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关于礼金的认知问题
“好了,好了,玩笑过头了,好好的一个人民公仆被毁得形象全无,狗不狗的话题就此打住,保持该有的尊敬。”
止住偏离了方向的玩闹,周一弦又转回话题,和曾阿乔商量起来。
“阿乔,估计后晚上潘晶晶就要发请帖,届时她婚礼,咱们要去同去,要不去都不去,统一个口径。”
曾阿乔略加思索:“同学聚会要参加,我看她办婚礼还是不去了吧,随个份子钱心意到了就成,你意下如何呢?”
“成,那潘晶晶的婚宴就人不到心意到,随多少合适?”
“400呗,行情价,何况我们又不蹭饭纯白给,还想怎样。”
张悦直爽的给了个随礼标准。
周一弦说到:“你这价确实是标准行情价,但有个事考虑过没,后天晚上人家请我们在盛豪酒店吃饭,那地方什么消费水准大家都清楚;去不去吃是我们的选择,可对于人家而言,花了两顿高档饭换个400块份子钱,会不会招来日后诟病?”
“她诟病个啥,要不是顾全大局,她潘晶晶跪着求我也不去。远的不说,就说你和陆思年,你们俩也是好事将近,办婚礼时会请她一个八辈子不往来的人去观礼吗?”
见周一弦迟疑,张悦换了个人作答:“你别答了,让姐夫来,听听什么是正常答案。”
“唔,应该不会吧,不怎么来往就代表不熟,不熟自然没理由邀请。”
陆思年平心而论地答到。
“看看,这就对了啊,我们又不图日后她还礼,那眼下随她400怎么就不妥当了。我当场表个态,本宫虽服从组织安排,但潘晶晶和我之间根本毫无情谊可言,400块,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极限,全当自己花钱请自己吃个高级自助餐。其他吧,你俩看着办吧。”
曾阿乔听取意见后,说到:“这事吧,我觉得张禧嫔分析的有道理,潘晶晶请咱们几个也是临时起意,不免有敛财之嫌;我们都不是那种拖家带口吃垮对方的过分人,而且之后的婚礼宴也不参加,400块这个标准也够周全人情礼数。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是潘晶晶真心想同我们往来,这方面的不足亏欠,有的是机会弥补;要是真是为了割波韭菜,我们也不算冤大头,是不是?”
周一弦听完曾阿乔的分析,也觉得十分在理。
“也对,是我想复杂了些,那这事就这么敲定了。回头跟大姐那头支会声。”
“嗳,姐夫,你们家随礼重吗?”
潘晶晶话题虽告一段落,可在张悦心里勾起个不小的好奇。
陆思年答上:“我们家没有随礼给钱的习惯。”
“那你们送什么?”
“唔,这事我一般不操心,都是助理在安排,大抵就是些珠宝首饰之类的;至于家里的长辈,除了这些,也喜欢送些古董字画,股票基金什么的添一添彩头。”
张悦顿时脸色猛变,抱拳闪避。
“豪门世家的规矩和我这穷鬼合不来,你们办席就别请我了,我估摸着就是把我爹妈一起打捆卖了,也随不起你俩的份子钱。”
陆思年笑了好一会儿,宽慰到张悦:“你不是我老婆的内定伴娘吗,我们家的规矩是帮忙的人不用随礼,反而事后还要给答谢礼。”
“啊,真的吗?什么答谢礼,可以提前透露下让小妹涨涨见识嚒?!”
陆思年微微挑眉而思,说到:“视情况而定吧,记得我表哥结婚那会儿,家里给表嫂伴娘团准备的答谢礼,好像是黄金首饰套件。我是家里的嫡长孙,想来标准不会比这个差,要是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直接跟我说,我届时让专人给你安排上。”
从震惊到大喜,从大喜到激动,从激动到失控,张悦的情绪看似转化极复杂,可实际上,不过在须臾间便完成。
“不用特别张罗,姐夫,你表嫂伴娘团那标准就很好!我这人也不再藏着掖着,奴婢满身才华,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还有,奴婢上可掺茶递水,揽客跑腿,下可捶背搓脚,挡酒暖被;大少爷,大少奶奶,届时用得着贱婢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奴婢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曾阿乔怒其不争:“你这媚奴样,对得起自己床头那幅‘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警语吗,张禧嫔?噢不对,是禧丫鬟,卖身求荣的贼丫鬟。”
“我哪里不开心,哪里贼了?我开心的很,光明磊落的很!!警告你小蹄子,仔细你的嘴,我和姐夫商量他的人生大事,你少掺合!”
不惧满堂窃窃笑声,张悦挺直了小身板,像只孔雀骄傲的很。
周一弦笑中有无奈,直摇头地对陆思年告诫上:“谁许的愿谁去圆,要是届时这丫头辛苦一场拿不到你家赏钱,陆思年,你就等着被撕烂丢河里喂鱼吧。”
“多大个事。放心小姨子,姐夫千足金给你预备着,保证够分量。”
“姐夫万岁万岁万万岁。耶耶耶,噜噜噜,嗯嗯嗯。”
欢喜已不能用言语,张悦的表现开始猿化,手舞足蹈的。
随着时间推移渐入尾声的饭局,气氛虽不如开头热闹,可仍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盯着此时正拿着手机笑得前俯后仰的张悦和姜涛,曾阿乔轻轻拍了拍周一弦,脑袋凑在了一处。
“她老毛病又犯了吧。”
“啥老毛病?”
曾阿乔说到:“没有边界感啊。”
“早注意到了。可能怎样,她那性格天生拧种,你越不让她往东,她越要去。”
“拧归拧,犟归犟,到底还是要劝着些好,她在这方面的前车之鉴太深,就怕到头来又是一遭‘本是好汉歌,非唱双飞燕’的尴尬局面。”
周一弦笑说上:“唔,其实吧我觉得未尝不可一试。感情这东西就类似买彩票,中与不中都得有投资,但几率上论,你投资还有中的可能,不投资那就绝无半点可能。她从前这方面吃亏是多,但机会是一个也没放过;姜涛我们接触时日尚短,在不能作出精准评判前,你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曾阿乔满脸不认同:“与其到头来伤心,不如不试。”
“阿乔,有时候我觉得,你太在乎感情上的得失。”
曾阿乔手指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眸光凝辉,嘴角的浅笑似巧克力,香甜中却有丝丝苦涩在溢散。
“不在乎得失,那就不是爱情。”
“可得失从缘,你是否做到心无增减?”
“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掩盖了多少无奈,只有曾阿乔自己清楚。
“阿乔——”
正欲说点什么,此时曾阿乔电话响了。
“我接个电话。”
话毕,曾阿乔就起身离席,独留周一弦在席间有点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