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及时止损
然当他听到，妹妹要为他纳的妾，就是石绢娘时，石竹彻底傻了！
石绢娘是他的妻子啊！
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他知道家里人不喜欢绢娘，认为她身份低微，行为粗鄙。
可是，他们就没有想过吗？
他石竹，在没有被认回之前，他也是身份低微的农户，他也大字不识一个，他也行为粗鄙！
懵逼过后，石竹就给气炸了！
岂有此理！
成何体统！
他还从未听闻过，哪家会把正妻贬为妾室的！
简直荒谬！
可更多的，是石竹抑制不住的心慌。
绢娘什么脾性，没有人比石竹更清楚。
看着柔柔弱弱的，可她的性子，最是坚韧刚强。
在他们家，绢娘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从妻变妾，绢娘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仅绢娘不会同意，他也不会同意！
生怕妻子被欺负的石竹就趁身边小厮不注意，偷溜了出来，直奔云中阁。
回来上京城也有一段时日了，自然也知晓云中阁的规矩，来到云中阁后，他就藏了起来，生怕德郡王府的小厮看到，再把他抓回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满大街找他的德郡王府侍卫和下人。
吓的石竹更不敢露头了。
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当石竹看到面色苍白的妻子从云中阁出来后，心里一喜，赶紧跑了过去。
满心欢喜的喊：“绢娘！”
绢娘怀里紧紧抱着钱匣子，还在瞅街对面哪家是钱庄，猛不防被石竹拉住胳膊，还吓了一跳。
见来人是他，神色有瞬间的复杂。
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石竹也不敢多说，只乐呵呵道：“我在家找不到你，就偷偷跑出来了，走吧，我们回家。”
说着就要牵着她回德郡王府。
却被绢娘一个用力甩开了手。
石竹怔怔的望着被甩开的手，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赶紧哄道：“绢娘，无论妹妹对你说了什么，都不作数的，你也不要怕，我们先回家，回家我就去求父亲和母亲，求他们把我们分出去单过”
不等他说完，绢娘就退后两步，抱紧怀里的匣子，连连摇头。
眼里的泪再次落下。
“石竹，你回去吧！我就不回了，那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该回家了，回石家村的家。”
石竹呆愣在原地。
这话，是什么意思？
强行扯出一抹难看的笑，石竹上前再次牵起她的手，抿了抿唇，有些委屈。
“莫要瞎说，什么你家我家的，我们是夫妻，我的家，自然也是你的家。”
绢娘一个用力再次甩开他的手，用力擦掉脸上的泪，冲他低吼。
“石竹，我受够了，受够了这一切，不，现在的你不叫石竹了，你叫聂照林，你是德郡王府的九公子，而我，依旧是石绢娘，石家村的农妇石绢娘。”
“你觉得现在的我们，还是一家人吗？聂照林，我再说一遍，我要走了，回石家村！你若对我还有半分昔日情分，就不要在这儿拦着我！”
看着石绢娘眼里的决绝，石竹整个人彻底慌了。
他拼命摇头，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死攥住她的胳膊，态度强硬的要把她拉回去。
“不行，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便是要走，也是我们两个一起走。”
石绢娘气坏了，这狗男人听不懂人话是吗？
还两个一起走？
就德郡王妃对他的在意程度，保不齐还以为她在背后撺掇，真到那时，不仅她到手的钱财没了，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
越想越后怕的石绢娘怒瞪着神情慌乱的前夫君，咬牙切齿低吼。
“石竹，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你凭什么？今日我会在这儿，为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为的是什么？”
石竹面色惨白，嘴角嗫嚅，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看他这模样，绢娘就知道，这狗男人是知情的。
心里更气了！
也更坚定了要赶紧离开的心！
“石竹，我是你的谁？德郡王府有一人承认过我的身份吗？没有！他们不承认也就罢了，可你呢？你又敢承认吗？”
惨笑一声，绢娘慢慢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所以，你今天，就不该来，更不该拦我，你若真的为我好，你若对我爹娘还有半分感激，就请让开。”
石竹不让，也不敢让。
他若真的让了这一步，他的妻子就没了，他的家就没了。
“不，绢娘，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偷听到丫鬟们说话，才知道你到这儿来了，才知道”
接下来的话，石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绢娘冷笑。
不知道？
或许吧！
但他也不敢把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不是吗？
“石竹，你回去吧！咱们之间有缘无份，等我走了，他们会为你娶高门贵女当妻子，将来你还会有孩子你会过的很幸福。”
“可你强行留下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生不了孩子，除了拖累你，什么都做不了长痛不如短痛，石竹，你不傻，该知道如何选择的。”
正好此时，德郡王府的侍卫终于发现了他。
呼啦啦跑过来一群人，立刻把两人隔开了。
绢娘含泪步步后退，而石竹，也被侍卫们又是拖又是抱又是拽着强行往后退。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石竹猛的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又踢又咬又打的，侍卫们怕伤着他，只能被迫放开对他的钳制。
看准时机，石竹猛的朝还未走远的绢娘扑了过去，绢娘吓得连连后退。
最终，石竹只来得及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愤怒咆哮。
“石绢娘，谁允许你离开的！”
绢娘被他拉着，早已泪流满面。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离开。
可如今，他们两个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
见她不吭声，只一味的往后退。
而身后的侍卫们又开始强行拆开他们，石竹彻底崩溃了。
“石绢娘，你说啊！谁允许你离开的？”
“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丢下我离开？要不是我来的快，你是不是已经走了？石绢娘，你好狠的心”
“闭嘴！”
一声厉喝，喝退了石竹到了嘴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