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看似多此一举
正沿街道走着，赵艺迎了上来。
帅帐内，婉柔一曲舞罢，袁旭迟迟没有说话。
婉柔凄然一笑：“已是辞行，明日一早你我便离开此处。”
“曹操正在围攻邺城……”
“不去了！”婉柔摇头：“方才公子已是提点，要我切不可前往。我已决定，前往邺城……”
夜晚被黎明的曙光驱散，婉柔与恭叔离开了天海营驻地。
率领大军入城，袁旭与田丰并骑而行。
赵艺微微一笑没再言语。
“我只是歌者，曹操纵使围攻邺城，与我何干？”婉柔说道：“不往左冯邑，只因公子提点罢了！”
袁旭领军，往往做些看似毫无用处的举动，直到事情临了，经历过一切的人们才会发现，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制胜关键中的一环！
失落并未停留太久，向袁旭道了谢，她又说道：“耽搁公子要事，奴家惶恐，先行告退！”
“前往左冯邑必将经过豫州，天海营大军杀往豫州，不过时日而已。”恭叔说道：“姑娘可是还要前往？”
没有血肉横飞的拼杀，有的只是将士们雄浑的喊杀。
“田公已是说过，附近并无曹军。”袁旭说道：“彼处距此不远，即便来回不过半日，田公只管放心！”
无数天海营将士抬着云梯向城墙冲来。
冲入城内的天海营从角落中拽出头天晚上已被夜刺杀死的曹军尸体，将他们拖入城内各条街道。
田丰拱手对恭叔说道：“天色渐晚，某且回帐歇息，恭兄也请早些安歇！”
“公子受人恩惠不忘答谢，某甚拜服。”田丰说道：“只是引领五百将士前往，恐有不妥！”
“姜校尉，送婉柔姑娘出帐。”袁旭向姜俊吩咐。
两百多具曹军尸体，七零八落的躺在虹县街市上。
到了袁旭马前，他拱手说道：“启禀公子，我等不辱使命夺取虹县，共计诛杀曹军二百一十六名！”
家家闭户，虹县城内除了蓬莱将士的说话声，就只有战马不时的嘶鸣。
攀登上城头的天海营越来越多。
半个多时辰之后，虹县城门打开。
向他欠身一礼，婉柔问道：“方才歌舞，可还入得公子之眼？”
向帅帐看了一眼，恭叔说道：“此处认得某者，唯有元皓。还望莫要告知公子。”
“元皓好走！”恭叔回了一礼。
“某乃公子贴身护卫，必当尽心保护公子！”姜俊拱手应了。
她唯一可做的，只是在游历四方的岁月中，任由红颜消退、华年流逝……
可惜，袁旭面对她时，竟比任何人都要坦然从容。
袁家兵势正盛，婉柔就与袁旭相识。
姜俊应身上前，对婉柔说道：“姑娘请！”
轻声叹息，恭叔说道：“姑娘对五公子用情之深，只怕他竟是毫无察觉。”
堂堂鬼谷术宗门人，竟不思成就大业，反倒流连于歌者身旁，由不得田丰对二人关系产生怀疑。
跟随袁旭日久，他多少对袁旭有些理解。
恭叔微微一笑：“元皓无须多问，此事并不紧要。”
随他夺城的夜刺军官说道：“马将军在时，也是时常接到看似古怪的军令。公子思虑，实非常人可知。”
将婉柔送出军营，袁旭正要返回帅帐，一骑快马飞驰而来。
“此事难为！”田丰说道：“恭兄乃是鬼谷术宗门人，无论投效何方豪雄，都将有着一番作为。倘若他日与公子为敌……”
“元皓万万莫要见疑。”恭叔说道：“某虽未鬼谷门人，却无匡济天下之心。只愿守着小姐，她若安康，某则心安！”
与此同时，帅帐内的琴音和歌声也渐渐止住。
马车一路向东，看似往徐州方向去了。
天海营向虹县推进，赵艺站在城头，望着如同湛蓝浪涛汹汹涌来的天海营大军，向一旁夜刺说道：“我等已是夺取城池，大军不走正门却要攀援城头而上，除公子之外，只怕再无人有此闲心。”
田丰应了，随后对姜俊说道：“公子出城，有劳姜校尉！”
城内百姓并不知晓守军头天晚上已被杀光，还以为天海营是才杀入城内。
他不肯说，田丰也不便多问，只得说道：“若恭兄果真无心投效他人，某自当向公子隐瞒！”
到如今已是四年有余。
婉柔凄然一笑，并未应声。
“于禁、李典距此甚远，附近并无曹军，公子出城作甚？”
吓坏了的虹县百姓安静的出奇，就连孩童也不曾发出半声啼哭。
“多谢公子提点！”袁旭并不挽留，婉柔脸上瞬间露出一抹失落。
这些日子里，许多士族子弟曾追求于她，她却丝毫不给他人机会。
“当日我军遭曹军击破，某流落汝南，幸有一村姑搭救，某当前往向她道谢！”
虽是心有所属，身为女儿家，她又怎能做到放下矜持？
再次向袁旭欠身一礼，婉柔退出帅帐。
远远看见她走出，恭叔迎了上去。
赵艺与夺取城墙的百余名夜刺看着他们涌到城下，将云梯搭上城头。
“我军夺取虹县，某有一事须做。”袁旭对田丰说道：“田公率领大军在此驻扎，某领五百将士出城一趟。”
“姑娘歌舞冠绝天下，有幸一睹，乃某三生之幸。”袁旭回礼道：“本欲挽留姑娘多住几日，无奈战事紧要，不敢牵连姑娘。某之大军将往豫州，还望姑娘莫要前往左冯邑，改走他途！”
“启禀公子，赵将军率百名夜刺突袭虹县，两百余名守军无一活口！”到了近前，风影跳下马背，向袁旭禀报了虹县战况。
待到姜俊回返，恭叔问道：“敢问姑娘，可有向公子辞行。！”
沿着云梯攀援到城墙上的天海营将士，并没有立刻打开城门，而是在城头发出震彻云霄的喊杀声。
帅帐内，歌声婉转琴音悠扬。
得知虹县被赵艺等人攻破，袁旭当即下令：“传令下去，大军强攻虹县！”
“可否告知，恭兄与婉柔姑娘究竟有何牵连？”
袁旭只须稍稍表露对她有眷恋之意，她必将投怀送抱，自此追随！
“多谢元皓！”恭叔起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