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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恶人终得恶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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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神历六八四五年十月初五。杜海东仰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眯着眼跟高空的烈日对视,片刻之后,百无聊赖的小胖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烈日以示投降。嘴里叹息着,“唉!还是没有岗哥和赵胖子的消息。回来都有月余了吧?”正准备在睡个早觉的功夫,一张传音符飞到了跟前,杜海东伸手抄到手里,看了下传音符,然后就揉成一团扔到了院子中央,嘴里骂道,“晦气!狗日的哈利文这是缠上我了。”坐起身来,声音放大朝天空的太阳喊到,“常岗岗!你丫的再不回来,我就把五七零洞府里种的植物都卖给哈利文……”

    常岗岗躺在草地上,虚弱又疲惫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嘴里嘀咕着,“有人惦记我啊。”不远处一个壮硕的盘膝汉子睁开双眼,看着常岗岗,“岗哥,应该是杜胖子。”常岗岗用手肘撑着草地,半侧身看着没有了肥肉,变得孔武有力的赵失辣,“想回去了?”赵失辣点了点头,“一个多月了,他们估计都回问仙城了。”

    常岗岗直起上身,盘膝而坐,“等你突破到炼气五层,或者全身都瘦了下来再回去。你现在一样都没做到呢。”

    赵失辣拿出葫芦喝了一口,“整天被妖兽追着跑,已经瘦下来了。”摇了摇葫芦,“酒都没了。”

    常岗岗给赵失辣扔过去一个储物袋,“我修炼,你做饭。里面有最后一葫芦酒了。”

    一个时辰后,常岗岗又连续的打了几个喷嚏,睁眼看见赵胖子在快速的熄火并把半生的肉食往储物袋里装。常岗岗起身跳上法棍跟等在天空的赵失辣喊道,“继续往北逃!”嘴里低声自语到,“哪个狗日的在背后诅咒我呢。”

    正当常赵二人被一群妖狼再次追的往北逃窜时。马秋实正昏躺在地板上,残破的身躯不时的抽搐,嘴里偶尔蹦出含糊不清的词语。小李子低着头看着地板上平躺的血骨架。干涸的血液结成疤痕布满整个头部:没有鼻子没有耳朵,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还依稀有点人的样子。脸上的肉皮和头顶的长发都无影无踪,只有处处裸露的白骨被干裂的血疤包裹着,若不是蠕动的嘴唇和偶尔冒出一丝热气的血洞,谁都不会觉得这还是一具活人的头颅。留着青色手印的细长的脖颈算是全身最完好的一处。小李子带着哭腔低声说道,“脸皮头皮都被剥了。”

    张老汉挪着屁股凑到近前,两条布满密密麻麻血洞的干瘦双腿让挪动得屁股停了下来。嘴里啧啧啧的,深吸一口气说道。“真他妈的惨。十根脚趾只剩五根,还他妈的被拔了指甲盖。脚上和腿上的肉皮倒是没有被剥,但他妈的怎么扎出这么多细密的小孔的?”张老汉起身快速的移动到墙角,挤坐到粗壮大汉的身旁,喘着粗气大声说到,“真他妈的,想着那画面都害怕。”“身上扎满血洞,抹上蜂蜜,然后丟到林子里,蚂蚁、蜜蜂、各种虫子蜂拥而来,爬满全身不停的啃食的样子,关键你还他妈的是清醒的。”

    粗壮大汉一把推开抱着自己左臂,越来越往自己身上靠近的张老汉,“离我远点,屁胆子还想得多。”张老汉又往旁边挪了挪,凑到侯贝贝跟前,侧头看着粗壮大汉,“你有胆子,你去看看。”

    粗壮大汉瞪了一眼张老汉,走到小李子跟前,用脚踹了踹小李子,“换个地方哭,都吓哭了还不挪地儿。”粗壮大汉坐到小李子原来的地方,看着眼前得景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

    张老汉往侯贝贝身边又挪了挪,眼睛看着粗壮大汉,“说说其他的部位,都他妈的没敢看完。”

    粗壮大汉提高声量给自己壮胆,“左胳膊就剩半截了,右胳膊跟你说的腿部一样,密密麻麻的血洞,草!手指甲也没了。”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胸部和腹部,双眼扫到双腿之间的根部,连忙收回手,支着地板连连用屁股后退,一屁股坐到没有反应过来的一个狱友身上,又被狱友用力掀翻在地。起身快速的闪到张老汉身边,圆目大睁,左手紧紧的抓住张老汉的右手。

    赖无德靠着墙壁站了起来,偏头看了一眼粗壮大汉,又贴着墙壁坐了下去。“看到啥了?吓成这鬼样子。”

    粗壮大汉用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恶心,被恶心到了。”“马老实的下体被连根拔了,就连下体的毛发也被一并铲了。血糊啦的一片,又骚又臭的。”平息了一下呼吸,松开张老汉的右手,“酷刑啊!”

