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畜生！
杨万雪只觉瘆得慌，一点也不想再继续待着，她唰的一下立刻起身。
却被杨寺一把拉扯过去。“小雪儿呀，急什么？黑夜漫漫，咱们聊聊天。”
“不，不！”
杨万雪害怕地摇头，双手死死抵住对方身体。
下一瞬，杨寺抬手掐住杨万雪的脖子。
“啊…”话音被卡在嗓子里。
“听话！”杨寺低声冷冷道，言语中浓浓的警告意味。
当杨万雪呼吸不畅，双眼翻白时，杨寺终于松开了手。
杨万雪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杨寺横抱起杨万雪，往杂物堆走。
整个厨房似一个竖着的长方形，入口处是一排灶台，灶台对面是桌椅，最后面堆放着干柴、麻袋、渔网等杂物东西。
杨万雪喘着粗气焦急道：“叔，叔！你要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杨寺勾唇一笑：“做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把杨万雪放在麻袋上，并扯开杨万雪的衣裳，“别怪叔狠心，反正都是要进窑子，不如让叔快活快活！”
“住手！我要告诉我爹！你不怕我爹打你吗？”
“嘘”杨寺把手点在杨万雪的嘴上，“你爹如果听到你已非处子，会如何？不用我们说，他会主动卖了你！
他一寸寸抚摸杨万雪的脸，“而且，你敢说吗？”
在名节为天的父权社会，先前的杨万雪指定不敢！但她不同，她敢告诉父母！
可是，父母真的会为了她做主吗？
杨寺带着淫笑：“我光棍多年……会好好疼你的。乖～”
杨万雪一边推他一边嚷嚷：“畜生！禽兽！活该找不到媳妇！”
杨寺早在她嚷嚷时已经捂住她的嘴，“你爹娘不给我娶媳妇，就用你来补偿吧！”说罢，迫不及待撕扯衣裳，欺身而上。
杨万雪立刻手忙脚乱推搡，奈何她只是个10岁小孩子，丝毫撼动不了眼前的壮年男人！
她终是绝望的流下一行清泪，挣扎着屈辱地乱咬。
忽然！脚底触碰到一根干柴！
她透过昏暗的火光，眼底喜色一闪而过，抄起最近的一根木棍就往杨寺头上用力敲！
杨寺终于松开了手，捂着头后退两步，面容扭曲。
说时迟那时快，杨万雪立刻朝杨寺两腿间用力一踹！
紧接着杨寺捂裆倒地，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万雪得以脱身，两三步立即远离杨寺。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恨。瞟了一眼地上蜷缩着身体痛苦万分的杨寺，毫不犹豫朝他头上狠狠来了一棒！
这一棒震得她手臂发麻，木棍差点从手中掉落。
她重新抓紧木棍，带着满腔怒火，又朝杨寺的头狠狠砸去，一次又一次。
等她发泄完，才发现地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意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中木棍，身子抖如筛糠。
突然，木棍从手中掉落，发出“咣当”一声。她吓得连连后退，绊倒了矮凳，撞在桌子上。
半分顾不上疼痛，她连爬带滚跑出了厨房。
院中寒风凛冽，吹散她凌乱的衣裳，她却浑然不觉，只飞快踏过一指宽的积雪，直朝自己的卧房冲去。
“嘭！”
她关上房门，抖着手将门闩插上。
而后身子沿着门慢慢滑下，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头咬唇痛哭。
屋外积雪反着光，将屋内照得灰蒙蒙亮。
杨万雪终于哭累了，她缓缓起身，撑着麻袋一步步迈向被窝。
蒙着被子，将身体蜷缩到最小，她喃喃道：“等爹娘回来就好了。阿弥陀福阿弥陀福，不怕不怕，爹娘很快回来……”
她竖着耳朵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她既担心杨寺醒来找她算账，又怕杨寺真死了，变鬼来寻她。
