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章 寄人篱下
世季和碇真嗣寄住的远房亲戚是个历史老师。
然而，不晓得是否他在学校里应对太多孩子，已然疲惫不堪，对兄弟俩不冷也不热，基本上很少过问两个人的心理情况。
唯有物资条件上算是超额对得住碇源堂每个月寄来的抚养费，不仅衣服、鞋袜崭新，玩具多多，30天左右甚至还有一顿纯天然的牛肉可以吃。
世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时间，不算彻头彻尾的小白。
官方宣传，由于几年前宇宙中袭来的一颗陨石砸碎了南极大陆，导致地轴偏离，冰川完全融化，海平面上升，人类的生存空间受挤压。
在野心家的挑唆中，全世界迎来一场不亚于二战的大洗牌。
就现在这个叫东瀛的国家，首都东京也被啥n2炸弹化为废墟，不得不改长野县为第二新东京市。
人口缩减一半，农业、畜牧业也遭受到巨大打击。
纵使局面逐渐安稳，大家伙吃的基本上都是合成肉。
舌头可以尝到原汁原味的肉糜，完全超过无数人想象。
对于这样平淡又无人管束的日子，世季倒也能够接受。
毕竟，没让他住盘着蜘蛛的杂物间，也没叫他买最新一期的小说绘。
时光如梭，两个人就这么平平安安长到5岁。
某天吃饭的时候，远房亲戚忽然问：“世季，真嗣，你们要不要去学些技艺？譬如大提琴什么的。”
近段时间，补习热再现。
由于洋历2000年开始的势力大洗牌，各行各业都有空缺函待占据。
有识之士纷纷布局未来。
大部分恒产者基本上想方设法将资产、地位通过“素质教育”延续给子子孙孙。
同时，用“快乐教育”将大量的无产者后裔输送到基层，完成民族复兴，国家繁荣。
“大提琴？我不要。”
世季疯狂摇头。
他对乐器方面不太感兴趣。
毕竟，碇源堂不和碇唯歪腻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独自一人演奏。
而且，他也没有精力投身音乐的殿堂。
按照母亲和冬月的谈话，至多十七年，第三次冲击到来，人类可能将要毁灭。
还不如将这些宝贵的时间全部用于调查破解谜团当中。
倘若真有所得，也可以交由专业人士去解决。
“老师，你再帮我买些神话方面的书籍吧。希腊、爱尔兰、玛雅……这些地方的传奇故事很有趣。”
世季捏紧拳头，喋喋不休的说着。
“哈哈！世季，你小子真是喜欢故事书，希望以后别成为中二病。”
远房亲戚轻笑着答应。
“过去班上的那群小家伙们，一个个说着什么不可视境界线，漆黑烈焰使，邪王真眼……这些莫名其妙的构成名称，我真是有些理解不能。”
顿了顿，他又转头问：“真嗣，你呢？”
碇真嗣低下脑袋，小声道：“我学。”
“嗯。那之后帮你联系老师。”
远房亲戚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狡黠光芒。
总算将两个小家伙都安排了。
他们要再长大一些，正是神憎鬼厌的时候。
在不好的萌芽出现以前掐断。
很好。
很好。
用过饭以后，两个人回到房间。
望着不能上锁的门，世季不由得抱怨着。
“为什么这个国家屋内的门不能上锁？”
有一说一，他真心认为木推门完全无法给予安全感。
来到此世多年，他还是无法接受睡榻榻米和房门没锁。
总感觉怪怪的。
“不向来如此么。”
碇真嗣用着理所当然的说道。
过去在自家的时候，也是木推门。
到了远房亲戚家，房门没锁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向如此的事就对吗？”
世季不能认同。
他坐在床上，向着前方伸出手。
“未来我自个的房子，一定要全装上锁才行。”
“话说真嗣，你喜欢大提琴吗？”
世季话锋一转，问起兄弟。
“不知道。可能喜欢吧？”
碇真嗣眨眨眼，很不确定。
在远方亲戚提起以前，他甚至都不晓得大提琴的存在。
对一个没有概念的东西谈喜不喜欢，荒谬至极。
“尝试过后如果不喜欢，可以不学哦。”
世季提醒着。
想靠艺术方面吃饭，要么才华横溢，要么有路子。
反之，不过是他人的踏脚石。
而碇源堂是个实打实的理工男，注定后一条路很难走。
如果适应不了，倒不如多做些喜欢的事情。
“但我不学大提琴又能做什么？”
碇真嗣垂下头，迷茫无比。
这半年，他和世季两个人去公园找玩伴。
几个人聚在一起辛辛苦苦堆沙堡，可是每次到中途都因为对方的妈妈到来，那些小孩提前离开，只剩他们兄弟俩。
虽然沙堡堆好，造型优秀壮丽，可又有什么用？
除了两人，谁也不会欣赏。
也没有妈妈来接他们回家。
父亲则抛弃了他们。
甚至，还可能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报纸上都说了，他有嫌疑。
兄弟两个寄住在远房亲戚家里，如无根之水，江中浮萍，并没有确切的归宿。
若非世季在身边，碇真嗣有时真想把费尽心思堆起来的沙堡一脚踹倒，完全的毁灭。
因为沙堡不是他喜欢的形状。
他想搭自己喜欢的建造。
可是，世季就是在身旁。
所以，不管堆沙堡、荡秋千、玩跷跷板……即使不开心，也要戴上笑容继续。
他，是哥哥呀。
“真嗣，你可以一起和我读书。”
世季双眼冒光，“书里有许多有趣的故事。例如希腊的三代神王更替，非常的有意思。”
碇真嗣点头应下。
他并不擅长拒绝他人。
“对啦，之前提起的那件事，你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世季有些不死心，希望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对不起……”
碇真嗣咬牙道歉。
如果可以，他也想记起。
毕竟，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妈妈。
但脑子里却空空如也，压根什么也记不得。
“是我该说抱歉才对。明明是那么想要忘记的事情还强迫你想起。”
世季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当时果然该跟上去的。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之后，碇真嗣去上了大提琴课，并没有终止的意思。
世季也逐渐随着年龄增长，有了支配的零花钱，开始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曾经听过词汇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