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烤狍子
宋小小在一旁好奇地观看。
“呀，姐姐，你怎么挖了个这么深的坑？”
“烧炭啊！”
“啊？怎么跟村里烧炭的方法不一样呀？”
杨万雪头也不回地把一节节木炭横放进坑里。“这也是我在书上学的呢，产量会高一点！你可要看好喽，学会了以后你们可以自己烧炭卖或者烧来取暖！”
“嗯，好哇，冬天太冷了，一斤炭20文钱呢！”
两人搭配，不过一会儿就把木柴放了一半。这时杨万雪拿了干草盖在柴上，又用土铺上一层，之后重复加柴的动作。
宋小小不解：“姐姐，为什么还要加土在中间啊？”
“加干草是为了助燃，盖土是为了防止里面火热把木炭烧成灰！”
宋小小似懂非懂点点头。
此时，木材已经全部放完，恰好到坑口位置。杨万雪用干草将坑口盖住，又把泥巴堆在草上，盖了厚厚一层，仅留一个拳头大的排气口。
她拉着宋小小上脚去踩，把土踩了个严严实实。
“哈哈哈，真好玩！”
公孙丽娘躺在树荫下悠闲喝茶看，见到这一幕，只轻笑着摇摇头。
杨万雪用锄头在底下掏了个洞：“这个呢，叫进气口，等木柴燃到这里再堵住，当然，上面的排气口也要同时堵住，这样等它冷却下来，就成了木炭啦！”
“嗯！姐姐，我记住啦！”
杨万雪从上面排气口处点燃木柴，而后拍拍身上的灰尘，长舒一口气道：“接下来只用静静等待就好了。”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宋小小问。
“当然是～教你练字啦！”
杨万雪一边把硫磺磨成粉末，一边教宋小小认字。
但，不到一刻钟，杨万雪就手酸得厉害！
她锤着手臂，在这土屋前后转悠，寻找快速磨粉的办法。
忽然，一个石碓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小，这个……是你们平时用来舂米的工具吧？”
“对啊，姐姐！”宋小小停下写字，抬头道，“已经许久不用了，里面好多灰！姐姐你想用它磨粉？”
“嗯！这个怎么用来着？”
宋小小起身，“姐姐，你抓紧这个扶手架，脚踩这个踏板！”
杨万雪站了上去，踩了一下踏板，对面碓头同时抬头！松开踏板，碓头就落去石臼窝里！
“好嘞！我会了！小小你去忙吧！”
杨万雪学得快，运用的也快！
不过一会儿，就舂出许多硫磺粉！
“不错不错！”杨万雪由衷感叹，“就是站久了也累！”
她双眼一转，又想了个主意：“要是把山上的水引过来帮我舂岂不是很方便？”
说干就干！
她提刀上山，砍了许多老竹，劈成两半，去掉竹节备用。又将树枝枝丫砍来制成支架，从水源处一点点搭上竹子，引水到家。
忙完这些，日头早落山了！
可踏板那儿还没解决。需要在踏板那儿挖个洞，让水灌进去！
这时宋七公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背上还背着只狍子！
宋小小欢呼向前，“哇！这是鹿吗？爷爷好厉害！”
“是狍子！”宋七公憨厚笑笑，“也是我运气好！本来想去找找猎洞看有没有收获，结果就碰上这傻狍子！我第一箭都射偏了它，它居然在原地回头看！”
“那它真可怜。”宋小小摸着已死透的狍子，有些不忍道。
宋七公踌躇不安：“那……那爷爷以后不猎狍子了！小小别难过！以后爷爷保证不猎了！”
“算了，谁让我们饿肚子了呢？”宋小小也只是难过一瞬，很快又想开了：“如果我们时常有肉吃，也就不会去猎它们了！生存面前，谁又顾得上谁？”
宋小小这番话，倒让杨万雪很惊讶，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见识？
其实宋小小只是想到杨万雪了，生存面前，亲孙女儿都能卖掉，猎个动物又算得什么！
