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眠的夜
顾茂拿出英语书，被雨水打湿了点，现在已经完全干了，慕一舟从客厅搬了个凳子挤了过来，二人坐在顾茂房间的学习桌上，显得有些拥挤。
面对学习，慕一舟是认真的，他从小家教良好，还有个好哥哥当榜样。
慕一舟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读着课文，“你记住了吗？”
顾茂：“……”
“没记住？”慕一舟略微惊讶道：“不应该，这篇课文很简单，你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吗？”
顾茂承认自己思绪飘远了，他没想到，慕一舟真的认真起来给自己讲课，“没想到你英语讲的这么标准。”
“不止英语。”慕一舟自信的说，“其实每一学科我都好的，你不懂的我都可以教你。”
顾茂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别人夸一句自己就蹬鼻子上脸自夸十句，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慕一舟单词读的并不比老师差。
顾茂羞愧刚刚的走思行为，认真拿起书，一字一句读了起来，并没有搭理他。
慕一舟摇摇头，“不对，不对，这个单词发音的时候用你舌尖去碰上颚。”
顾茂屏息聆听着，时不时发出询问声。
忙碌了一晚的顾师傅终于背诵了全篇课文。
看着顾茂在他的指点下飞速进步着，慕一舟倍感欣慰，丝毫不吝啬的对顾茂竖起了个大大的拇指。
慕一舟的视线落在了窗外，太好了，外面的雨还在下，树枝被挂的东倒西歪，看来一时半会不会停了。
经过讲课这件事，顾茂对慕一舟改观不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雨还在下，“今晚你睡我房间吧。”
“？”慕一舟一听整个人喜出望外。
他连忙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叔叔，下雨回不去，今晚在同学家住了。”平时在姜云延家睡觉，今晚不回去，理应告知长辈一声。
“我家只有两居室，没有客房，你在这屋睡吧，我去客厅睡。”说话间从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
慕一舟伸手拦着了顾茂的去向，“别去了，客厅会冷的，你的床看着这么大，我们一起睡吧。”
明明很正经的一句话，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顾茂心想，你要不去客厅睡，你人高马大的。
顾茂从小就一个人睡觉，冷不丁的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他知道慕一舟去客厅睡的概率很小，索性没讲。
慕一舟在他犹豫期间，已经伸手抢过顾茂手里的被子，轻轻松松的随手扔到了床上，“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顾茂一愣，还好扔的是被子，力气可真大，这下他去客厅的脚一步也迈不下了。
慕一舟丝毫不客气脱外套躺了上去，一个人把两床被子都压住了。
“慕一舟，我感冒了。”
“我不介意。”
“？”顾茂能说他介意吗。
顾茂再次无语，无奈拉上了窗帘，他睡眠质量一直不好，要他穿衣服睡觉他一定失眠，要穿着舒适的睡衣或者不穿才可以。
刚从衣柜找出睡衣，他准备换上睡衣，感觉有慕一舟的存在，他脱衣服格外的不对劲，转念一想两个人都是男的，出去换未免太扭扭捏捏。
顾茂刚解开拉链，伸手把裤子一脱，恰好慕一舟等不到顾茂的回答，转身看去，马上他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完全惊呆了，接连咽了几口唾沫，好像失音一般，最后结结巴巴的蹦出几个字，“你…你…裤子…干嘛？”
顾茂眨巴着眼睛，指了指床上放着的睡衣，冲他理所当然的回复道，“换睡衣。”
慕一舟没有说话，手忙脚乱的用被子把整个人捂了进去。
心想，他可真白，还直。
顾茂躺下的时候十分庆幸，没有感觉到一丝拥挤，180的慕一舟身材还挺好，不胖。
顾茂真的很羡慕慕一舟的身材，如果他也长这么高，姜云延欺负他，他就一拳打回去。
他别过头，疑惑的问慕一舟，“你平时都喜欢不露头睡觉吗？”
感觉呼吸困难的慕一舟顺势探出了头，眼眸里却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顾茂伸手，用手背在他额头摸了摸，慕一舟连忙拍掉他的手，口中急道，“你干嘛？”
“我想看看你发烧没有。”
“我身强力壮的怎么可能下雨就发烧，而且雨刚下，你不就拉我走了嘛，也没淋到雨。”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温度不高，确实没发烧，不过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热的。”
“热？”顾茂觉得不可思议，下雨天是最凉爽的，还是夜晚，怎么会感觉热。
二人四目相对，慕一舟才发觉二人距离的很近，两个脑袋对着，说话时都能感觉到对方吐出来的气息。
夫妻一般都这么睡觉吧。
慕一舟手心里浸满了汗水，他感觉自己快编不下去了，有些气急败坏，“关灯睡觉，我快困死了。”
顾茂指了指右边，无辜的说道：“开关在你那里。”
慕一舟忍住喷鼻血的冲动，伸手够了够开关，顺利关了灯。
顾茂因为感冒还没好，吃了感冒药，躺在床上不到半秒就睡着了。
慕一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背对着顾茂小声试探性问道：“顾茂，你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久久等不到回复，慕一舟转身面对着顾茂，他呼吸浅浅的，整个人很乖巧的睡着了。靠近了才发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慕一舟勾了勾唇角，面色酡红，指尖摸了摸顾茂的脸颊，“好软啊。”
下一秒，他像触电一般收回了手，他知道哥哥的事情后，总是生长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不能这样。
他不能喜欢男人。
如果顾茂也喜欢他呢？想到这里，他心底第一反应是开心的，他也可以像哥哥一样直接带他回家，但是顾茂又怎么会喜欢男人。
对啊，顾茂是正常人怎么会喜欢男的。慕一舟刚才小小的喜悦消失不见了，他痴痴的望着顾茂。
万一呢？
他内心挣扎着，静静听着外面的雨声，滴答滴答的落下，从小雨到雨停，再到小雨。
除了雨声，还能听到他不正常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不出意外，今晚他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