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 章 裙下臣
后来,我在书房中发现了爸爸的“秘密”,我首先告诉了妈妈,告诉她爸爸竟然是这样……
我以为妈妈会像当初批评我的那样批评爸爸,可她没有,她只是笑了笑,让我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我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自己始终认为善良的妈妈竟然是这样,于是我主动去问了爸爸。
爸爸是个对工作认真负责、严谨求实的人,对我,他是百依百顺,满足我的一切愿望。
可就在我捅穿他的秘密时,他竟然气得扇了我一巴掌。
不,这不是我的爸爸,于是我赌气飞到晖城找我的舅舅,沈晏。
在晖城,我想,若是能接到他们的道歉电话,我兴许会原谅她们回到首都。
可电话迟迟没打来,仿佛这件事他们没错,错的是我。
于是我让沈晏帮我找了所学校就读,让爸妈也看看我对这件事的“决心”。
可这的学校竟然开学这么早,我在入学前一天拍照,遇到了一个有些讨厌的人。
我不想闻烟,因为我有“哮喘”,因为我不想再回忆起那个过去,可他竟然笑着朝我吐烟。
尽管后来知道是个误会,他也不应该这么做。
在柔城没有人敢招惹我,小小晖城里的他竟然敢戏弄我?
太可笑了。
所以我不喜欢他,在第二天上学,我竟然在荣誉墙里看到了他,于是那一瞬间,“报复”计划形成,我要报复他。
知道他化学、数学很高,所以我在自我介绍挑衅地说“我喜欢化学,擅长的是数学”。
后来他看到我罚站,竟破天荒地“安慰”了我一句,这就好像你已经开始准备报复人家,人家还好心对你,那你的报复就像过家家、挠痒痒。
这想法扎根在我的心上,在帮他签字看到“退学申请书”时,我竟莫名的难过,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报复的对手,他竟然就要走了。
这就好比一场精彩的比赛还没开始,对手却退赛了,那我以后上哪找他?
给陈曲通风报信是我想的办法,我想他大概会因此回来,可没想到他一回来就把我带到天台。
我们大声吵架,他掐了我脖子,这是我从未受到过的待遇,于是我插了他肩膀一刀,我想,这不过分吧?
忘了说,其实我那天哮喘病未发作,我只是想……想让他感受到害怕和敬畏罢了。
事情也果真如此,他害怕得冲下楼给我拿药,又冲上来给我喂药,其实他肩膀上的渗着血的伤口更让我愧疚。
他背我下楼,我的脸贴在他背上,很暖和,却让我格外想哭。
我从小就厌恶这样狰狞可怕的自己。
后来他在老师、舅舅和医生的表现令我意外,他好像是我某种意义上和我一样的“伪善者”。
这个想法惊喜得让我头皮发麻,我越来越想赢过他了。
但不知为何,谢巡总对我忽冷忽热,他会和我一起玩闹,我们抢手机,一起拍照,但他对我粗鲁却对别的女生温柔,他和她说着我的“坏话”。
他总说呛我的话,所以我以为我从未撩起过他的心弦,汤一澄和苟旬的出现让我更加觉得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
兴许我服个软,爸妈那事就这么过去了。
于是我又来到烧烤店,打算和谢巡告别,我告别的话说得很清楚:“谢巡,我走了,以后,我也不会来烦你了”。
我以为他又不会在意我的话,却没想到他却逆着车流来到我面前要我的联系方式。
让我误以为,他似乎对我有些其他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我慌了阵脚,我竟然被他小小举措动摇,他只是手指一勾,我就要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吗?
我不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存在,于是我说了“滚”。
其实说出这话,我内心是希望谢巡继续追上来的,可他没有。
谢巡的事算翻篇了,那句“滚”算是我报复成功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马上就要回首都了,所以我不想节外生枝。
但没想到,我在舅舅办公室里意外找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资料,也知道了,他妈妈的车祸竟然跟舅舅的司机有关。
这个认知让我感觉自己被命运耍弄了,明明我要走了,为何还要跟谢巡牵扯联系?
可我还是不死心地去了谢巡妈妈的医院,谢巡也不会总是在医院的,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去了医院。
可老天爷偏偏要证明我和谢巡的缘分一样,我在路上遇到了意气风发的谢巡,他迎着夕阳骑着车,手里拿着花。
尽管那花不是送给我,却让我“伪善”的灵魂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我不想跟谢巡说话,所以我只是跟着他,跟着这一缕短暂的温暖。
我没想到,谢巡却遇到了别人的追堵。
我以为我会很高兴看到谢巡挨打,但没想到真正亲眼看到,我内心是拒绝的。
我救了谢巡,谢巡本应该对我道谢,可他却质问我为何在这里,他的语气太讨厌,所以我转身离开了。
没想到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我听到了谢巡晕倒落地的声音。
那声音竟莫名的让我安慰,我就是这么奇怪的人。
我自恋地认为,谢巡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才用狠话让我走吧。
那天我确实和谢巡度过相对不错的夜晚,我给他包扎、和他一起吃很辣的抄手,他竟然答应做我的向导。
我想,我大概会和谢巡像和江鸣那样在晖城玩几天。
几天后,我不告而别,和谢巡再也不见。
可没想到,一场乌龙让我第二天没能如约和谢巡出去玩。
无论是阴差阳错还是谢巡有意为之,他的手段就像是赌徒游戏,拼命拉扯着我,我想逃时他追,我入局时他逃,这种互相追逐的感觉让我有些上瘾。
我想脱身,却深陷你追我赶的追逐游戏,如落沼泽。
我一时分不清谁是猎物,谁是猎手。
但这不重要,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在周日离开晖城,回到首都。
打电话听一个姐姐说,谢巡受伤了,我在私影找到了他,和他一起重温了遍《肖生克的救赎》。
影片最后,我告诉谢巡,我会实现他的愿望,这大概是我种种愧疚和不甘还给谢巡的方式。
我想,他大概会想要钱,刚好,我有很多的钱。
“施舍”这个想法让我也觉得这是另一种“报复”。
我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他说出“钱”这个字眼,可谢巡的愿望竟然是与我再也不见,这太可笑了,也太容易实现了。
我有一点难过,我不知为什么谢巡这么讨厌我。
明明我什么也没做。
这个愿望,我愿意给谢巡实现,因为这本身就是不争的事实。
周日以后,我和谢巡再也不会见。
可是谢巡:
你一个穷困潦倒、什么也没有的臭小子凭什么看不起家境优渥的我?
你凭什么可以冲我呼烟、掐我脖子,说那么多难听的话?
你本应该,本应该作为我的阶下囚、裙下臣。
我想要的不多。
谢巡,我一直想要的只有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