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锅风波(四)
又吃了十来分钟火锅,游燕梅母亲那边突然打电话来催,说孩子太闹腾管不住,要她赶紧回去。
知道游燕梅心里着急孩子的事,周一弦也没多作挽留,并主动提议开车送她回去。
一来二回间,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等周一弦再回到海底捞时,正巧撞上出有趣光景。
“不是我抠什么,你要我请你吃饭,我不愿意我就不会来,关键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桌残汤剩饭摆这儿,啥解释都没一个就让我买单。李媛,我人不机灵不代表我蠢,你这太戏耍人了。”
“要什么解释?我戏耍你啥了?!和你吃,和我朋友一起吃有什么区别,是你自己答应请我吃饭的,不愿意就甭来,闹什么情绪。”
“我是不愿意吗?我请的是你,不是你朋友,况且我可什么都没吃,为何要我买单他们的账?”
另一女的在旁帮腔挖苦上:“我们人不是没走啊,没吃你就再点,大家不是坐这等你吗?抠抠搜搜的穷酸样,真倒胃口。”
隔栏意外吃瓜有点心虚,周一弦蹑着手脚坐下来,一边品着隔壁的争吵,一边小声向身旁的曾阿乔打听上。
“咋回事啊,一会儿功夫后面那桌又闹腾起来。”
曾阿乔总结了下来龙去脉:“好像是那几个没钱付账,临时找了个来买单,那男的觉得自己是做了冤大头,不愿意间就争执起来了。”
“怪不得,搁谁身上都不愿意啊。”
刚感叹句,周一弦便见张悦桌底摆着的空啤酒瓶,数了数有六个之多,顿时慌了。
“陆思年,让你陪桌不是让你灌她酒,自己看看,六瓶了!”
同喝得耳根红红的陆思年,扣扣脸颊:“小姨子邀酒我总不能挡回去吧。老婆,不知者无罪,就杯中酒,不喝了总行了吧。”
委屈巴巴地回应上,又看了看张悦那头,没瞧出什么异状间,心中委屈更胜一筹。
“你自己瞧,她这会儿不是好好的,酒量没你说得那么浅。”
陆思年话还说稳,此时只见张悦垂发狠一刮耳廓,双手猛力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众人惊愕在脸,还没领悟到其中出了何变故,酡红脸的张悦就高抬脚横越过外侧坐着的周一弦,杀气腾腾地奔向背后桌。
“我说弟弟你有点骨气行不行,人家明显把你当冤大头宰,不赶紧走人,还死皮赖脸地留这儿争辩个锤子。她存心糟践你,你还真贱上瘾了不成!”
糟了!!
理智中噼里啪啦一阵碎响,周一弦和曾阿乔不约而同地慌站起身,冲上阵前拦人。
可此时酒劲儿上头的张悦哪里听得进去,硬生生甩开左右护法的劝阻,全力朝对方开火。
“别拉我,我清醒着!我说你们几个,还有你这娘娘腔老嫂子,要点脸好不好,好意思骂人家小哥穷酸?你们什么德行,一顿饭才多少钱,自己还不是穷酸到要用钓凯子的损招来逃单,你们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们爹妈害臊!”
那女的上脸了:“臭婆娘关你屁事啊,我钓不钓凯子是我的事,在那愤愤不平啥东西?屎糊了脑子吧你,看着真他妈晦气,耍酒疯滚一边去!”
“老娘看你们几个妖艳贱货才晦气,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们恶心到我吃饭就关我的事!”
“臭傻鸡!”
对面下手倒是狠,抓起茶水杯就朝张悦砸过来,可神奇的是,当时张悦不知哪里来的反应力,虽被茶水溅了一身,可茶杯却神乎其神地被她给凭空接住。
一股狠劲儿上头,狠角色附身的张悦立马砸回去,虽然靶子歪了没砸中人,可那杯碎四溅的场景真把桌上那堆莺莺燕燕惊得抱头鼠窜。
这下子对方才明白自己遇到了狠茬,表面上硬撑着镇定,但言语上却不敢再多造次。
“这女的神经病,报,报警,打110叫警察。”
张悦活佛脸却哼着阎罗笑:“报警?报,只管报,老娘一个法学博士生还斗不过你们几个杂皮捞货?有监控在这儿,刚才那事我属于防卫行为,即便防卫过度也没伤人,顶多算民事纠纷,被警察训诫两句就完了。但你们的性质不一样。”
“我,我们怎么不一样了,少在那唬人,你说你是学法的我们就信,我还可以说我是法官呢。”
“嘴还臭是吧。刚才你们偷东西的事,店里的监控可是拍得一清二楚,我们有没有财物损失是一回事,关键是追究起来,偷盗可属于刑事案件范畴,只要我死咬不放说丢了东西,警察就得查,不说让你们蹲班房,至少也得进去体验几天没跑。”
气势如战神吕布下凡,张悦悍劲儿十足的眼神涤荡四方,指着鼻子问上那帮子嚣张跋扈的女的。
“刚谁吵着报警的,报啊,我看你们一个个苹果13,14的,玩得高档着呢,不会手机都跟着认怂,连个打110的功能都怂消失了吧?打不打的,要是想省电,我不介意用我这破小米给你们联系联系警察同志!”
狠话一撂,顿时这群乌鸦小丑当场闭嘴了。
首战告捷,不见多少舒坦的张悦又训诫上那个冤大头男。
“我说你个大老爷们,瞧人长得挺周正的,也不像是混生活的,干嘛非要死皮赖脸地给这帮嫌贫爱富的山货当舔狗?弟弟,想找女朋友,不能总盯着样子长得乖的挑,还得擦亮点眼睛看人家把你当不当狗!”
那黄衫长发女不服气了:“他就是喜欢我,他愿意当狗,不服气你也去找个。”
“哼,老娘是没这个资本,所以才不像某些人,出来吃个饭还得靠勾搭男人买单装阔。”
“你!!”
气得支支吾吾间,那黄衫长发女被朋友劝阻住,几个人又在那嘀嘀咕咕商量了片刻,此时那个娘娘腔被怂恿站出来说话了。
“那个姜涛是吧,我们现在卡上钱都不够,要不这样,aa吧,你把钱先垫上,回头我们补给你总行了吧。”
“aa?”
张悦抑扬顿挫的回味中,充满了不屑。
黄衫长发女见他还为难,顿时上了小姐脾气:“姜涛,你别给脸不要脸,叫你来是看得起你。你不想买这个单,大把人抢着排队请我吃饭!”
老嫂子见势,忙添油加醋上:“就是,喜欢媛媛的人多了去,姜涛你是木鱼脑袋吧,叫你来就说明媛媛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地给她摆难堪。”
张悦冷笑三声:“呵,呵,呵,谁给谁摆难堪?他不傻,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傻不拉几往里跳。aa?弟弟,这顿饭你沾过一口吗?”
姜涛微微一愣,目光在场上游走片刻,还是忠实的摇摇头。
“这不就结了,他没吃,凭什么让他和你们aa?莫名其妙。”
黄衫长发女怒了:“有几个臭钱,显摆什么。有本事的,你把场包圆,把我们轰出去啊。”
“臭钱没有,闲钱倒是有几个,冲今儿我小姨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气,帮她摆个款又如何。服务员,麻烦把你们经理请过来下。”
气质清贵的陆思年往人前一站,顿时如定海神针般将这股妖风怪浪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