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毁掉马向东的台球厅
家里的咸菜生意稳中有升，一中市场在哥哥的运作下，已经正常开展了，二中的市场略有下降，也正常，什么东西吃多了都腻，附近的几个乡镇的市场也打开了，再远就暂时没有办法开拓，毕竟那个时候的咸菜最好是新鲜，搁时间长了，味道就差些。
哥哥的学习已经进入正轨，今年中考肯定没有问题，不过问题出现了，哥哥是考中专呢，还是心大些，考高中上大学呢。
说实话，我们整个县只有一所高中，每年能上大学的不超过5人，还包括大专。
按哥哥的想法是去读中专，但我从李叔叔那里了解到，读大学前途会更好。他主动提出，给我哥找关系去临县读高中，他们的升学率很高，每年有上百个学生考上大学。
家里不缺钱了，尤其是家里的咸菜生意也有持续的收入，于是在父亲的拍板下，哥哥去读高中。
这段时间我家的变化有些大，外债还清了，咸菜挣钱了，哥哥又继续去读书了，更重要的是父亲的身体恢复比较好，基本上可以缓慢行走了，不知道是中药对症了，还是心情好自愈了。
很多已经冷淡的关系又找上门了，当然也有一些看不顺眼的人来找别扭了。
马三路，对，就是他，又重新风光起来的他，上门找我父亲了，假惺惺的邀请我父亲重新入股他的厂子。
据我所知，他新建立起来的厂子效益差了很多，内部管理跟不上，以前的工人在我父亲的领导下很出力，现在好像不行了，成本质量都大不如前。
更严重的是，因为之前火灾的事，很多客户取消了和厂子的合作，订单大不如前。
于是，马三路重新找我父亲，希望有人帮他分担。
想屁吃呢，按我的意思就要把他驱逐出去，可是父亲还是很客气的回绝了。
这还不算过分，过分的是他家马向东，竟然对我哥冷嘲热讽，笑话他靠弟弟养活。
哥哥修养好，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我忍不了。本来他家烧我们船偷我家，烧了他家厂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找事，我得继续和他家过过招了。
现在的马向东也没什么正事，在他家厂子挂个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镇上瞎混。据说他和三弟的干爹家走的很近，甚至比他弟弟都招人喜欢。
他也不叫姨父了，而是跟着他弟弟叫干爹。
时间很快来到了暑假，哥哥考了全校第二，加上李叔叔的关系，顺利被临县临水一中录取。我也以全镇第一的成绩结束了初一的生活。
到了暑假，学生放学，家里咸菜的生意也暂停了，利用这个假期，我和陈坤开始好好研究马向东的事情。
在4月份的时候，马向东不知在谁的支持下，在镇上开了一个台球厅。那个时代人们娱乐的项目很少，他的台球厅在镇上是第一家，生意很红火。
尤其是到了暑假，学生都放学了，更有时间去消费一把了。
我和陈坤属于不差钱的了，所以我们放假后也去体验，当然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玩，而是想去给马向东找点麻烦。
台球厅就在镇上一中不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农家院，院子面积很大，在院子里摆了10张台球桌，当时的价格好像是一盘2毛，8球的。
一般是谁输了谁付钱，还有一些高手开始赌球，一局多少钱，或者一个球多少钱。
我和陈坤是新手，勉强会打，所以一局用时比较长。
这时我就发现问题了，一局2毛钱，可是高手一会儿就一局，生手一局用时就比较长了。所以台球厅喜欢高手来玩，因为他们收益大。
那怎么办呢？于是马向东他们有时候就会让生手把球桌让出来。碰到胆小或者好说话的，问题不大，如果碰到狠人，难免就会打起来，互不让步。
看桌子的是马向东和李根为首，他们还请了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暑假期间，马向南也过来帮忙了。
马向南比我小一岁，性格有点内向，不像他哥马向东那样张狂，不过也很少和我们一起玩。
我计划了一下，先找镇上的人给他们添点麻烦。
我找的是周三江，也就是之前提过的我哥同学的弟弟。
别看他们混的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瞎混，手上根本没啥钱。
我请他们几个来台球厅打球，他们屁颠屁颠的就来了，哗啦一群人，一下子就占满了台球厅所有的桌子。
这帮孩子水平不行啊，估计大部分人都没有玩过，有的甚至一局球能打上一个小时。
刚开始没人来，马向东他们也没说啥，等过了一会儿有熟客来了，就在那儿排队等着。
一会儿半会儿还没啥，时间一长，这帮人就不乐意了，他们找马向东给他们安排，要不然就走人。
哪能看着到手的钱不挣啊，于是马向东就开始准备赶人，不过马向东虽然不是好人，但其实很聪明，他没有直接生赶。
