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只有一个请求
众夜刺纷纷领命。
帐帘掀开，卫士引领婉柔进入。
得了命令的夜刺纷纷招手，示意众人做好登城准备。
看向田丰，恭叔说道：“元皓早年辅弼袁绍，险些落个身首异处，如今虽是为五公子重用，心中所想，可敢和盘说出？”
“请通禀公子，婉柔有要事求见。”
赵艺带领众人上了城头，随行的夜刺军官小声问道：“将军，怎办？”
“若非姑娘仗义相助，某已遭曹军所获。”袁旭说道：“无须如此多礼！姑娘请坐！”
“恭兄。”在他身旁坐了，田丰说道：“鬼谷山一别已是多年，某曾以为你已依附何方英雄，成就一番大业，不想竟是追随歌者，做了侍从！”
“天下英雄纷起，可要某生死相随者，唯有小姐一人而已！”恭叔说道：“某有一事相请，还望元皓允准！”
婉柔谢了坐，对袁旭说道：“奴家求见，乃为辞行！”
从夜刺身旁走过，曹军还在观察着两侧。
婉柔出了帐篷，朝帅帐走来。
曹军越来越近。
守夜曹军不过五六人。
距帅帐不远，恭叔坐在空地上的一只火盆前烤着手。
婉柔辞行，不仅不取金珠，反倒要献舞一曲。
离他最近的夜刺抽出短刃，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他。
“姑娘请说！”
“主强则臣弱，有公子这等主公，我等幕僚不过衬托罢了！”田丰说道：“倒是恭兄，莫非此生只做随从？”
一旁的姜俊说道：“婉柔姑娘求见，某且告退！”
夜刺并没费多少心力就将他们全部解决。
飞快的卸下曹军衣甲，趁着其他曹军没有发现，动手杀人者转眼成了曹军兵士……
琴音和着歌声飘出帅帐。
城头上，每隔十多步点燃着一只火把，从远处望来，好似城墙上点缀着许多繁星。
“城内守军不过两百，即便硬拼，他们也非我等敌手。”赵艺说道：“公子却要我等悄然行事。虽是入城，诸位还须谨慎。”
赵艺一摆手，立刻有夜刺借着绳索向城头攀去。
姜俊不敢多说，退到一旁站着。
屏住呼吸，等他走出两步，夜刺猛然蹿起，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她还没到帅帐前，一名卫士将她拦住：“姑娘留步，公子正在筹谋军务！”
婉柔说有要事，卫士不敢再拦，对她说道：“请姑娘少待，我这便去禀报公子！”
夜已深沉，婉柔此时求见，多半是要向他辞行。
夜刺攀爬的速度非常快。
“是啊！”恭叔轻声叹道：“此一别，不知她何时才可与公子重逢。”
袁旭吩咐道：“请婉柔姑娘入内。”
“奴家愿为公子献舞一曲，还望公子莫要推辞。”
短剑狠狠戳进曹军心口，紧接着夜刺把尸体拖进阴暗处。
百余名夜刺趁夜进入虹县，城墙内外却是一片宁静。
“告什么退。”袁旭说道：“你是某之心腹，又非甄姬来见，须你回避。”
他向姜俊吩咐道：“取金珠一斗，以做姑娘川资。”
黑衣人个个腰挎长剑身后背着长弓。
他并未发现暗影中有人。
“说与不说并无差池。”田丰说道：“某之所料，公子尽数知晓。某所要做的，不过是在公子有所谋断之时，安抚众人，使得将士们知晓公子如何了得。”
默数着曹军走出的步伐，赵艺向几名夜刺点了下头。
“空怀匡济天下之才，却只可做红花之下一点绿，元皓莫非果真安心？”
田丰的声音传入恭叔耳中：“婉柔姑娘可是要走？”
百余名黑衣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潜到虹县城墙下。
“公子领军征伐，奴家随军终有不妥。”
向袁旭行了一礼，婉柔说道：“夤夜求见公子，耽搁要事，还望公子莫怪。”
“公子如此厚礼，奴家断不敢受。”婉柔辞谢道：“奴家虽是并不富裕，却也不缺金珠宝玉。求见公子，只有一请。”
甩出抓钩的夜刺纷纷朝赵艺点了下头。
轻盈如燕、飘摇似火，冬日的帐内，竟因她一曲歌舞而渐渐暖了起来。
“有劳姜校尉！”婉柔起身行礼。
蹲伏在城墙脚下，赵艺仰望城头。
赵艺不忘加了一句：“尽量莫要惊动曹军！”
“姑娘歌舞双绝，若肯赐舞实某所幸！”袁旭说道：“只可惜，某不通音律，否则可为姑娘抚琴……”
如此请求，着实令人费解。
止住抚弄，他看向袁旭。
“启禀公子！”姜俊撤步一旁，抱拳说道：“某会抚琴！”
轻轻的脚步从身后传来。
知他已是找到音准，袁旭说道：“有劳姑娘赐舞！”
巡夜的曹军身影往远处走去，十多只抓钩悄无声息的飞上城头。
距虹县不远，天海营大营内。
一个巡夜曹军手持长槊、盾牌，以缓慢却有平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卫士退了出去。
城头上虽然点着火把，却也有阴暗的角落。
“做个侍从有何不可？”恭叔淡然一笑：“笑看天下事，只吟太平歌。强如同门厮杀，各为其主！”
缓舒广袖、轻启朱唇，伴着姜俊抚弄的曲调，婉柔一边吟唱一边翩翩起舞。
袁旭和姜俊都是一愣。
袁旭正在帐内看着风影画回的附近地图，卫士通禀，说是婉柔求见。
“姑娘要走？”袁旭问道。
“姜校尉肯为姑娘抚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袁旭问道。
抓钩上包裹着厚厚的麻布，勾住城垛半点声音也没发出。
带领他们的正是赵艺。
夜刺用力扯了扯，被麻布包住的钩尖露了出来，紧紧的勾住城垛。
帅帐亮着灯火，袁旭尚未入睡。
火光照射下，巡夜曹军的身影被投到城墙外。
姜俊吩咐卫士取来瑶琴，端坐帐内，调弄了几下琴弦。
捏着下巴，袁旭说道：“姑娘所言甚是，两军厮杀某也难保姑娘周全。”
登上城头，夜刺纷纷散开，借着夜幕下的阴影藏匿身形。
环顾众人，赵艺说道：“三人一拨，潜入城内，将曹军尽数诛杀！”
巡逻曹军还没回头，第一批夜刺已经上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