔醇香。那个什么烟草呢?”
常岗岗拿出一包自己抽的烟,起身抽出三根分别递给桌后的张姓修士,对面的哈有德。又回到原来的椅子上,递给身旁的杜海东一根。在别人好奇的眼神中又抽出一根,弹指打出个火苗点燃香烟,仰头吞云吐雾般闭目享受。哈有德见状,有样学样的点燃香烟吸了一口。
正当四人吞云吐雾之时,闭着的门吱呀一声由外向内推开。一个气宇轩昂的白净修士走了进来,看了眼突然起身的杜海东一眼。径直走到哈有德身后的桌子后面,一把按住桌后匆忙起身的张姓修士的脑袋,把张姓修士的一张脸按在桌面,啪的一声就往张姓修士的脸上扇了一巴掌。看着张姓修士乖乖的把脸面贴在桌上,才抱起双臂说到:“我儿子犯了什么事?”
早就起身,乖乖站在一旁的哈有德拱手说到:“杜师弟手下留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有事找他俩,没成想是师弟家的公子。不关张师弟的事。”
杜海东的父亲杜云贤一脚把面前的张姓修士踹到地上,直勾勾的盯着倒地的修士说到:“我儿子犯了什么事?”
哈有德一脸难堪的摆着笑脸,刚起脚准备凑近,就被回头瞪了一眼的杜云贤瞪的钉到了原地,满脸堆笑尴尬的站着。张姓修士爬起身,擦了擦鼻下的血迹,开口说道:“只是找两位掌柜来询问点事情,没有别的意思。是师弟错了。”
杜云贤又是一脚把对面的修士踢到在地,悠悠开口说到:“你觉得吾儿是傻子?被你请还要传音求救。”
张姓修士起身转向常杜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弓着身子往自己的脸上啪啪的扇了几巴掌,嘴里说到:“是我的错,请二位公子原谅。”
杜海东抽了抽鼻子,咧嘴笑了一声,然后又闭嘴勾下脑袋看着脚尖。常岗岗则看了看一脸平静,正气凛然的杜云贤,心里暗叹:“这就是命啊。”
张姓修士又转过身,看着杜云贤说到:“师兄息怒,都是师弟有眼无珠。请师兄责罚。”
杜云贤瞅着对面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抬头看着屋顶说到:“执法堂的修士怎么现在都是一副无赖的嘴脸啊?”
屋内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张德惠,自己去刑房领罚。杜贤侄,老朽就不送了。”
杜云贤侧头看了眼常岗岗和杜海东,抬腿就往外走。常岗岗连忙跟在后面,三人一起无视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脸尴尬的哈有德。走出执法堂的大院,杜云贤瞅了眼杜海东说到:“少惹是生非,给你娘亲报个平安!”说完扭头就走,独留常杜二人面面相觑的对视着。
哈有德从大门出来时,杜云贤早已没了影踪,只有一胖一瘦两个一般高的修士正慢悠悠的往东面晃荡而去。哈有德脸色阴沉的蹲在街边,脑海中不停的闪烁过刚才被无视的画面,心里暗自分析:“那个小胖子应该是杜执事的儿子,可惜修为低人一头,年龄大人一截。还是少招惹的好。那个姓李的瞧着眼熟,杜云贤没来之前就叭叭叭的说个不停,不是文儿的好友就是图谋不轨之徒……”正瞎分析呢,张姓修士鼻青脸肿的走了过来,说道:“我可被你害惨了!”
哈有德起身咧嘴一笑:“收拾一下去我那里,给你赔罪。”
张姓修士运转真气,眨眼功夫就恢复如初。二人脸色都不好看的离开了执法堂门口。
哈有德劝酒递茶的伺候执法堂的张德惠,直到张姓修士酒足饭饱。张德惠拿起一个储物袋看了看,冲着哈有德拱了拱手就出了院门。哈有德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看着消失的背影,关了院门转身往西门而去。出了西门就驾起飞剑直奔宗门。
一个时辰后,哈有德脸色阴沉的离开宗门。驾起飞剑又急匆匆的赶回问仙城,在西门口与等待的张姓修士汇合,一起往城内走去。哈有德不顾环境的私密与否,低声跟张姓修士说到:“吾儿哈利文被杀了,那个李掌柜有问题!”
张姓修士紧跟在哈有德身侧,晃着脑袋低声说到:“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哈有德侧头怒视姓张的修士,低声说到:“先跟我去控制住那个李掌柜,筑基老祖用秘术确定过了,文儿已经死了!”
张姓修士闭嘴,缓了两步跟在哈有德的身后,二人匆匆来到时尚仙子铺。只见哈有德一脚用力的踹开木门,楼上楼下的走了一圈,站在楼梯口盯着张姓修士说到:“跑了?”
张姓修士摇摇头说到:“师兄稍安勿躁,这里没阵法遮掩,用神识一扫即可得知情况的。你这样贸然的破坏屋门,徒增变数。你先平复下心情,我到旁边打听打听。”
哈有德拿出葫芦咕咕咕的灌了几口酒,走出店门看着沿街远远躲着偷瞄的行人。片刻之后,张姓修士走了回来说到:“跟我走,那边有家美仙苑的老鸨子跟他们相熟。”
柳龟公拉开门栓,打开啪啪作响的大门,看着毫不客气一脸怒容的两位前辈走进院门,只听一个粗壮的汉子大声问到:“你们老鸨呢?”
柳龟公欠了欠身子说到:“二位客官息怒,小店到傍晚才营业。不知二位找我家掌柜何事?”
张姓修士拉了拉哈有德的胳膊示意息怒,自己拿出一个令牌递给柳龟公,说道:“执法堂的,找老鸨了解点情况。”说话的功夫,老鸨子哈欠连天的从后院门洞走了出来,接茬说到:“二位大人息怒,老柳备茶上菜。”然后笑吟吟的屈膝行礼说到:“二位客官里面请!”
张姓修士直等老鸨子行完礼,说完话才开口说到:“执法堂的,找你问点事就走,不用准备茶水了。”伸手接过柳龟公手中的令牌,示意哈有德来问话。
哈有德盯着老鸨子问到:“时尚仙子铺的掌柜,二位可相识?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们?”
老鸨子一怔,瞅了一眼柳龟公呵斥到:“还不去准备吃的,一点礼数都没有。”然后又看着两位怒气冲冲的修士说到:“你们要找那两个小伙子啊,不知具体找哪位?”
哈有德一挥手定住了往后院走去的龟公,开口说到:“你们最好老实点,说说他们的情况,现在在哪里?”
老鸨子回头看了一眼被定住在身后的柳龟公,直视着哈有德犹豫了片刻,笑吟吟的说到:“前辈哪里话,小女子照实说就是。那个铺子有两个掌柜,一个胖的姓杜,一个瘦的姓常。就是两做衣服买衣服的小孩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铺子时常不开门的。人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张姓修士咧嘴一笑,上下打量着老鸨子片刻,笑着说到:“他俩今早可是从你这里离开的,你不知道他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