“几位小兄弟，你们也玩了挺长时间了，要不让这几个哥哥玩会儿，他们都等了挺久了！”马向东很会说话，不愧是做了一段时间的老板了。
“让他们等会吧，我们还没玩够呢！”周三江等人回答，我已经提前和他说了，就是来找台球厅麻烦的，必须玩一天，谁说都不好使。
“别啊，你看你们也刚学，时间长了也累，先换换人！”马向东有些不乐意了，你们一盘都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别人十分钟，傻子都知道那个合适。
“不用不用，今天我们给你捧场，照着一天玩！老板你放心，一分钱不少你的！”这是那个黄毛半大小子说的，真带劲。
……
……
叭叭叭双方往来几个回合，反正就是双方各不让步。
马向东这下子急了，他的劣根性马上显现出来。
“怎么着，好好跟你们说话不好使啊，赶紧给我结账走人，老子不让你们玩了，一个一个的，一盘球玩一个小时，竟tm耽误我买卖！”马向东发狠了。
“我艹，老板你牛逼啊！我们打球付钱，按你规矩付钱，没少给你一分，怎么的，看我们年纪小，欺负人呗！”还是黄毛出面。
为了避嫌，我和陈坤没有上桌，假装和他们不认识，只在一旁看热闹，那几个新来的也不吱声，手抄着口袋抽着烟。
马向东是个要面子的人，被黄毛挤兑的有些下不来台，气急之下，推搡了黄毛一下。
这下惹祸了，黄毛一下子摔倒了跟他们一起来的二十来口人，不干了，把手中球杆一扔，就把马向东他们给围了。
马向东这下急了，当着一帮老客户的面，被一群小屁孩给围了，虽然他也大不了几岁，但他要面子啊。
“怎么的？想打架？”马向东丝毫不让。
“是你打了我们黄毛哥，你得赔礼道歉！”小孩子们被马向东的气势吓住了，没敢直接动手。
“我艹，去nm的！”黄毛眼看兄弟们不给力，他站起身来，朝着马向东一脚踹去。
别的孩子不知道，他和周三江是收了我的钱来闹事的，他必须做出表现。
有人带头，仗就能打起来，黄毛出脚，马向东下意识还击，小屁孩们立马就出手了，一场群架就打起来了。
那帮大孩子没动手，但也看不过去了。
“三儿！让你的人住手！”大孩子里领头的人喊道。
三儿应该喊的就是周三江，他做为带头大哥，没出手，就在一边看着。这时也不得不说话了。
“都tm歇了！”周三江发话了，黄毛等人听话的停下来。
“武哥，我们是给你面子啊！这王八蛋不给我面儿，你主持个公道吧！”周三江一嘴的江湖味。他口中的武哥应该就是对面领头的大哥，都是镇上的，应该认识。
马向东那几个人吃了亏，这时候也没敢继续，他走到武哥身边。
“周三江，他哥是周大江，我把兄弟！”武哥对着马向东说道，这是在撂底，周大江是镇上的大混子，二十多岁，在镇上开了一家商店，算是名人。这是马向东惹不起的人。
后来想想，马向东是个比较适合混社会的人，欺软怕硬，说好听点就是知进退，他看我哥老实，就敢对他冷嘲热讽，但听到周大江的名头，立马怂了。
对着周三江等人一顿软话，打球的钱不要了，还赔了一点医药费，至于他自己人受伤的事情一点不提。
周三江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怎么收场，我点点头，意思是到此为止。
说心里话，这个结果我是不满意的，这压根没给马向东造成什么损失，距离我目标差得有些远。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我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我知道马向东不敢惹这些镇上的人，找人打架是不太靠谱了，于是我开始针对他的生意来。
我肯定是没有时间精力来做这个，于是我想起了李慧娴的叔叔，忙完罐头的事情后，他也没什么事情做了，通过之前的合作，我知道这人执行力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贪玩，但是听话，三十来岁，当年在镇上也是有一号的。
那时候没有手机，联系人不方便，于是我和陈坤又跑到李慧娴家，我还被陈坤调侃，这是走丈人家故意找的借口。当时我的确情窦未开，一点这方面的心思都没有，也压根没往心里去，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我错过了李慧娴这个姻缘。
话说远了，说说李慧娴她叔叔李茂山吧。
李慧娴帮我约了李茂山，我们就在李慧娴家筹划了起来。
因为之前我带他挣到了钱，他心里对我很服气，所以我提出在马向东台球厅附近也开一家台球厅，他啥话没说就先答应了。
“小轩啊，你说干我肯定干，不过这个买卖也赚不了多少啊，你怎么想起干这个？”李茂山答应后才问道。
“我就是想把马向东的买卖搅黄了，没想挣钱，当然也绝对不会亏钱！”我自信的说道，我的计划是我来出钱，李茂山帮忙出面，我哦负责给他开工资。
“是找人给捣乱还是价格战？”李茂山很明白套路。