宋七公惆怅一叹：“小小长大了！”
杨万雪走进狍子，上手摸了摸。嗯，毛发并没有想象中柔软，有些硬，还有些……黏手。
“爷爷，我来收拾它吧，您帮我凿石碓的踏板吧？我想用水帮我舂硫磺！”
宋七公闻言，立刻去看杨万雪的工程，“你是想在踏板挖个槽，水积满自动落下？”
“嗯嗯！对！爷爷真厉害，一点就透！”
“那不行，换个碓板吧！这踏板太薄，就算积了水也不能把碓头抬起来！”
“行！爷爷您看着换！我也是第一次弄，不太懂。您来吧，我去烤狍子了！”
杨万雪燃火烧了锅开水，给狍子淋上。等用手能轻轻扯下毛来时，立刻用刀刮毛。
不多时，狍子身上浓密的毛发就被她尽数刮去。
紧接着给狍子开肠破肚，取出内脏！洗净狍身，架在火上烤。
至于内脏，也被她清洗干净放在一边。
宋七公忙了半天，累了找水喝，见杨万雪手法生疏，却能把狍子处理好，不由赞道：“洗的真干净！我还以为你不会弄呢！”
“嗐，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杨万雪自豪地笑了。
想当初，她在某音上刷过不少云南人杀年猪的视频。那场景可热闹极了。她还带着爸妈亲自去体验了一遭呢！
宋七公只当她在家见过，便也没多问，放下碗，继续凿水槽去了。
篝火熊熊燃烧，火光跳跃着，将周围的一切映衬得温暖而明亮。
炭火的炙热下，肉皮表面迅速变色，杨万雪时刻关注着火候，时不时给狍子翻个身，蘸个料，撒个盐。
半个时辰过去，狍子在架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此时狍子已变得金黄酥脆，油光闪闪，香气四溢。
“好手艺！”
公孙丽娘第一时间过来了。
“过奖过奖！”杨万雪谦虚笑笑。这烤肉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宋小小蹲在火边，此时抬头疯狂吸空气。
“怎么了这是？”
“姐姐！实在是太香了！这满院子都是香味，小小都饿坏了！”
“哈哈，马上就好了！你快去叫爷爷，顺便洗洗手，准备开吃啦！”
很快，所有人到齐，大家围着篝火，尽情的吃着烤肉。
“呜呜呜，香！太香了！我这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宋小小嚼着肉含糊不清说道。
杨万雪好笑道：“喜欢就多吃点！”
公孙丽娘立刻阻止：“不可，凡事有度，过犹不及！”
宋小小的大眼睛霎时蓄满泪水，仿佛阻止她吃肉就是在欺负她一样。
“哈哈哈……”
杨万雪忍俊不禁，“吃吧，没事！大不了拉个肚子而已嘛，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公孙丽娘没接话，但杨万雪显然能从她脸上看出“我不是”三个大字。
就这么一恍惚的时间，宋小小已经在切狍尾巴了！
杨万雪脸色大变！
哎哎哎！
我烤的肉，你个小屁孩怎么能抢我好肉呢！这狍子全身上下最好吃就这条尾巴了！
杨万雪急忙夺过刀子，“哎哟，小小危险！姐姐来帮你！”
于是，她切了一块腿肉，放到宋小小碗里，露出个万分慈祥和蔼的微笑：“这腿肉外焦里嫩，异常美味，小小你吃这个，能长高高！”
宋小小抬头看她，神色带有一丝怀疑，但想到能长高高，立马非常开心道：“好，谢谢姐姐，姐姐最好了！”
杨万雪暗自舒了一口气。
还好！孩子还小，还能忽悠！
……
一顿烤肉，杨万雪几人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最后就连公孙丽娘的圆脸丫鬟也分到了一大块。
院子热热闹闹，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