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疼茂茂
刚到顾茂楼下，慕一舟一眼就看了蹲在角落的顾茂。
小小的一个人，顾茂皮肤本就白，现在生病，脸色更是苍白，浑身透着一股病态，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到。
“顾茂。”慕一舟喊道。
顾茂慢慢站了起来，“你要说什么，说吧。”
慕一舟不经意间瞥到了顾茂穿的拖鞋，靠近都能察觉他身上的冷气，自我感动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你不用特地下楼等我。”
顾茂看了眼外卖平台新发来的消息，“我今天第一天送外卖，迷路了，你能稍微等一下吗。大哭jip。”
你没事吧？我在等外卖，谁在等你？
顾茂没有多做解释，脸色被冻的难看无比，冷风吹的浑身发凉，板着脸说：“你不是有话要说，到底要不要说，不说我上楼了。”
慕一舟心疼的看着顾茂冷的眉毛微微颤动，他觉得告诉生病的人他父亲出轨是不道德的一件事。
“今天英语老师来上课了，他说要背全文。”慕一舟灵机一动从书包里，掏出了顾茂的英语书。
顾茂一滞，还真有作业，还是最头疼的英语作业，他读音都没学，就要背诵。
“谢谢。”
“你知道吗，今天的英语老师特别帅，还特别年轻，听说都有33了，不过一点都看不出来。讲课的时候还挺幽默风趣的，你肯定会喜欢的。”慕一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八卦的话，他看到顾茂微弱的样子，就想跟他多说说话。
“……”
“你是话唠吗…”顾茂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了又低，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刚说什么？”慕一舟没听清。
“没事，谢谢你的书，你不走吗？”
慕一舟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说：“要不然我去你家教你读单词吧。”
“不用了，谢谢。”
慕一舟没有离开的意思，顾茂在等他的外卖，他们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你好，这是你们点的餐吗？”外卖员出现的恰当时机。
“是的。”顾茂伸手接过餐，“谢谢。”
“真的不好意思，这路太难绕了，我不小心走到了隔壁。”
“没事。”
慕一舟指了指顾茂手里的白粥青菜，不可思议道：“你晚饭就吃这个吗？你八点才吃饭？”
“养胃。”
天空忽然发出“隆隆”的声响，一滴雨落在了顾茂手臂上，“快要下雨了，你先…”
话还没说完，顷刻间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顾茂一手拿着外卖，用拿书的手扯着慕一舟一溜小跑到了楼道里，还好顾茂反应及时，二人身上并没有被雨水打湿多少。
慕一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茂拉进了楼道里，和顾茂的每次触碰，他都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回神想起来，下午带的伞，还在书包里躺着呢。
他拿起书包，准备打开书包拉链，就听到顾茂说，“要不，你先去我家坐会，这雨估计要等一会才可以停了。”
慕一舟连忙重新拉上书包拉链，假装仰头看了看雨，附和的说：“那好吧。”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借一把伞给你。”顾茂听出了他的犹豫。
“不用不用，太冷了，我们快上去吧。”
两人站在电梯里，透着一股诡异的尴尬，顾茂看着眼前一米八几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顾茂第一次觉得住高层不好，电梯龟速上升着，心里越来越后悔刚刚邀请慕一舟来家里的举动。
“叮。”
13楼到了，顾茂轻吐一口气，大步走出电梯，把书递给慕一舟，伸手去口袋掏钥匙。
慕一舟自觉的接过书，拍了拍书包和身上的水渍，心想如果等会见到了顾茂的父亲要不要旁敲侧击一番。
打开房门，入眼便是一片漆黑，顾茂伸手开灯，把外卖放在了客厅，“我家没有多余的拖鞋，你穿鞋进来吧。”
慕一舟看了看干净的地板，还是选择脱鞋赤脚进去，把书包放在了沙发上，脸上带着诧色，“8点，你父母都还不回来吗？”
顾茂的脸色顿时一冷，拆外卖的手一停，“你管不着。”
慕一舟：“？”
空气怎么冷了？
“你点的粥看着好没食欲，我给你点汉堡薯条吃吧。”
顾茂听到汉堡这种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曾经他为了方便，连续一周点的都是这种速食品。
“你不知道病人适合喝粥吗？”顾茂头也不抬的，继续喝粥。
慕一舟拍拍脑袋，“对对对，生病了喝粥好。”
他四周打量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家洗手间在哪。”
顾茂指了指右边的房间，慕一舟走进去的时候，脸色微变，架子上只挂着一条白色毛巾，摆着一个牙杯，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家的氛围，倒像是独居。
慕一舟出来，便看见顾茂蜷缩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粥。
“怎么不坐沙发上，坐地上不凉吗？”
“这样舒服。”
“你家有几个洗手间？”
听到这个问题，顾茂反感极了，这是有多娇生惯养，问这种问题，他不快的讽刺道，“一个，怎么？不够你用吗？”
“你爸妈是不是都不回来住？”
听到这句话顾茂就像炸毛的猫，气急败坏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顾茂说完就后悔了，慕一舟不是姜云延，他不了解慕一舟，如果慕一舟使用暴力，自己几乎只有一成的胜率，那一成胜率还是此刻响个雷把慕一舟劈死。
顾茂握紧了手里的遥控器，如果慕一舟打他，他就怼脸扔。
为什么拿遥控器？
因为只有遥控器。
慕一舟没想顾茂反应这么理解，他感觉顾茂应该多多少少知道点什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声。
脑海里回想起下午姜云延的坦白，姜云延有着对顾茂长达两年的欺压勒索。
慕一舟对顾茂也很是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弟弟做错了事，看顾茂家里死气沉沉的样子。
了解了顾茂在学校被欺凌，在家一个人生活，慕一舟心里燃起了巨大的同情。
被怼了的慕一舟也没有生气，用极其心疼的语气道：“你吃完饭，我给你讲课吧”
顾茂：“……”
顾茂的世界观崩塌了，他第一次吼了人，那人没生气，还要给自己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