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回 九根手指的人
“经常光顾赌场的有没有一个叫徐伯的人，是个驼子。”
掌柜冷哼一声“看你们两个那点胆，当初不是吹着天王老子都不怕，一个锦衣卫就熊了。”
乱草丛中发现徐伯尸体，石洞的发现者，脖颈上显出暗红色印痕，脖子后面出现一道类似十字痕迹，可以判断，是被人从后面用绳子勒住窒息而死。
外城后街，尽显杂乱，这里多是穷人聚集之地，同样滋生娼妓，多是为了生计，最终形成习惯，不愿再辛苦劳作。
“不会，这里的人都叫他徐驼子，听人说是在锦衣卫里面打杂。”
“谁？”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我们兄弟懂，锦衣卫我们兄弟是惹不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走。”
“叫门。”
“锦衣卫！”
林风点头，信息算是对上，“最近来是什么时候？”
林风是否真是如同西镇抚所说那样，注定是灾星，只要是身边的人都会莫名出事，先是整个十组锦衣卫死于那场海难，接着是负责做饭厨娘还有打更徐伯，一个个接连出事！
整个人躺在那，眼睛睁大，后背始终无法伸直，这一点与死去毒驼子明显不同，毒驼子的后背里藏有杀机，毒物打出那一刻瞬间挺直。
“大爷，不要杀我，要什么尽管拿就是。”
那人拎起木棍就走，掌柜连忙闪身拦住，不想来真的，“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动气，不过是问点徐驼子还有九指的事，应该和咱们无关，即便真的有事，打点一下也就是了。”
“谁要你的命，这是我家千户大人。”
小何站在下面眼巴巴看着，就自己这点本事根本上不去，林风蹲在上面，手臂伸出，“上来。”
林风手臂发力，小何脚踩着院墙向上，废了好大力气勉强爬上，一屁股坐在上面，“累死了。”
飞鱼刀放在上面，那人吓得连连后退，明摆着是要找事，刚要喊叫，两个护场就在一旁，林风飞鱼刀抵住那人肩膀。
“不用怕，问你一点事而已，记住，不能有任何隐瞒。”
小何学着林风样子，跑到近前向上跃起，高度明显不够，手臂伸出瞬间被林风抓住。
“小何，蹲下。”
从石洞钻出，眼前尽显荒凉，如果不是那个破洞，或许这个空间真的被人遗忘。
掌柜连连摇头，“这个确实不清楚，这个人有段时间没来过，多半是手头紧，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千户。”那人倒也有些见识，听到小何提到千户，加上对方手持利刃行走，必然是京城锦衣卫，眼中惊恐之色更甚。
“没死就走。”说完整个人从上面落下，小何向下看了看，犹豫一下，只得随之跳下。
“大人，请。”
小何来到前面，用手敲击桌面，那人抬头，吓了一跳，“二位爷，这么早，玩点什么？”
林风进入，屋内四个桌案，上面放着骰子等赌具，一人趴在那，一旁长凳上躺着两个人，一旁放着长棍，应该是赌场请的护场。
飞鱼刀收回，那人淹了一口吐沫，顺势袖子抬起擦了擦额头上汗珠，突然来这一下惊出一身冷汗，再看两个护院嘴里打着鼾，如果真是贼人，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看来要换几个中用的才行。
“醒醒。”
“那个叫九指的人住在什么地方？最近可有来过？”
“多谢大人夸奖。”掌柜连连点头，做官的就惹不起，锦衣卫更是不能惹，见过锦衣卫杀人，咔嚓一下，斗大脑袋直接掉下来，那叫一个狠，最主要的是，杀的是四品京官。
“算了，什么京城第一棍，人家是锦衣卫千户大人。”
“小人多嘴，多嘴，该打，确实是，那个人叫九指，游手好闲，喜欢小偷小摸，偶尔来这堵几把，多半是臭味相投，两个人称兄道弟，有时候一起出去喝酒。”
“很好。”林风看着掌柜，这个信息对破案有用，一个好赌之人，手里必然没有什么积蓄，何况一个月要光顾这种地方几次，赌场这种地方几乎是只进不出，突然多出几百两银子，必有蹊跷。
“小人没什么本事，就是记性好，那天徐驼子好像喝了不少酒，一张脸红红的，出手比平日大方，喊声也格外大，一晚上输了几百两，之后就再也没来。”
“哪个敢闹事，也不问问我京城第一棍名头。”那人顺势从一旁拿起木棍抖了两下。
一瞬间顿时蔫了，对付个无赖混混还是可以，和锦衣卫交手还不是死路一条，“大哥，怕是摊上大事，怎么惹上锦衣卫那帮人。”
“谁，谁打老子。”
“是大人。”
掌柜一脸笑意，用人用熟，何况这种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没个信得过的在身边还真不行，这两人算是仗义。
这两下必然不轻，眼睛瞪圆，见是掌柜气势汹汹站在面前，顿时没了脾气，“大哥，怎么打我。”
“废物，老子差点见了阎王，你们倒好，睡得跟死猪是的。”
“放心，放心。”
“徐伯，也就是你们说的徐驼子，最近是否和一个右手有缺陷的人混在一起？”
“大人，赌坊就在那。”
小何站在那，神态明显有些不自然，“大人，还是再等等。”
“大人！”
侧院内发现隐蔽石洞，那一刻，看似如同铁桶般无法攻破京城锦衣卫千户营变得体无完肤，就是如此简单，恰如一只水桶，无论上面多么坚固，一旦下面出现破洞，哪怕只是细小裂痕，同样可以造成致命影响。
“不敢。”
“三天前。”
店面不大，上面挂着一个布帘，写了一个“赌”字，门上贴着对联，上联是，“看人看面看手气。”下联是，“乐子乐事乐人生。”横批四个大字，“愿赌服输。”
“肯定？”
后街的早上总是特别的静，仿佛是在夜里一般，偶尔有几人出来撒尿，如果换成街市，此时早已人满为患。
林风点头，小何上前，掀开门上布帘，这种地方多是通宵达旦，加上有人看场子，所以不用担心有贼或者有人捣乱。
“小何。”
“这点小事如何能瞒得过我家大人。”掌柜面露疑惑，小何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小何答应一声，整个人蹲在那，脑袋向前，多半明白林风用意，后背尽量放平，再看林风，几步来到近前，踩在小何后背上，借着对方身体力道高高跃起，左手一抓顺势跃上，站在上方看得清楚，左边位置出现一道印痕，类似绳子摩擦留下，下面位置是一棵树，算不得高，至少可以承受一个人重量，凶手正是靠着这棵树加上绳索轻松越过城墙。
小何快步走出，林风随之离开，赌坊掌柜长出一口气，从后面过来，照着两个护场就是两个嘴巴扇过去。
“驼子，有，有这么一个人，一个月会来几次，所以记得。”
“从这出去，后街倒数第二间木屋有个寡妇张，无意中听九指提过，两人是相好，大人可以去问问。”
一块银子拿在手心，掌柜的一脸讨好，“不可再有下次。”
这些同样有所区分，交了好处的可以明着来，价格相对高一些，其他的只能偷着干，靠的多是回头客，或者是图便宜的，寡妇张所处位置较偏，不过是两间低矮木房，上不得门面，应该属于后面这种。
“掌柜这是何意？”
“没有记错？”
“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拿去喝酒，算是给二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