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袖箭
“高僧？天师？”杨万雪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问道：“在哪里能找到他们？”
宋七公苦笑，“我也不知道，许是府城或者京师会有，老话说有缘自会相见，你如果与他们有缘，说不定哪天就能碰到了呢！”
额……
杨万雪满脸黑线，有没有缘的，她自是不太信。
“对了！京师里有个钦天监，据说连陛下都信极，想必是非常厉害的！你若有幸去到京师……罢了，咱们平头百姓，想这些做什么。你即便是到了京师，也没那能耐让人家给你解惑。”
“这倒是。”杨万雪非常认同，心说：是我想太多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两人不再讨论这个，低头商量着买什么样的米面好。
“自然今新米好，吃着香，旧米煮了虽然量多，但不香也不软。”杨万雪两眼放光，她已经好久没吃新鲜的米了！
但宋七公不太情愿，能吃得起白米饭已经很好了，哪敢奢望新米。
杨万雪也能理解，于是就说，“不如买10斤新米，剩下的全买旧米吧！”
“嗯，也好！那旧米买5石，”宋七公又指了指面粉，“这个也来个一石，这样差不多够了，能吃大半年的！”
“好嘞！”
伙计很是热情，“给您装在牛车上吗？”
宋七公：“嗯，装吧！”
宋二牛难以置信，这还是村里最穷的人家吗？一出手就这么多粮食……
他有些谄媚地凑近宋七公，“他七叔，最近在哪发财了？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小侄我呀！”
“哪儿呢，全身家就在这了，我家穷，来一趟镇上不容易，索性一致性买了！再说快过年了，哪家不备点年货呀。我不信你小子比我还穷！去年你家备的年货足足有三车，村里人都议论了好久呢！我这才哪到哪呀！”
见宋七公如此说，宋二牛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待米面装好，几人朝盐铺走去。
盐是朝廷专营物品，任何私人或者商户都不可以私自制盐、售盐！
所以，宋七公只得来这购买。
“这人呀，没油还能活，没盐是真活不下去！”
宋二牛颔首，“七叔这话说得有理！没盐人特容易生病！往年我家购年货也是购一年足足的量，省得万一出什么事儿手头紧，没盐吃！”
杨万雪听这两人的对话，忽然觉得自己也需要备些盐巴。她虽然躲在宋家村，但万一被人认出来，还是会危及宋家祖孙。
她终究要走的，准备伤好后就离开。
于是，她买了些盐，又购了一筐咸鱼。
几人往回走时，路过一个铁匠铺。
“爷爷，您等我一下！”杨万雪留下这话急匆匆跑进铁匠铺里。
“老板，有袖箭吗？”
“没有！那轻巧玩意儿我可做不出来，不过，您瞧这些斧头、大刀！都是我精心打造！您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这……”杨万雪有些失落。
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双眼亮晶晶问道：“能做一把小刀，藏在腿上，或者藏在鞋底吗？”
“藏鞋底的倒没有！不过，我这有您说的那种小刀，一指宽、两寸长，要么？”
“要要要！”
杨万雪点头如蒜。
不多时，那铁匠拿出一把小刀，浑身灰黑灰黑的，没过多修饰！
杨万雪拔出小刀，发现刀刃亮白如镜，轻轻一碰，吹毛断发！
“不错，好刀！”她满意的收下了。
“老板，哪有袖箭卖呀？”
铁匠接过杨万雪的钱，指了指对面一个小铺面，“看到那儿没，门口挂箭头那家！”
杨万雪回头，眯着眼睛才找到那小小的铺面，“嗯，看到了！”
“对，就是她家！她家定有你满意的东西，不过能不能买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杨万雪有些不解，但还是欢喜道：“好嘞，多谢老板！”
而后快步又跑到对面去。
远处的宋七公对这一幕疑惑不已，但也没干涉，只在原处等候。
杨万雪到人家门口后，没敢进去，实在是里面太黑，根本看不清屋里什么模样。
她猫着头张望，见没人鸟自己，只得小心翼翼的靠近。
“嘭！”
一只利箭破空而来，插在门框上，箭尾响动不已。
杨万雪吓得连连倒退，跌坐在地上。
“什么人鬼鬼祟祟？”一慵懒女声响起。
见是女声，杨万雪便不怕了，拍拍屁股起来，径直走进屋内。
屋内别有洞天，入口原是一间简朴雅致的小屋子，屋子侧边开了个小门，从小门进入，便是一个四方院子。
杨万雪隔着书案，对躺在贵妃椅上女子行了一礼，“姑娘安好！”
女子并不做声。
杨万雪偷偷抬头瞄了一眼。
案上香烟袅袅，女子姣好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啪～”
女子塌边木炭发出炸响。
杨万雪回过神来，主动说明来意：“姑娘，我想买支袖箭。对面打铁的叔叔让我过来的！”
“不卖！”女子断然拒绝。
额……
杨万雪刚到最嘴边的话生生被噎下。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刚才插入门口的短箭，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做工精细且威力巨大。
想不到这小小的向阳城里竟藏有这般手艺高超的人。嗯，能人都自傲！能理解！肯定是不想自己的心血随便卖给一个黄毛丫头！嗯，肯定是这样！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索性也不强求，毕竟已经有了短刀，这袖箭能得最好，没得便罢！
“姑娘保重！”杨万雪行了一礼，退至门口。
余光瞟见门框上密密麻麻的箭孔，心中一惊，想必许多人都跟自己一样，只是不知那些人被吓到没有。
咦？还有一个新箭孔，最近也有人来过？不知那人买到没？
她正神游天外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身后那道慵懒声音又响起：“很惊讶？”
“嗯！”杨万雪点点头。
“都是对面莽夫乱介绍导致的！让人烦不胜烦！”
“啊？”杨万雪疑惑回头。
“为何买袖箭？”女子却换了个话头。
“世道太乱，买箭防身。袖箭方便，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呵。
女子轻笑，慢悠悠站起来，“我这儿啊，有个规矩！凡购箭者，需奉上精铁一枚，或闯过院中箭阵，方可购箭！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闯我的铺子？”
额这……
杨万雪不由叹了口气。那铁匠叔说凭本事就指这个？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能闯过剑阵？真能看得起我！
我是学过一点武术，可……凭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闯箭阵？
杨万雪生无可恋，苦着脸对女子道：“抱歉，我现在去买精铁还来得及吗？”
女子好整以暇，“你说呢？”
杨万雪硬着头皮走到侧边小门，深吸一口气，“那我试试吧。”
“哈哈哈，真可爱，逗你呢！”女子浅笑着款款走到杨万雪身后。
却见杨万雪似乎在认真思考，不由一愣。
“是偃月箭阵？”杨万雪问。
“你懂这个？”公孙丽娘惊诧道。
“嗯，我爸……我爹是军事爱好者，易经八卦，风水地理也有所猎及，我也就略懂一些皮毛。”话音刚落，杨万雪便走进箭阵中。
“哎！”公孙丽娘脸色大变。
“月牙凹底处最为凶险，却也是破阵关键！”杨万雪却目光炯炯，自信满满纵身一跃。
凌厉箭风紧随其后。她往木板上一滚，如雨般的箭刷刷刷钉在木板上。她迅速起身朝右侧房屋跑去，绕过柱子，翻身三两步绕过‘月牙’，来到月牙凹底处！
整个过程不过一瞬，箭如雨下跟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