    赖无德瞅了眼小李子,问到,“小李子,去看看他还活着没?”

    小李子看了看不远处地板上的马秋实,“活着,还抽搐呢。”

    张老汉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安静的牢房只剩马秋实偶尔的含糊不清的胡话声。“谁有尿,给马老实浇点,说不定就清醒了。”又过了片刻,一阵嘻嘻索索的撒尿声响彻寂静的牢房。赖无德张口骂了一句“草!”牢房再次陷入寂静,连马秋实的胡话声也消失了,只余十几口呼吸声在牢房内轻轻的此起彼伏。

    马秋实睁开双眼,模糊的双眼盯着漆黑的天空。“静,死寂般的静,静到能听到自己眨眼的声音。”想抬起手,感觉不到自己胳膊的存在;想挪动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双腿和腰部的存在。好像整个漆黑的世界只剩自己一双能动的双眼了。张嘴轻声说道,“好累啊。”

    寂静的牢房被一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炸醒,牢房内顿时响起了嘻嘻索索彼此靠拢又纠缠不清的吵骂声。小李子起身走到马秋实身边,低头看着那恐怖的面目和一双无助的眼神,“马哥,认得我不?”牢房顿时又恢复了死寂,“马哥?”

    马秋实蠕动着嘴巴,张开干裂的嘴唇,露出几个白色的牙齿,“李雨辰”。好半天后,双眼盯着上方泪流满面的小李子,“小李子,我还活着?”

    小李子跪坐在马秋实的身旁,伸手想摸地板上的马秋实,又无从下手的收了回来,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活着,只有王麻子死了。其他的都在这儿,都被抓到了一起。”

    马秋实蠕动了几下嘴巴,缓缓的合上沉重的眼睛,眼皮轻轻的抖动了几下就再无动静了。小李子又一次伸起胳膊,把食指放在嘴巴上方的血孔前试了试,轻声说道,“睡着了。”

    牢房再一次恢复了安静,只有平缓的呼吸声阵阵响起。不知过了多久,赖无德拖着软弱的身子站到马秋实的身旁,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血红色干瘦的人骨架。回头瞅了一眼张老汉的方向,“老张头,给要点水吧。这样子,没几天就饿死了。”

    张老汉走到牢房的门前,用手拍打着铁门,哐叽哐叽的响动声在地底的通道内响起,明亮的通道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有事?”张老汉把嘴贴在铁门上大声喊到,“给点水和吃的吧,昨天送进来的人快没气了。”说完就走到赖无德的身旁,一起看着脚下的血骨架,“给翻个身吧?”

    赖无德皱了皱眉头,“都烂了,不会给翻散架了?”

    马秋实张开惨白干裂的嘴巴,声音沙哑低沉,断断续续的说道,“扶我,靠着墙壁。”

    赖无德双手抓着马秋实完整的胳膊,张老汉弯腰侧头搀着另一条断臂,两人轻轻的一拉就把马秋实拉到了墙边。马秋实低头看着自己残破的身躯,努力的想把双腿盘起,纹丝不动的双腿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马秋实抬起头,盯着前方审视自己的赖无德,断断续续的求助道,“帮我把双腿盘起来。”赖无德抬脚踢到布满血孔的细腿前又停住空中的脚,弯腰把一双血迹斑斑的双腿从膝盖处折了过来,盘放在一起,又退了一步,仔细的盯着刚摆放好的血腿,“只能这样了。”

    张老汉点了点头,“像修炼的修士样子了。不看脸的话。”

    马秋实闭目蠕动着嘴巴说了声谢谢,然后尝试着运行五行修真诀的功法。几次尝试后,整个人就斜着沿着墙壁倒了下去,双腿随着倒下去的力道散搭成一个不规则的菱形挂在墙壁上。小李子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把马秋实拉直,平趴在地上,起身看了看,又弯腰把马秋实完整的右臂支到流血的前额下。一屁股瘫坐到马秋实的头前,大张着嘴巴喘着粗气。