此刻时间似乎异常漫长，她只盼着早一点天明，盼着爹娘早一点回家！
当村里的狗叫声由远及近，杨万雪就听见院中传来声音：“贵儿啊，宝贝心肝儿，爷爷回来了！”
见是爷爷，她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哎哟！厨房怎么不关门！东西被偷了怎么办？！哪个糊涂蛋最后离开厨房？”
杨万雪听到这，心又提起来，紧紧听着外面动静。
“嘭！”
杨铁牛醉醺醺把门关上，压根就没细看里面啥情况！
杨万雪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杨铁牛很快睡下，呼噜声响震天。
杨万雪听着这声音，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不久，公鸡陆续打鸣，天——要亮了！
一夜未眠的杨万雪，顶着黑眼圈，思索着到底立刻就跑出门去，还是要等爹娘回来做主。
忽然，院子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杨万雪猝不及防被这声音吓到，连忙从被子里伸出头，听听外面发生了什么。
“哎哟～嘶……哎哟～！”
这是杨寺的声音！
“他没死？！”
杨万雪有些震惊，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既希望他死，又怕他真死。
“他是不是要找我算账了？”杨万雪心想，立即爬起来把所有老鼠夹移到门口。
而后坐立不安地躲在被窝里。不断祈祷爹娘早点回家！
可她不知道，大雪封了路，她爹娘一时之间根本回不来！
此时，刘氏听到动静发声了。“谁呀？老三是你么？你怎么了？”
“娘，我……我没事，哎哟～…我好像被人打了。”杨寺嘶哑道，听音像是染了风寒。
杨万雪心想：“怎么不冻死他！”
刘氏尖锐的声音瞬间传遍每个房间：“被打了？！被谁打？到底怎么回事？！快来，娘看看！”
杨寺挪到主屋，许是连自己都难以启齿，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重复着被打了。
这动静很快把杨铁牛吵醒了。他道：“昨晚我回来，见厨房门开着一点音没有，莫不是小偷把你打昏了吧？！”
杨寺故作恍然大悟：“那应该真是小偷打的！对了，爹，税钱越拖越重……我的婚事倒是不打紧，只是开年后四弟和贵儿的束脩还没着落，家里也还欠着钱……这可如何是好？”
“呸！虚伪！”杨万雪啐了一声，暗恨道：“我昨晚怎么没把这畜生打死？”
杨铁牛翻身下床：“我就说卖掉那丫头！你大哥不同意啊！”
杨寺：“大哥如果借来钱，便也罢了，如果没借到……我看，还是卖了小雪吧，等咱们有钱再去赎回来！”
杨保也醒了，他的声音从西厢房传到主屋：“大哥不同意的！我可以不上学……”
杨铁牛推开房门冲西厢房喊：“不行！怎么能弃学？！我宁愿卖掉她，也一定要你继续学！……行！就这么办了！今儿你大哥回来这事就算了，不回来！我亲自卖掉她！”
三人达成一致，刘氏虽没说话，却也算是默认了。
杨万雪听了个从头到尾。几人压根不避讳，明晃晃把她当成了个马上发卖的玩意，压根不在意她的感受。
杨铁牛对杨寺道：“你怎么还站着？去，给我烧火热壶水。”
“自己去！”
杨寺说罢，迈着脚步慢慢离开了。
“你今儿走路姿势咋回事？睡麻了？真像个剪刀！”杨铁牛惊异道。
杨寺：“我浑身疼，去躺会儿，你别管我！哦，记得卖那丫头！”
“嗯，知道了！”杨铁牛在原地踌躇一会儿，又回去躺着了。
无人发现，储物房内，杨万雪神情微微激动，“走路像剪刀？怕不是……被我打脑瘫了？！嘿！活该！脑瘫好啊！”
辰时。
村子已完全苏醒，天大亮了！
杨铁牛冲杨万雪道：“小雪！快起来！爷爷带你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