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越洋视讯
月色为被，周一弦软绵绵地趴在陆思年身上，不想多动弹间，手指有点百无聊赖地在侧边手机屏上来回翻滑着。
见手机分了他的宠，有点不高兴间，他抱着人翻搂在怀里，顺势将周一弦的手机拿在了自己手中。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一堆美食图片出现在屏幕上，陆思年略感惊讶。
“外卖平台，突然有点饿，看了半天又不知道该点些什么。”
“噢，老婆饿啦？好活儿吃力气，而漫漫长夜才起头，正好我也有点饿了，要不咱们点些宵夜补一补，这样后面才有劲儿。”
“滚犊子，没个正形。”
撇推了陆思年一记，头跟不倒翁似的，偏过去弹回来时又挨得更紧了。
商商量量地选了好一阵也没个结果，周一弦眼睛一睁一闭，突然想起小区外那家烧烤摊，尤其是那个烤鹌鹑味道挺不错，顿时勾起了肚里馋虫。
“陆思年，我想吃小区2号门拐角那家烧烤，可他家不送外卖，你跑个腿买回来行不？”
“行，怎么不行。”
口上答应的爽快，可手指却不停点着嘴唇暗示。
求人办事矮一半，实在不想动的周一弦无法，顺着他的意思就吧唧给了个香香。
陆思年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到：“还有，我是你的谁啊，陆思年？有这么个深夜不收跑腿费的外卖小哥吗？”
“老公。”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声他中意的，陆思年抱着她又亲了口，立马打鸡血的爬起身来，穿衣服准备出门买烧烤。
“老婆，想吃点什么？”
撑着脑袋，周一弦略微思索了下，交代上：“要只烤鹌鹑，他家这个最出名，味道让师傅放辣一点。嗯，再来10串牛肉，10串排骨，再烤点素菜，控制在10串以内；你可别买多了，多了吃不完浪费不说，还不好消化。”
“记下了老婆大人，安心等着吃。家钥匙放哪儿？”
“放玄关的小柜台上。”
“好嘞，我出门了噢。”
穿好衣服，陆思年又凑过来腻了下，周一弦打他出门间不忘提醒：“注意安全，路口那里车来往多。”
“我又不是小孩子，瞧你不放心的，等我回来开吃。”
话毕，他就蹦跶着欢快的脚步，出门去了。
又躺了片刻，被一身汗腻歪的周一弦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突然听见有电话响声。
寻声找了下，发现是之前陆思年在温哥华用的手机在响，拿起一看，是一通越洋视讯电话，对方显示的名字是“grandfather”。
周一弦瞬间领悟到对方为何人，犹豫再三要不要帮接，可那一直按不下通话的手指，因心中缺少分底气，终还是造就无疾而终的局面。
二十分钟后。
“当当当当！烧烤外卖送到，请老婆大人速速移驾享用。”
正在电脑桌前查看网上单子的周一弦，被身后一阵吆喝给吸引过去了。
“什么移驾不移驾，才多久，你就被张悦那疯丫头给潜移默化了。”
走上前接过烧烤袋子，弯腰正准备帮陆思年摆正乱放鞋子，却看见地上又多了个购物袋。
理开一看，里面竟是两打啤酒。
“你咋还买了啤酒？”
“烧烤摊老板说，烤串和啤酒是夜宵绝配，少了就没滋味了。另外，晚上那会儿小姨子不是也说，我老婆酒量惊人，所以借这个机会，我也想好好向你挑战一番，反正你我明天也是闲着，不怕醉上三竿。”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鬼心眼多。”
“我藏什么心眼，等喝上了再猜，在古代，今天可是为夫小登科的好日子，能少酒助兴吗？等着，我去取杯子来。对了老婆，啤酒要不要冰镇一下？”
“酒寒伤胃，就那么喝吧。”
坐下间，准备开电视的周一弦忽然想起视讯电话的事，忙扭头提醒了句。
“陆思年，出去那一会儿有你的视讯，好像是你爷爷打来的。”
陆思年探出头问：“接了吗？”
“没。”
匆匆地应了句，没底的周一弦强把注意力放在烧烤上，可不知为何，记忆中的美味此刻却显得有些寡淡，食不知味。
放下酒杯，取来手机，单腿盘坐，开瓶倒酒，一手连接视讯，一手拿烤串吃，嘴上还和周一弦闲话家常着；一系列动作毫无违和感，稀疏平常中透着温馨和睦。
“彦珄。”
视讯连接成功，对面传来声的亲切呼唤，却令周一弦感到陌生。
“爷爷好。”
应答了句手机屏上老者，陆思年忙跟周一弦解释上：“彦珄是我的小字，我们家老辈习惯取名冠字，知道的人不多，一般只有爷爷姑姑他们才这么叫我。”
然后，把镜头重比例倾斜到周一弦身上，为对方郑重介绍上：“爷爷，这是你的孙媳周一弦，想来您老有印象的。一弦，我爷爷陆振霖，一起问个好。”
“陆爷爷您好。”
紧张地问了声好，发现自己还握着烤串，周一弦赶紧放一边，又低头避着镜头擦了擦嘴，以示尊重。
“你好，小周这姑娘人依旧漂亮懂礼，但比之前多了干练和自信。长柏那小子跟我说你们俩领证结婚了，老头儿我心好奇不下，就打视讯过来跟彦珄求证下；温哥华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按时差，你们那应该是接近凌晨时分，有没有扰着你们休息？”
“没关系，瞧，我和一弦正在吃夜宵呢爷爷。关于我们的事，本想着抽个合适时间再说，赶巧您问了就报备一声，我们今天已经领证登记了。”
“好，好，好。”
屏幕中，陆振霖慈眉和目地笑着，与周一弦记忆中那位威严的老者有着天壤之别，面对他突然转态的接受，俨然一时难以适应。
“家里很久都没有办过喜事了，彦珄啊，这是人生大事，你又是家里的长孙，婚礼自然不能办得太马虎。等过了夏吧，天气不是那么热，爷爷也回来一趟，和你商定下如何把人家小周风风光光迎进家。”
“好，届时有爷爷坐镇，我们的婚礼肯定能办得有声有色，体面风光。来，媳妇儿，咱们就着杯中酒，好好感谢爷爷他老人家的厚爱与支持，也祝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也不怕被骂，当着老爷子的面碰了个杯，陆思年昂头将酒一饮而尽；而周一弦呢，既不能扫了这酒的好祝意不喝，也不能在长者面前太没规矩畅怀大饮，无法间，只能浅尝少许，暗抠着沙发角干笑当陪衬。
“孙媳妇。”
“嗳！陆爷爷。”
被点名唤到，周一弦一惊一乍地应答上，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往后彦珄他，就拜托给你了。他性子拗，又——”画面中的陆振霖面露些许担忧，在一声叹息中，又缓过来：“总之你多担待他一些。”
“嗯。”
没有多余字眼，最简单的回应，也是最直白的承诺。
“彦珄，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又回了国，要格外注意自个的身体，我让温妮也跟着你的团队回国了。爷爷这边还有会议，就暂且聊到这儿，你俩新婚燕尔的，也别光顾着高兴就忘了形，熬夜伤身，早点休息。”
“我们有分寸的，爷爷你也要多保重身体；等您回国，我带您的孙媳妇给你敬茶。”
“好，都乖，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