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地下军火组织
尹佳上午跟着基兰岑学习机甲作战，射击，下午跟着阿卜杜勒训练精神力和信息素控制。
两周之后尹佳基本掌握所有课程的要领，从理论理解逐步转入实践。
二楼房内，岑先灿坐在转椅上小憩，他从小熟知，不需要参加前两周打基础的课，终端屏幕那头一个齐耳紫黑短发女在桌子面前鼓捣机甲模型。
“omega不在身边就是麻烦，你最近跟我聊天整个人都暴躁好多。”莫茶揉揉眼睛漫不经心道，手里给模型上螺丝钉的动作却没停。
“上次推荐你的菁馆去了吗？”莫茶抬头晃了眼，男a眼底发黑萎靡不振，“看样子没去。”
“去了。”岑先灿半天回了句。
“味道怎么样？”莫茶安好螺丝钉，接着勾了勾唇在岑先灿回答前抢先说，“应该也不怎么样。”
“还行，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岑先灿后仰，头耷拉在转椅上。
“那已经是店里的招牌了，我都没试过，你一去人家就同意，结果你还不满意。”
莫茶举着模型左右端详，容不得一点瑕疵。
“你可以试试。”他语气随意，像在说一件商品。
莫茶闻言放下手中动作，似笑非笑道，“不太好吧？”
她望着对面屏幕里的人，眸光微深，“还是说，只有尹佳那款你才中意？”
岑先灿眼神微微动了动，他掀起眼皮，目光如尖刀冷冽，带着警告意味。
莫茶适时闭嘴，“不说这些了，怎么样，考虑清楚没，要不要加入我们？”
“你们那个地下组织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纪律处吧？”
“你不用知道它叫什么，只需要知道它对你有用就够了。”
地下组织隶属于联邦，在遇到莫茶前岑先灿从没听说过联邦还有一个活跃在暗处的军火组织，而这个地下组织用纪律处作掩护，来往三大星际之间，与各类不为人知的隐秘军火商和先进武器打交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得到。”莫茶声音仿佛海妖，摄人魂魄。
岑先灿轻蜷了蜷手指，看不出什么情绪。
莫茶放下模型，双臂交叉撑在桌面，片刻后对方挂断终端。
鱼儿上钩了。
莫茶悠哉悠哉，岑先灿这个人看上去稳重，实则自私自利，不论潘多拉盒子里装的是好是坏，只要对他有利，他就会打开。
尹佳上楼叫岑先灿去实训，门刚开屋里来不及散去的信息素味道直冲她脑门。
尹佳愣在原地，岑先灿紧紧盯着她没动，站在门口，风从阳台倒灌进来吹乱两人发丝。
他两颊微红，轻喘着气，被褥和衣服褶皱明显，床上放着《成王之路》拟真游戏。
尹佳下意识扭开身体，拉开距离。
彼此沉默片刻。
她尴尬开口，“你父亲让我叫你下去实训。”
“知道了”，岑先灿一边回屋换衣服，一边回头去看尹佳，他目光灼灼，带着些难辨的色彩。
“你还在玩那个游戏啊？有那么好玩吗？”尹佳背过身在外面等待，不解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无聊的时候解闷儿。”岑先灿轻声道。
整理好两人朝训练室走去。
基兰岑简单讲解后，尹佳和岑先灿两人驾驶机甲，身形对峙在虚拟空间，他们脚下快速移动，摆动四肢、精确地踢腿，迅猛地击打。
阿卜杜勒在一旁静观，看着两人互相挥舞拳头，寻找对方破绽。
一记重拳朝岑先灿袭来，他瞳孔缩了缩，眼睛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立刻双手抵挡，勉强撑住，但仍然被击退几步。
一个回合结束，阿卜杜勒从座位站起来道，“你俩使用机甲独立战斗的水平差不多及格，可以进行下一项训练了。”
岑先灿低头看了看轻颤的双手，尹佳不知不觉中比他厉害了。
或者，他从来就不如尹佳，基兰岑说的没错，代克序的集训课上他就没打过尹佳，被一拳出局。
他甩了甩脑袋，听阿卜杜勒继续说道。
“团队协作中，要注意与队友的配合，只有配合默契才能更好完成任务。”
“那个，打扰一下。”门外叩叩响了几声。
苏良嘉笑盈盈朝玻璃窗里面挥手，纯白衬衫衬得人发亮。
“你怎么来了？”尹佳走过去，自然接过他手里的果切盒分给大家吃。
“基兰将军说要给你打造专属机甲，威宇老师就让我来记录你的日常训练和招式什么的，方便贴合你的习惯。”
“是我让他来的，进来吧。”基兰岑指着一角，“坐那儿，不会打扰到他们训练。”
苏良嘉礼貌点了点头，坐到一边打开记录仪，整个过程安静不语，像空气。
接下来的训练里，尹佳感觉岑先灿有些心不在焉，基兰岑似乎也察觉到了，让两人先休息，调整好状态再继续。
屋里剩下三人。
尹佳在岑先灿旁坐下，掐断燃了一半的烟，“你不是最怕你父亲发现吗？怎么现在眼皮子底下反倒大胆起来？”
岑先灿偏头躲开她的动作望着别处，“早就被发现了，他才懒得管我。”
苏良嘉过来拉住尹佳袖子，烟草味呛的他轻咳两下，“闻不惯就出去待着。”她说。
苏良嘉站在原地，清隽的脸上笼起一层狼狈，尹佳拿他没办法，拉着他出去，嘴上念叨，“你怎么这么粘人。”
有些嗔怪，又像宠溺。
岑先灿觉得刺耳。
尹佳把人拽到走廊，“你干什么神叨叨的？”
“没有，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苏良嘉低垂脑袋，将尹佳和岑先灿两人独处所可能发生的事都想了遍，他没有底气再试探尹佳，怕尹佳这段时间对他的好只是出于责任。
他缓慢又僵硬地抬起手环抱在她腰上，没被推开就顺势靠在她肩膀。
嗅到熟悉味道他才安心点。
岑先灿从训练室出来刚巧看见紧密拥抱的两人，他瞥了眼，朝尹佳比了个手势，有事上去一趟。
等众人休息好，回到训练室时，基兰岑和岑先灿脸色都不太好。
“他们怎么了？”尹佳凑到阿卜杜勒跟前问。
“啊”，阿卜杜勒顿了会，“刚刚基兰将军的伴侣回来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莲拉带着情夫回来作别，说要永远离开南大星，回来只是为了看孩子最后一眼，随后乘上飞的消失在街口。
岑先灿一次次失望，被抛弃，他坐在训练室，调试机甲数据的手按下按钮，接着抬起来按下左边第二排，第一个绿色的按钮开关。
这只是枯燥无味而简单明了的动作，他却觉得做完这一切耗尽力气。
他觉得他不应该充当，或成为，一个理性的动物，他应该成为一个疯子。
岑先灿不想洗净这身泥泞了，痛苦应该放在显眼处时刻提醒自己，让他沉沦在死寂的将军府里，混沌中。
他的恶在身体里早已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