“两条腿走路！”我回答道，只要不犯法，我可以用各种方法来惩罚马向东一家。
李茂山行动很迅速，不到半个月，地点球桌都已经到位，就等我选择开业时间了。
日子随便选，我不讲究这个，于是就定在了这个周六。
两个策略，第一，收费以时间计算，不再以每局2毛计算，每小时1元，按照每局10分钟计算，比马向东便宜；第二，推出会员制，当然，当时没有这个说法，我们的说法是预存10元费用享受9折优惠，预存50元享受八五折，预存100元享受8折优惠，并且有优选选桌权。
100元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一般人肯定不舍得，不过对于很多好玩的孩子来说，几个人可以凑份子，反正大家是一起玩，分摊一下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第一天每人免费玩一小时，这是我要求的。这样一来，马向东的老客户们纷纷被吸引来，再加上李茂山的一些朋友，周三江的一些朋友捧场，我们的山水台球厅局面一下打开了。
开业当天就有不少人预存费用，当天累计收款800元，钱不多，但是镇上爱玩台球的大部分人都包含在内了。
我还让李茂山买了饮料和烟，平价销售给客户，还免费提供热水。
除了院子里摆了10张桌子，屋里也摆了三张，留下一个房间给工作人员休息。
院子里也搭上了棚子，里面拉上了电灯，这样下雨什么的也不用再担心。
我还让李茂山出台一个政策，每个月第一个周末举办一次台球大赛，真向我们的会员开放，一等奖50元充值，二等奖20元充值，三等奖10元充值。
没到一周，几乎就是第二天，我们台球厅就人满为患了，别说那个时代农村里穷，但还是不缺少爱玩的年轻人。
而反观马向东那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了，那是不愿意在我这边排队的台球爱好者。
其实打台球的学生不多，周一到周五的生意也不大受影响，每天来玩的都不少。但是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人扎堆，人多的时候特别多，少的时候有空台，于是我又让李茂山推出了预约方案。
有的人害怕来了之后没的玩，他可以提前预约，到时候我们给他留好桌子。到时间没来的话也开始计费。
有人说不是有充值100元的有优先权吗？那是指排队的优先权，总不能把人赶走让给他吧？
新手们更多的还是选择去马向东家，因为他按局收费，对他们来讲价格更合适。
可是马向东都快哭了，原来平均10分钟一局，现在都在半小时以上了。
要不是马向东是个人才呢，他很快就弄清了我们的套路，照猫画虎，同样推出了按时间计费和预存优惠。
可惜他失算了，因为这时候的人没有那么用来娱乐的消费，大部分人已经把预计的费用存在我这里了。
所以马向东这边基本上很少有人去预存了，好的话，等这帮人在我这边消费完了才能到他那边，如果他们在我这边玩的开心的话，更不可能过去了。
更大的伤害是那帮新手，他按照时间收费了，他的优势也没有了，这帮新手也就不再他那边玩了，也加入到我这里了。
台球风潮愈演愈烈，我这边的球桌眼看着快不够用了，李茂山建议我们再增加一些，他是好意，我同意了。
镇上的台球生意20张桌子基本就够了，我准备把马向东的台球生意完全挤死。
本来打算等马向东没有生意了收购他的球桌呢，现在想想先挤死他再说。
时间很快过去两周，马向东基本没什么生意了。
不服气的他开始想歪主意，先是找人来我这边找事打架，结果李茂山本地人一下子给他挡回去了。
他又企图给我放火，差点被李茂山安排值夜的人抓个正着。
然后他不知怎么说动了他干爹，打算给我们施压，但是他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啊，那个时代不用办证，不用查消防，他只能过来找李茂山，希望和马向东和平共处。
我猜一个是李茂山身后有个县政府的哥哥撑腰，另一个是马向东他干爹骨子里也不是太坏的人。
所以这个方案也没有见效。
没办法，马向东只好找李茂山认怂，希望我们可以收下他的台球厅，打对折的那种。在我的指示下，李茂山收了。不是我不想在往下压价，再低他可能就卖给别人了，毕竟是八成新的球桌，五折已经差不多了。
本来我还以为马向东会把球桌转移到村里呢，结果他还算聪明，知道村里很难支撑他这么大的球厅，一两张的生意他也看不上，所以他明智的放弃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干掉了马向东这个生意，而且小赚3000元。
为了犒劳李茂山，我准备把生意转给他，毕竟一直是他在出力，我只是出钱出主意。
结果李茂山没同意，他只接受一半的份额，他需要我给他做大脑，而且他很快就把一半的投资款给了我，我只好同意，在镇上，我还需要这样一个人帮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