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猫猫狗狗
顾茂垂着脑袋，点了下回拨，心情有点忐忑。
“喂？”那边的声音熟悉而陌生。
“爸。”顾茂两目低垂，眉心皱在了一起，整个人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通来责怪他的电话。
“你前几天去ktv干嘛了？”顾天川的声音有些冷漠，庆幸的是，语气中没有夹杂着责怪。
“过生日。”顾茂如实回答。
“……”
对于顾茂的这个回答，顾天川有点意外，他忘记了顾茂的生日。
茂文曼也没有提醒他。
顾天川干咳了两声，缓缓道，“以后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嗯。”顾茂闷闷的应了声。
顾天川顿了顿，叹口气，“受委屈了？”
顾茂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一阵恶寒，“没有。”
“爸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顾天川语气凝重地说道。
“嗯。”
在顾茂回答完后，时间仿佛静止了。
父子常年零交流状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始终都是顾天川提问，顾茂一一作答，他们不像是打电话，更像一个你问我答的游戏。
顾茂小时候经常抱着手机给顾天川打电话，他不是在忙就是拒接，长大了，他对父亲没什么想说的了。
顾天川说了最后一句话，“给你转了点钱，自己去挑个生日礼物。”
他没等顾茂说话，匆匆挂了，顾茂也听到了他那旁打电话的杂音，是要忙工作上的事。
是不是工作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语音提示：支付宝到账10000元。
顾茂看着六位数的余额，父亲不知不觉间已经给他转了这么多钱。
他不知道要怎么花这些钱。
在他眼里，钱就是一串数字，冰冷没温度。
顾茂抱着牛奶，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能在想小时候的事吧。
楼上的慕一舟同时也在打电话。
“喂，哥。”慕一舟心情不错，美滋滋的叫了一声。
“舟舟啊，搬过去了吗？”慕飞有些意外，大多数都是他给慕一舟打电话。
“嗯，就几件衣服，收拾好了。”慕一舟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慕飞本想多留几天，看看慕一舟瞒着他什么，最终无果。
他现在不想走，是在f市遇到了好玩的。
慕飞不由笑道，“最近不想回c市了，f市这里的风景好、人好，我想在这开个分公司。”
“爸能同意吗？”慕一舟刚问出口就后悔了，爸爸何时否定过哥哥的经商头脑。
他没等顾飞说话，继续道，“你想开就开，我双手支持你，哥你下周有空吗？我想回c市一趟，把我新买的猫接过来。”
“你都说了，我能没空吗。”慕飞打趣他。
慕一舟想了想，扁扁嘴道，“把a市家里那条小比熊也接来吧，留它一个狗在a市好可怜。”
陈文秀狗毛过敏，不能在家里养狗，慕一舟又喜欢的要紧，就把狗养在了a市的空房里，请了个专门照顾狗的保姆。
慕飞说道，“你要一个人住害怕，就找阿延来陪你住，找这么多猫猫狗狗干嘛？”
慕一舟脱口而出，“我才不害怕一个人住！”他使出杀手锏，撒了个娇，“哥，我就想要。”
“好好好，下周你放假，我开车带你去接。”慕飞哄孩子般，只是笑笑道。
“我可能…带个同学一起去。”慕一舟吞吞吐吐道。
“随你，带十个都可以。”
“谢谢哥！”
慕飞唠开了家常，“晚上带你出来吃饭，顺便给你买一些生活用品。”
“吃饭可以，东西就我自己买吧。”慕一舟小声说道。
“嗯，晚上见。”慕飞没多想，便挂断了电话。
慕一舟的专属提示音响起，顾茂点开聊天界面。
【慕一舟：下周，一起去c市吗？】
【慕一舟：接小橘猫。】
【慕一舟：微笑】
顾茂不知道一句话能说清楚，为什么拆分成三句没营养的话。
顾茂没拒绝，他没去过c市，他是遗憾的，没上明成高中，他想看看母亲想让他去的学校是什么样的。
他回了个好。
【慕一舟：那我们说好了】
【慕一舟：这个周末，我哥开车送我们去。】
【慕一舟：微笑】
顾茂想起来他哥，不出意外是过生日时“袖手旁观”的那位，眉头一皱，短短几天，发生了那么戏剧的事，他哥哥不见得会忘记他的长相。
顾茂转念想了想，他又没做坏事，没必要绕着他走。
二人头口约定好了，周末一起去c市。
顾茂百无聊赖的坐在客厅垫子上，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才想起来要去书店。
顾茂独自去书店，大步流星，走的很急，上午完成学习任务，下午要去练跆拳道。
刚到书店，他有目标，直接拿了英语练习册，低头随意翻了几页，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个29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顾茂抬头一看，愣了一愣，心底闪过一丝疑惑，“班长…？”
“嗯。”顾卫霄友好的应了声。
“你在这里？”顾茂有些懵。
“兼职。”
在书店兼职，一定会遇见熟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靠自己努力挣钱不丢人。
“那上次那个…工作呢？”顾茂整理的措辞，好奇的问道。
“晚班。”顾卫霄的声音有些低哑。
顾茂心想，这一天做多少兼职啊，他没问出口。
干这么多兼职，一定是迫于生活压力。
他很缺钱。
顾茂不知道怎么帮他，可以保护他的自尊心。
“快干活，让你来，不是让你在这里聊天的！”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
顾卫霄眼睛里没有光，看了看老板，低下头没说话。
顾茂眉头皱了皱，虽然心里十分不爽，还是做足了表面样子。
“对不起，班长，影响你了，我先走了。”
他可以跟老板争吵，顾卫霄就会有失业的风险。
他付了钱，拿着英语练习册，迈着步子，走出了书店，他庆幸今天来了这个书店。
顾卫霄给他的感觉，和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可控制的东西，陈平安的小说，韩化口中的gay吧。
顾茂被自己想法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