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臭豆腐
下午，顾茂跆拳道课上，频频出错，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结束时，队员整齐划一鞠躬道别教练，韩化看出来他状态不对，叫住了他，“上次是逗你的，你别往心里去，真是不好意思。”
“你不说我，我都要忘了。”顾茂有种被人看穿的窘态，装作无辜的看向他。
张温旗刚换好了衣服，习惯性揽住他的肩膀，“什么忘了？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我们回家吧。”
顾茂简单的一句话，在张温旗耳朵里变了味。
张温旗回答的有些拘谨，“嗯…好…走。”
韩化摆摆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顾茂和张温旗的家并不在一个方向，到转角，顾茂还直直的往前走，没有拐弯。
张温旗见他今天状态不好，以为他忘了，提醒道，“你家不是在那边吗？”
“陪你走走。”顾茂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他心有点乱。
张温旗一时讷讷，很快又朗声笑了笑，“那我请你吃臭豆腐吧，前面有一家特别好吃的。”
“嗯，我请你喝奶茶。”顾茂很少吃这种气味大的食物，他没有拒绝张温旗的好意。
张温旗拉着他快走了几步，到摊前感叹道：“这家臭豆腐真的一绝。”
老板娘见来人，连忙站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问道，“要大份小份？都吃辣不？”
“一大份变态辣。”张温旗看向顾茂，“你呢？”
“一样吧。”
“你也爱吃辣？”张温旗有些意外。
顾茂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爸妈都爱吃辣，所以我也爱吃。”
“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全家就我一个能吃辣的，我小时候就吃过一次辣椒酱，就对辣上瘾了。”
顾茂不想继续聊家庭这个话题，转头对老板娘说道，“一份多放点香菜。”
张温旗听了，一拍大腿，“同道中人啊！我也超爱吃香菜。”他转头对老板娘说道，“两份都多放香菜。”
顾茂不挑食，只是单纯觉得臭豆腐味道大，想用香菜覆盖。
顾茂接过老板娘手中的臭豆腐，尝了尝，意外有些好吃，汁水很多。
“好吃吧。”张温旗一嘴一个，满足感爆棚。
“好吃。”
“没想到我们的口味如此相似。”张温旗语气中带着些激动。
“嗯，很像。”顾茂又冷不丁的问道，“你知道韩化哥说的gay吧吗。”
他放缓了脚步，前面那条街就快到了。
“听说过啊，不过是我妈说，那家老板不正常。”张温旗想了想，用手擦了擦嘴角。
顾茂从口袋递给他一包手帕纸，遂问道，“怎么不正常？”
“你怎么带着女生的东西？”张温旗讶然道。
顾茂脸色微变，“你不用？”
张温旗自知发言不当，连忙夺过手帕纸，口中急道，“用，当让用。”
顾茂看向他，等待他往下讲。
“反正神神叨叨的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妈就提醒我，让我平时绕着那里走。不过也没亲眼见过到底什么样，不知真假。”张温旗拿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角，又继续说道，“等下咱们绕着走就行了。”
“你先回家吧，我想起来还要回家喂猫。”
张温旗知道他养猫的事，点了点头，“那再见。”
“奶茶，下次给你买。”顾茂赶紧道。
“哈哈，好。”
顾茂没有离开，在原地看着张温旗走远，他又莫名其妙走到gay吧，现在天还不算太黑，还没有开张。
他一个人坐在空闲的长椅上，臭豆腐还剩了两块，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真不能吃大份，能把人吃腻，他用签子戳了戳盒子里的臭豆腐，百般无聊。
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等开门？他又未成年，他就想在门口看看。
“哥，停车，你快停车。”慕一舟坐在副驾驶，随意开窗透气，一眼便看清坐在长椅上的人。
慕一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健步迎上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顾茂！”
顾茂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多大的反应。
慕一舟跟他哥来这里吃饭，遇见顾茂属实惊讶，这条街道，离顾茂住的地方背道而驰，“你在这干嘛？”
“买臭豆腐。”顾茂随口说了句。
慕一舟看了眼他手里的臭豆腐，一层刺眼辣红油，有些慎人，慕一舟咽了咽口水，他自小口味清淡，给顾茂做饭也都是清淡为主，没想到顾茂这么爱吃辣。
慕飞停好车，跟了过来。
慕一舟看着迎面走来的慕飞，介绍道，“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同学。”
慕飞扫了他一眼，挑挑眼角，“是你？”
慕飞记得他，上次出了乌龙事件，他特地打听过顾茂。
顾天川的势力在f市不容小觑。
慕一舟瞳孔放大，不可思议道，“你们认识？”
顾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慕飞扫了眼门前的招牌，脸色一僵，“你是gay？”
顾茂如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他没有否定，他确实对一个男的产生了好感，他看不懂自己的情感。
“？？？”
慕飞原本试探性随口问问，在这家店门口停留的人，多数都……
顾茂又喃喃自语道，“我想了解自己的性取向。”
“你不觉得男的和男的恶心吗？”慕一舟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顾茂想了想，“没有。”
慕一舟还想说话，被慕飞打断了。
慕飞连忙扯慕一舟衣领，走到远处，“慕一舟我告诉你，你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
慕飞低声说道，“因为他跟你不是一类人。”
“我跟他是一类人。”慕一舟顿了顿，轻吐了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而且，我喜欢他。”
“？”
“你说什么？你在给我说一遍试试看。”慕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一舟一脸正经的说道，“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可能…真的喜欢他。”
慕飞攥紧了拳头，强装着镇定，“慕一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不是受了我影响？”
“哥，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好奇，后来，我发现只要跟他在一起，时间过得很快。”
慕飞点了根烟，狠抽了几口，他张了张嘴，只是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沉默了很久，“我不会反对也不会支持，我希望你只是一时的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