    粗壮大汉见状,起身往跟前走来。“就剩骨头了能有多重?”刚走到小李子身前又转身捂着嘴巴,回到了原处。好一会后,在众人无声的关注下开口说道,“真他娘的残忍,他娘的真残忍。”“屁股上插着一根铁棍,血红色,屎黄色,还有湿漉漉的尿骚味。真他娘的恶心。”侧头看了看张老汉,“张老头你跟赖老大就没注意吗,还把人家那样拖到墙壁处?”

    张老汉张了张嘴巴,又无声的闭住了眼睛。赖无德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还躺了一夜呢,他自己没感觉的吗?”

    侯贝贝接茬说到,“都成骨架子了还有啥感觉,有感觉早疼的嚎叫起来了。”边说着边起身走到马秋实跟前,抬脚踢了一脚小李子,“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说完就弯腰抓着铁棍拔了出来,放在眼前瞅了瞅,就把粘着屎尿血,挂着碎肉的弯曲铁棍扔到了铁门口。走到小李子身边,弯腰把脏手在小李子的身上摸了摸,然后拍了拍小李子的脸颊,俯视着小李子躲闪的眼睛问道,“你同情他?你想帮助他?”然后直起上身踢了踢小李子,“要有行动而不是哭泣。”

    张老汉皱了皱眉头,起身坐到壮汉的右侧,双目无神的看着屋顶,“你们说,我们也会这样吗?”

    大汉用右手推了一下旁边的老汉,“别他娘的说这个,想都别想。”

    侯贝贝接茬说到,“说不定啊,就不知道那仇人的手伸不伸的进执法堂。”

    黑暗处又一个声音响起,“仇人是谁啊?我们就他娘的玩了不到三个时辰的女人,要遭此等大罪。”黑暗的牢房内响起了嘈杂的抱怨声。赖无德无力的勾着脑袋,张老汉仰着头颅闭目不语。侯贝贝转动着脑袋看着牢房各个角落抱怨的身影,大声的咳嗽了几声。伸手指着马秋实的方向。“早说过了,那几个妇人都是马秋实强迫圈养的人妇,是一个叫马福彩的遗孀。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就冲那骨头架发泄。”又叹了口气,放低声量说道,“也算帮他解脱了。”

    牢房内再次恢复安静,片刻之后,牢房的门被打开。杜云彤从储物袋内拿出一盆馒头和一个葫芦搁在地上,“老规矩,不能死人。”说完就转身拉上了铁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赖无德抬起脑袋,“一人一个,一人一口。给马秋实多留点。”犹豫了一会开口低声说道,“他死了,就得我们中间有人抗仇人的怒火了。”

    小李子掰开马秋实的嘴巴,用手揉搓一点馒头渣丢到嘴里然后用葫芦里的水给冲灌到喉咙里,三次之后,腿上的无面骨架就咳嗽着醒了过来。小李子强忍着恐惧抖动着葫芦继续给马秋实喂食。又投喂了四次后,马秋实低声说道,“把我靠着墙壁放好。”

    小李子把几乎没什重量的马秋实靠着墙壁摆好,拿起葫芦和半个馒头起身看着赖无德。赖无德瞅了眼小李子身侧的无脸血人,“你拿着吧,吊命用。”

    马秋实靠着墙壁再次默念五行修真诀,几次尝试后,发现灵气虽然能进入身体,但不能按原来的路线游走进入丹田。闭目缓了一会,再次蠕动嘴唇,轻声的、含糊不清的、断断续续的念着:“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一边念着不明其意的心经,一边按照五行修真诀的功法吸收着逸散的灵气。或许是心经的缘故,或许是灵气的缘故,马秋实渐渐的坐稳了身躯,整个人安静得吞吐着灵气,灵气虽然不能流入丹田,但吸收的灵气在吞吐的过程中不断的修复千疮百孔的残躯。

    低沉的经文声在安静得牢房内响起。起先是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低声崩裂,逐渐变成流利的诵读。众人起先都好奇的起身凑近打量着无面马秋实的吟诵,直到最后,众人习惯并都沉浸在无意义的颂唱声中一个个安静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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