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潮
为了避免家里经济因为债务出现问题，晴雨和皓洋达成了合作。
找到财务管理后，皓洋的拉客之路才正式开始。他会偷偷交代手下到各个班级去拉拢潜在客人，譬如不良少年、个性单纯好骗的富家子弟、急需用钱的学生等等。
一开始先推荐他们玩小笔资金的赌注，假如他们赢钱，自己要给他们的钱不多。假如他们赔钱，少少的金额损失也不会马上让他们萌生退意。遇到比较警惕的也会用免费试玩的名义拉他们进来，没赚不收钱，有赚再给一点钱让他们尝到甜头进而入局。
等到这些人逐渐玩上瘾之后，皓洋就会开始推荐更大的赔率和玩法。譬如押某场比赛两队的分数大概会是多少，投注的最低金额虽是不小但赔率很大，只要预测成功就能一瞬间获得投注金额的好几倍收益。但想当然的，要预测成功的难度非常高。
只要巧妙运用人们想以小博大的好胜心态，不需暴力胁迫或太多利诱，很快就能让贪心的人沉迷其中，并为自己献上大笔钞票。
有时遇到有人没钱萌生退意，他还会借钱给对方继续玩，想也当然是让那个人越欠越多，等到时机成熟自然就是派小弟去威胁和讨债。
光是半个学期的发展就足以让皓洋赚到不少钱，并累积了一百多名客人，为了确保资金能够持续正常运转，他也向他哥詹皓麟借了一百万当做底金，打算趁一年级寒假时扩大生意范围，将生意带到其他国中以及高中。
而资金的管理、分配、和记录工作则全是由晴雨负责，虽然是不小的工作量，但所幸晴雨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不仅可以趁着空闲时间快速搞定，甚至偶尔会对皓洋的经营方针提出建议，让皓洋能够减少赔钱的机率。
为了避免自己跟地下运彩有关的风声泄露，晴雨在班上不会和皓洋有太多交流，平日的话用手机聊天软件讨论事情，假日的时候再到距离学校和家里比较远的网咖开会和办公，并且会刻意用帽子和墨镜伪装。
她的爸爸已经找到新工作了，是当地的一家中小型传产代工厂，每天工作九小时，但薪水要付两万打发讨债的人，又要付房子租金，剩下来的真的不多。为了不暴露自己现在做的非法工作，晴雨会把自己收入的一部分交给皓洋，请他帮忙转交他哥，好快速减少要还的款项。
虽然只要抓到卷款逃走的人也能还清爸爸的债务，但晴雨对这件事情不抱太多期望。趁现在多赚一点钱，等还完债务后也能多存一笔。等自己上大学再用奖学金或是结案等名义，一笔一笔慢慢送给爸爸当退休礼物。
“晴雨妳好厉害喔，居然能赚那么多钱！”
一家卡拉ok的包厢里，晴雨等人正在热情的庆祝“事业”的顺利，除了皓洋和他的几个部下外，庄惠萱和江苑婷也被邀请来了，惠萱还不断夸赞晴雨试着博取她的好感。
不过晴雨只是笑着回应：“没有啦，只是运气不错而已。”
晴雨很早之前便有告诉两人运彩的事情，她并不担心两人会泄露风声，苑婷个性单纯较为讲义气，早已把晴雨当作是跟随一生的大姐。惠萱聪明伶俐，自然知道泄露消息除了无利可图外，也可能让自己变成晴雨和皓洋的敌人。
现在庆功宴会上，桌上摆满各式调酒和饮料，皓洋忘我的在前面演唱自己喜欢的台味歌曲，底下众人一同拍手欢呼。
晴雨一边拿起杯子缓缓喝下里面的可乐，眼光时刻注视着现场的变化。有没有手下在自己没注意到的视角，她和其他两位闺蜜的杯子有没有被其他人碰过，这些都是她在注意的点。
为了以防万一，她也在包包中提前放了录音笔，全程录下现场状况，以免情况失控。毕竟现场至少有七个男生，三个女生在这里没一点防卫意识的话实在危险。
“晴雨，我们一起唱这首歌好不好？”此时刚唱完一首歌，心情已经嗨起来的皓洋突然对晴雨发出合唱的请求。
“好啊！我刚好会唱耶！”她佯装高兴的接过麦克风，但刻意和皓洋保持几步的距离。
当音乐响起，晴雨也随即唱出甜美的歌声。
这是一首讲述一对男女年轻时都没有遇见过真正值得爱的人，只能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乞求能够遇到对的人来拯救自己，一直到遇见彼此后才真正体会到爱情为何物的情歌。
晴雨优美的唱腔震慑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连皓洋也好几次被吸引注意力而忘词。晴雨将自己的部分心声透过歌曲演唱出来，她忘记皓洋与自己对唱的事情，很卖力的唱完整首歌，换来的是如雷鸣的掌声。
“晴雨好棒！妳唱的超好听的！”
惠萱站起身来开心地拍手叫好，晴雨没有理会正想说点什么的皓洋，直接走到惠萱面前，将麦克风递给她。
“下一首该妳唱了，我去外面装个饮料。”
“好，谢谢晴雨！”接过麦克风后，惠萱很高兴的走到台前，准备开始演唱下一首歌曲。
“咦？可是晴雨妳的可乐不是还没喝完吗？”坐在一旁的苑婷指着晴雨还装有一半可乐的杯子，露出疑惑的表情。
“喝腻了，想喝点别的，我也会帮妳们装新的饮料回来，记得等我。”晴雨说完便走出包厢的大门，关上门的瞬间，耳朵又回归平静。
她知道自己的可乐还没喝完，只是对有变换过位置的皓洋朋友不放心，她刚刚唱歌唱得太入神了，以至于她忘记回头警惕饮料有没有被动过手脚。为了以防万一，加上刚刚唱的那首歌确实有点让她心情不太平静，于是便出来装新的饮料顺便透透气。
她走向自助吧台，一边按压机台按钮看着饮料被倒入杯子，一边试着平复心情。
明明以为自己会对恋爱没有兴趣，每个月都不知道拒绝过多少纯粹觊觎自己美色而前来告白的男性了，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的歌曲仍是让她产生一个幻想。
也许哪天，她会碰上能够无私接纳与保护自己的人，若是真的遇上了，那个人会接受自己做过的那些坏事吗？他能忍受自己的任性吗？
三杯饮料很快就装好了，她没有继续在原地多想，而是带着三杯饮料回去打开包厢的门。
热闹的包厢内此时多出一位不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名看起来稍微年长不像是学生的平头男子，他正站在萤幕前卖力地唱着歌，虽然粗旷无比的嗓音显然不适合他所唱的流行乐，但台下的人仍是热烈地拍手叫好。
“惠萱，那个在唱歌的人是谁啊？”放好自己新装的三杯饮料后，晴雨小声地向坐在一旁的惠萱询问。
她很快便回应：“那是詹皓洋他哥喔，在妳装饮料的那段时间里过来的。”
“这样啊……”
晴雨眯起眼睛，偷偷观察这位至少二十出头的平头男子。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新阳市赫赫有名的混混，也就是皓洋的哥哥，詹皓麟。
“感觉一个模样呢……”她转头看向主角光辉被夺走，此时默默在角落滑手机的皓洋，两人样貌不仅些微相似，也同样很爱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
现在哥哥抢了弟弟的风光时刻，虽然皓洋在学校总是拿他哥的名声给自己撑腰，但晴雨能很敏锐的察觉到皓洋对他哥的不满。
一想到皓洋向他哥借钱做生意的事情，晴雨开始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