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发自内心的臣服
赫澜音：“是杀我还是回去好好为族人当好县令。”
答案是肯定的。
但沈煜承还是想问：“为什么？”
赫澜音已经不想说太多的话，不耐烦道：“自己去想。”
沈煜承想得通，也想不通。
她知道女帝的用意，但想不通的是，女帝为什么要放过一个想杀她的人……就算，她之前的残暴是装的，或是被人所控制。
又或许……她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毕竟，她之前给了他很多人没有的恩宠。
听着他乱七八糟的心声，赫澜音有些无语。
这都是些什么破设定……
有一些话，她还是决定受累说说。
“一个人的心若没有歇息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是流浪……沈煜承，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沈煜承愣愣，摇头。
赫澜音看着他说：“大瑞国是由许多小国组成，若人人都只记得自己的来处，那这个国家迟早会四分五裂。”
“知道为什么收复你们的国家后，还要以你们的国号命名为县名吗？”
“因为朕和朕的先祖一样，希望你们记得自己的来处，更要清楚自己的去处……”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现在商越国都已是我大瑞国国土，商越人则是我大瑞国子民。”
“降约上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商、瑞两族和平共处，一视同仁，可你们自己又做到了吗？”
“若你们不拿大瑞国当自己的家，那你们便永远也没有家。”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敲击在沈煜承心上。
他愣愣地看着赫澜音，不敢相信此番话，出自这样一个女子之口。
赫澜音迎着他的目光，将话说的更直白一些。
“商王主动挑起战争，破城自刎，是想把他的子民送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但这个地方，也不是生来就好，它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共同维护。”
“只有这个地方强大，才不会有战争，我们才有幸福而言……等百年千年之后，我们的子孙后代，便会只记得，他们都来自于一个强大的国家，那到时，来处还重要吗？”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想要的只是安稳富足的生活，谁掌权重要吗？”
“这些问题，你且好好想想，想清楚了，便没人再能拿你当刀使了。”
沈煜承有些恍惚地看着她，好像真的在想。
赫澜音眼皮快撑不住了，索性双手托着下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这一靠，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也就是转瞬间的事。
沈煜承看得目瞪口呆。
她就一点不怕他还有行刺的心？
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转念又一想，这得多大的心，多大的格局啊！
不愧为女帝。
他是真服了。
发自内心的臣服。
沈煜承虔诚地跪下，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小声道：“臣谢陛下恩典，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他起身，静静地看着赫澜音毫无戒备心无诚府的睡颜。
如花一般的脸庞，朱唇微翘，明眸紧闭，甚是娇媚。
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想，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忘记了。
系统：“三号攻略对象，好感值100，恭喜宿主。”
赫澜音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别吵！”
谁再吵她，砍谁脑袋。
……
几道圣旨一出，震惊朝野。
每道皇榜上都沾有女帝的头发，这比任何语言都令人震憾。
一个国家的帝王被奸臣控制，而他们每个人都差点成为帮手，这令人后怕，又令人惭愧。
于是，每天都有百姓自发的去皇榜前跪着请罪。
楚云兮的床榻前，赫澜音听着梁沁的汇报，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倒是楚云兮，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
“我就说嘛，陛下从小就天姿聪慧，行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又心地善良，仁义博爱，怎么可能突然就转了性子……话说，我早就看颜相那老女人不顺眼了，成天不是说教这个就是说教那个，好像自己是圣母似的。”
说到这里，她又急道：“那陛下身上的蛊毒可是她下的？可有得解？”
梁沁也巴巴地看着赫澜音。
赫澜音抿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情爱就是解药这件事。
她便没解释的那么清楚，只说：“梁麒身上的蛊毒下的并不高明，朕觉得颜洁应该只懂些皮毛而已，在朕身上下蛊的另有其人。”
楚云兮：“那她肯定知道是谁。”
是，但问题是颜洁现在疯疯癫癫的，审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云兮气道：“该死的老女人！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愤！”
看着这个幼时的玩伴，赫澜音心底一软，柔声道：“蛊毒的事朕自有办法，爱卿就别气了，好好养伤，伤养好后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
“嗯嗯。”
楚云兮扬起大笑脸，小心翼翼道：“陛下，臣可以抱抱你吗？”
她们都三年没抱在一起过了。
赫澜音失笑，朝她张开手。
“可以。”
“太好了！”
楚云兮抱着她，小脸开心的在她身上乱蹭。
“音音，我真的好想你……你身上还是那么香，那么软……你都不知道，你当上女帝以后，我都不敢找你玩了……”
这，哪还有半分御史大夫的模样？
梁沁无语地摇摇头，但眼眶又莫名有些热。
其实都是这么过来的……谁都有天真烂漫，纯真无忧的时候……
只是家国天下，女人身上注定要担负很多。
看着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梁沁才继续说正事。
“颜怀忠和颜怀良逃了。”
赫澜音凤眸微微眯了眯，“派人跟紧了。”
梁沁：“陛下放心吧，派出去的都是轻功一等一的高手。”
这一点赫澜音不担心。
她将青九也派了出去。
但她担心的是，颜家兄弟有没有命逃到那人身边去……或者说，那人会不会让他们活着见他。
果不其然，几日后，青九回来复命。
颜家两兄弟死了。
死于中毒，有人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剧毒，当场毙命，一句话也没留。
意料之中的结果，赫澜音眸色更冷。
“可有探到他们想往哪个方向逃？”
青九想了想，“应该是福州。”
赫澜音一怔：“出了幼女失踪案的福州？”
据楚云兮说，商越县被卖出去的大部分女子，基本上都卖去了福州。
哪个地方，究竟藏了什么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