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四个问题
“喻妮，你清楚她在哪儿么”
问这句话，等同于把喇叭怼在别人脸上询问那人的失踪是否与他有关。
喻鸟情绪如常，只是盯住小鱼的侧脸，目光审视着他表情上一分一毫的变化。
看不出什么变化。小鱼常年呆滞的神情是最好的掩体。
“你也认为我干的”他干脆问出来。
岛主生日那天，就听到很多传闻，谣言传的很广很盛，版本诸多。
有说喻鸟喻鱼哥们儿俩同时爱上喻妮的，有说，喻鱼和喻妮一对儿，喻鸟对喻妮爱而不得的。
这些谣言相异，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结论。
鸟杀掉了鱼，藏起了妮。
旁人嘛，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凭结论推理过程。
“不。”小鱼摇头，眼瞳是如同蓝天白云那般纯粹的色彩，“我以为你知道阿存在哪儿，也会知道喻妮在哪儿。”
是这样么喻鸟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儿的，他长嗯了一声，是在思考，“你知道，他俩最大的差别是什么么？”
“一个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处，时不时从哪个犄角旮旯潜出。另一个，在宁静的夜里毫无征兆的消失蒸发掉。”
“有人把她带走了？”小鱼又扣起木把手上的字迹。
喻妮的消失是所有人预料不及的。
在前一天她照常处理她的公务。
挤出时间陪伴耀星。
送阿存他的生日礼物。
探望被喻鸟刨掉的鱼的坟。
做了一下让喻鸟还回骨灰的表面工作。
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到突兀地消失，没有人不会怀疑有恶人将她掳走了。
“我更倾向于”喻鸟停了一下，说了一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言论，“她是自己走掉的。”
小鱼没有回答，不是不信他的说法，他能判断出来喻鸟没在胡言乱语。
就像刚才喻鸟所说，喻妮失踪不是他做的，就能轻易地感受到，他没有撒谎。
更何况从几天来的了解来看，他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是讲他就是个好人了。只是单纯的对旁人漠不关心到不屑对任何人下手罢了。
“下一个吧。”小鱼对这件事的了解也到此为止了。
“好。”
“你几次三番找我去不同地域。”这件事对小鱼来说无关紧要，但既然可以问，又能浪费掉一次问题，何乐不为，“有什么目的。”
“目的啊其实没什么目的。”喻鸟说的很肯定。
“行。”他不想回答，那么这个你问我答的模式也该结束了，“可以消掉了虎哥的记录了么？”
“别着急嘛，开个玩笑。”喻鸟走来，将要起身的小鱼按了回去。
开玩笑也可以，开完小鱼正好早点回家。
“你玩过探索游戏么”
小鱼:“没。”聊天终结王者就是他了。
“没玩过也没事，我讲给你听。”
话又说会阿狸，小鱼:“见别人玩过。”
意思是你可以把这个讲解游戏规则的过程省略掉，这样他们对话的时间就可以少一点了。
其实游戏很简单。
“在游戏起初，整张地图都是灰色，需要玩家一块一块探索，一块一块开辟。”喻鸟三两句说完这个游戏，“很考验耐心不是么？但我很期待这样一点一点点亮灰暗的过程。”
所以跟他问的话有什么关系小鱼第一次琢磨不到话语背后的意思。
不过，既然结束了，是时候离开了。
“请，帮我消除记录。”用了礼貌的字眼，但却显得离开的意愿很坚决。
喻鸟一时没有动，略微低着侧着头，视线似乎在满地玻璃渣处。
半晌，
“一定要这样么？”他笑的有些僵硬，看起来有在维持情绪，避免一气之下发什么疯。
小鱼知道他说的‘这样’，指的是他对他的说话方式，他对他的迫不及待远离的态度。
他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小鱼莫名从他这笑着的神情里体会到一丝委屈的意味。
大概率是错觉。
“我们的关系，让我找不到任何不这样的理由。”小鱼话语尽是无情。
他在告诉喻鸟，他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连朋友都不是。
本来，这就是小鱼最初的意愿嘛也是心底消失的那个声音希望他做的。
“好。好啊。”喻鸟一连说了几个好，“像你这种人区别对待起来，竟然也足够狠心啊。”
他不等小鱼回答，也不希望再从他嘴里听到可恶的话。只是把手中的玩偶递到前面来，“送给你。”
小鱼低头看，那是喻鸟刚随便拿起来的一只布偶小狗，小狗是黄色的，毛绒绒的，可爱至极。
唯一的缺点。
是头顶的毛秃了，刚才被喻鸟薅的，也不知道捏一下罢了怎么用了这么大劲儿。
就收下吧，一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秃头小狗而已。
他接了过来，毛挠在掌心，软和和的。
“实际上呢，没有什么记录。”喻鸟转身走到楼梯旁边，这次不再回头。
“你的朋友，本来就不会有任何事。”
他看起来不像有那委屈劲儿，相反，带着愚弄别人成功后才有的轻松愉悦。
小鱼的掌心贴合着玩偶的柔软部分，有一下没一下按着。
“就这样让你走了？”胡一耶不敢相信，喻鸟那家伙编了个谎，只是为了耍小鱼哥玩儿。
小鱼点点头。
事实上，人某些方面都是相似的，在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反而更加在意虽说用在这里不是很合适。
但小鱼，确实在喻鸟走上楼梯，身影即将消失时，叫住了他。
“如果你再次见到他，你想要做什么。”
他
不用询问，喻鸟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这算是第四个问题。”
小鱼：“没关系，只是一时兴起。”不回答，也是无关紧要。
他也根本没想得到回答，似乎真的只是脑子一热，说完便起身，按住椅子让它平稳下来。
接着推开门。
月色一下扑入眼帘。
他听见他说。
“拥抱。如果下次再次见面的话。”
——————————
总结:第一:耀星
第二:喻妮
第三:目的
第四:再见
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