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崭露头角

    “最近怪事越来越多了，莱迪警长。”迪诺按照往常一样给莱迪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调查现场十分隐秘，外围用两条警戒线拉上的同时也在出入口安置了许多荷枪实弹的警察。这次的调查刻意选择了人迹罕至的午夜进行——事实上，最开始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莱迪还以为是什么人的恶作剧，毕竟这样的案件任谁也不会相信：一座地下私营的强制走私市场中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冰雕。莱迪本想挂掉这个无聊的家伙的电话，可对方的哭腔却又不由得让他心软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越过警戒线顿时温度开始下降，等到迪诺穿过层层守卫来到莱迪面前时，咖啡表面已经结上了层薄薄的冰渣。“的确是。自从杰斯莱出过事之后先是‘幽灵’袭击人类，再就是把人钉在十字架上的疯子，最后就是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冰雕大师。”莱迪将杯中已经发凉的褐色液体与冰渣一并喝下去大半杯，紧接着便动的有些牙齿打颤，不光是冰块滑过食道，更是一接近这群皮肤表面已经结了层厚霜的冰雕时就是一阵刺骨的凉意。莱迪凑到这群形态各异的家伙面前，寒风似乎长了眼睛似的直往衣裤中的间隙钻去。一只苍蝇似乎是嗅到了尸体的腐臭也循迹到来，而在莱迪眼中，那只苍蝇甚至都没有停留在冰雕表面——仅仅是剐蹭到了一点顺着冰雕衣角延伸出来的冰刺，便成了冰团的一份子，摔落在地面碎成渣滓。

    “即便是使用了液氮进行浇灌，得到的结果大多也是可以保留一线生机的，更别说液氮产生效果反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看看这些，警长，一个个都保持着即将转身或是准备拿起枪的动作就被瞬间冻住了。这根本解释不通。”迪诺咬住了圆珠笔的尾部，虽然脑中闪过一丝不科学的预想但就被自己立刻抹除，眼前的案发现场就像是在将人类几千年来的科学成果贬的一文不值一样，无从思考，更是无从下手。

    迪诺与莱迪是这现场里维二的闲人，除此之外便是稀稀拉拉一两个拍照的警探，周遭闪光灯频频打在两人背后，莱迪则是不堪寂寞继续调查现场，企图查到某些蛛丝马迹，但终究也是徒劳，眼下的坚冰即便是要化开也要用到喷火器，这种情况下即便留下了痕迹也会被破坏的面目全非，莱迪很清楚，这八成又会是个不了了之的烂摊子。忽然间，莱迪正欲继续观察时却被一道细小的冰柱遮住了视线，准确来说，那并不是单纯的冰柱。

    循迹看去，冰柱的末端是一个带着弧形的尖角，外观很圆滑，同样的，也很透光——里面赫然包裹着的是一枚子弹，顺着源头看去，那是一把正保持着开火状态的手枪，制退器此刻正呈现退壳的状态，就连被抛出的蛋壳都顺着残留的火药烟被冻在半空，而支撑着那颗子弹飞出的枪口火焰也被冻结了轮廓。

    莱迪靠近了开枪的那人，脸上的表情被定格在了开枪时无畏的一瞬间，然而就这样死去了，他会怎么想自己呢？是死得其所，还是直到生命的尽头都像个落叶一样，纵使被人驻足围观，但也只能像个供人谈笑的丑角一样，最后被人遗忘，埋入黄土。“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群人也是罪犯。”莱迪叫住还在那犯难的迪诺，小心翼翼地捡起杯子中的塑料搅拌棒指向一人胸前的金属徽章，一边打开手电照了上去。“这是蒂雅伯利克的人。”迪诺凑近看去，强光照射下，金属徽章的确是格外显眼，金属制的圆盘表面赫然印刷着黑色的花体字母d。

    “可是这说不通啊，警长。在帝谭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蒂雅伯利克下战书？而且还是如此浮夸作案······”迪诺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凑到了莱迪身前压低了嗓子，目光一边也四处打量看是否有人注意。“卢修斯···？克莱恩···”想到这，迪诺仿佛找到了答案似的猛然抬起头对着莱迪说道。“没准是克莱恩呢？全帝谭的人都知道他是军火商，每单交易光是交的税就几千万···”

    莱迪眉头一皱，脸上的胡须似乎也随着肌肉颤动了一下，莱迪看向迪诺，在他即将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赶紧伸出了手捂住迪诺的嘴，打量了四下没什么人注意才慢慢放了手。“做好你自己的工作，迪诺。我们只是警察，参与到这中间的事无异于以卵击石。”说罢莱迪深深叹了口气，这句话里也何尝不是对于他自己的无奈。就算是一定要牺牲掉一个警察来暂时保全他们的饭碗，他也希望是他，而不是眼前这个可能随时会意气用事的年轻人。

    帝谭刚刚进入十一月份，但气温却像离弦之箭一样骤降，有些地方甚至飘起了点点雪花，各家灯火照映的窗棂前也被屋内的热气哈上了一层雾气。教翼捏住一人脖颈，紧接在那人面门上结实地猛击一拳，顿时只见鼻中鲜血喷涌牙齿四溅，登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旁的绝对零度却显得温柔许多——面对手持匕首冲来的暴徒，零度手掌半握成拳，一阵寒霜自手心涌现直至变为一根长棍，随即拧动手腕在那人脑袋上轻撞一下，只听咚的一声暴徒一下子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一旁的教翼却忍不住笑出一声。

    “怎么了？”

    “你知道这声音很像那次磐拿水壶敲你的那一下吧？”教翼走到零度眼前，看着倒在地面的暴徒一动不动，甚至看不到呼吸的迹象，但是透过目镜却能看到这人心率正在跌落式下降，颅腔里大面积白化，看样子那一棍子似乎打出了脑出血。罗杰没有犹豫，蹲下身子把那人翻过身来。“混蛋···朝他脑袋吹口气，快，不然等会都用不着你来把他做成冰棍了。”

    教翼说着将一旁配电箱的保护罩扯开，从中扯出两根正负极电线来双臂的护腕上，强大的电力一部分顺着护腕流入了教翼的装甲。教翼摩拳擦掌准备施行心肺复苏暂时稳定住那人的心跳，每搓一次手心便能看到紫红色的电弧便随着迸发的火花在双臂之间跳跃。在看到颅腔内的出血被绝对零度那一口气减缓了流速后毫不犹豫将手掌按在了那人胸前，随着身体猛然被电弧贯穿从地面腾起之后，心跳开始渐渐回升，一点点趋向了稳定。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手。”枭耸了耸肩，看着地上这差点死亡的倒霉蛋也不知该作何说法。

    “尽管他们是罪犯，我们也得尽量把他们交给正直的人处理。这群家伙不是统帅者的那群不知痛痒的外星怪物，他们是人，相较于你来说脆弱不堪，对于我也是。”此刻教翼早已注意到在门口处有个鬼鬼祟祟准备潜逃的幸存者，话毕便头也不回的甩出一枚飞刀出去直接贯穿了其大腿。

    “但凡事也总得有个例外，比如说情报，就要靠我们自己的方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