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再见
时间匆匆流逝，临近高考。
慕一舟用尽了一切办法留在f市，再三保证学习不会退后一步。
他很感激慕飞站在他这方，帮着说话，父母也没在坚持否定，他们相信慕一舟的成绩。
被茂文曼发现后，顾茂像往常一样，慕一舟追着他反复的询问，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
他既庆幸顾茂没提分开，又害怕是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情况下会爆炸。
好在，他就这样跟顾茂平平淡淡的在一起两年半，是货真价实的一千天。他们相处时都在慕一舟的家里，顾茂没邀请他去家里，他也很默契的没踏进顾茂家里一步。
时间过去了很久，久到他误以为茂文曼接受了他。
黑板后面的日期每天都在更换，一天比一天紧迫，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学习。
“你想考哪个大学？”慕一舟瞅准课间十分钟，缠着顾茂问道。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了，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是敷衍了事。
顾茂内心在纠结，低头想了想，没敢看他，他顺着慕一舟的话说，给了他个满意的答案。
那是慕一舟最兴奋的一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顾茂说的话。
那天，阳光明媚，所有压着他的负能量，在听到顾茂的那句“你考哪我就报哪。”一扫而光。
他们的声音不大，陈平安好巧不巧坐在他们后面，慕一舟和顾茂的成绩雷打不动，一直稳稳坐在第一排，陈平安调回他们后面不久，刚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笑了笑说，“我磕的cp成真了。”
南知意没想到，临近高考，陈平安还有空天在这里马行空的想象，她提醒道：“想什么呢！高考后，再想这些。”
陈平安立马冲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很感谢南知意的提醒，“好的，南姐。”
南知意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哼笑一声，“少耍贫嘴。”
“南姐，南姐…”
这些天的学习压力很大，南知意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憔悴，倍显疲惫，高考确实是人生的转折点，她在这个时候家庭出现了矛盾，她怕她会撑不下去。
她庆幸，有陈平安陪着。
三年同学相处下来，陈平安早发现了她的反常，时常开玩笑逗她笑。
陈平安：“你…你也要好好高考。”
南知意耸耸肩，坚定的看向她，故作轻松道：“一定。”
慕一舟的大脑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声音，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上课铃声响后，顾茂胳膊肘提醒了他两次，他才回神好好听讲，满面春风，面带笑意，不知道还以为中彩票。
只有慕一舟知道，比中彩票还令他激动。
放学时，顾茂让慕一舟先回去，他找张温旗说点事。
慕一舟起先不满二人有什么秘密需要背着他说，顾茂解释是跆拳道的事，慕一舟显然不吃这一套，最后，顾茂可怜巴巴的说了声饿，才把慕一舟支回家做饭，慕一舟叮嘱他说完就赶紧回来吃饭。
顾茂终于送走一尊活佛。
张温旗是高中唯一的朋友，
应该要好好道个别。
他叫住了张温旗，“我有话想跟你说。”
张温旗羡慕顾茂高中突飞猛涨的身高，以前还能平视，现在都要微微仰视，“好，边走边说吧。”
张温旗有点着急，他还有事。
两人前后脚下楼梯，顾茂走在后面，“我准备出国留学了，想跟你提前道个别。”
张温旗猛地回头，惊道：“出国？这么突然，能出国这好事啊！慕一舟跟你一起去吗？去哪个国家啊？”
顾茂脚步一下子顿住了，“不是，我自己去，目前还不确定去哪里。”
“一个人去？！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顾茂低头重复了声，“我们怎么了？”
“你们不是…”张温旗斟酌了下说出了这个词，“情侣？”
顾茂自认为二人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原来他们的事情，张温旗早心知肚明。
“借过。”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们挡路了。
“我们先走吧。我呢，就是提前跟你道个别，”
张温旗这会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出国见见不同的风景，也不是坏事。再说了，飞机多快啊，想回来就飞回来。”
顾茂没说话，往校门口走着。
“我就先走了，你出国前告诉我，我给你践行。”
“你不回家？”
“我去医务室。”
“去医务室？你生病了？哪不舒服吗”
“没…没有，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张温旗挠了挠脑袋，转过头去，整个耳朵通红，“我先走了。”
顾茂想起了曾经慕一舟的模样，两人如出一辙，张温旗这是有情况了。
顾茂刚出校门便看见父亲靠在一辆陌生的吉普车旁，顾天川寻见他，朝他摆了摆手。
顾茂不太意外，毕竟没几天就要高考了，迟早要见面。
学生放学的高峰时，路上的车有点多，走走停停的，顾天川等的满身大汗，索性把空调开的极致低，车内开着冻人的空调，让顾茂坐立难安，只盼着快点回家。
车子停在楼下门口，顾茂迫不及待的下车，酷暑天气，车内空调低的吓人，短时间冰火两重天，让顾茂身体颤了颤，顾天川就是一个自我的人。
他搓了搓手，感受到了温度后，立刻拿出手机给慕一舟发了个微信。
【gm：你先吃饭吧，我爸回来了。】
慕一舟正满心欢喜的炒菜中，听见手机提示音，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有些失望。
【慕一舟：哦】
【慕一舟：红烧茄子图片】
【慕一舟：可乐鸡翅图片】
看到图片后，顾茂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这么多年依旧没学会做饭的皮毛，慕一舟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变着法子炒菜，顿顿不重样，营养均衡。
顾茂笑了，转瞬即逝。
他眼底划过一丝黯淡，快结束了。
顾天川在车上抽了根烟，“想去国外？”
他不知道茂文曼怎么说的，认命的点了点头。
上高中时，没考到妈妈心仪的学校，她也没跟顾天川说一声，现在出国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