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 情夫
“护驾!护驾!”
众人都惊慌失措,门口的侍卫一拥而上,把表演杂耍之人都扣押在地上。嫔妃们乱作一团,惊慌尖叫。
成桓用手堵住温之兰流血的伤口,一脸震惊,“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朕,连命都不要了吗?”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浸湿了衣衫,温之兰的左胸口也被鲜血浸透,她用尽全力想张口说话,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了几个字,
“皇上,你有没有受伤”
成桓看着她身负重伤还关心自己,想起这些天自己对她的疏离和冷淡,心中极为内疚,喊道: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
高盛惊慌跪下回道:“奴才已经去请了,”
温谦看着平日里尖酸刻薄的温之兰,今日竟豁出性命去救皇上,有些惘然,她难道如此爱皇上,甚至超出了自己的性命?
温谦看着温之兰的脸色逐渐苍白下去,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说道:“皇上,沁昭仪身边的婢女阿桐是会医术的,不如让阿桐先为贵妃娘娘止血。”
成桓点点头,“带贵妃去后殿医治。”
此时的桑沁却像丢了魂似的,不听别人说的话,仍是呆愣着看着地上的被制服的刺客。
温之兰被带进了后殿医治,成桓才腾出空来看今日的刺客。
成桓冷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外族男子,厉声问道:“你是何人,谁派你来刺杀朕的?”
男子的眼神一丝惧怕也没有,厚重的声音回道:“和他人无关,刺杀既已失败,直接杀了我。”
成桓听到他的回答,不怒反笑,“好一个铁胆铮铮的汉子,要你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来人,把他拉到地牢中。朕要看看他能不能受尽九九八十一道刑罚。”
男子并不说话,昂着的头颅代表了他的态度。
男子刚要被带下去,桑沁摇摇晃晃的出来,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求皇上饶恕他的性命,求您”
这还是桑沁来了之后第一次下跪,为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外族男子,温谦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坏事了,只恨自己刚才没拉住她。
成桓的眼中先是惊讶疑问,随后看到他们二人的神态,心中也有了答案,可是大庭广众下,他为了自己的颜面,不得不问道:
“他是你何人?你竟然为他求情?”
桑沁转头看了一眼冲着她摇头的男子,回道:“他是我的心上人,卓尔。皇上,他今日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我,您要是杀了他,不如杀了我吧。”
男子心疼的眼神看着桑沁道:“你怎么这么傻,失去了你之后,我根本就不怕死了。要杀要剐,就让他冲着我来!”
成桓冷笑着看着她们二人恩恩爱爱的画面,在众人面前,他这个做皇帝的颜面往哪放!
“来人,把沁昭仪带回冷月阁中,好好看着。刺客打入地牢!”
“是。”
桑沁看着被带走的卓尔,泪如雨下,声嘶力竭的喊着,“不,不,”
可还哭上几句,她也被人粗鲁的带走了。
温谦看着这画面,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着王公贵族的面给皇上戴绿帽,落得全尸就算皇上开恩了。
单太医刚到,立马被吩咐后殿诊治温之兰。
前方的闹剧结束,嫔妃们也跟着皇上去后殿看温之兰的伤势,那伤口离着心脏很近,极是危险。
成桓看着处于昏迷中的温之兰,问向刚看完的单太医,“贵妃伤势如何了?”
单太医看了眼伤口,又把了脉象,回道:“伤口离着心脏的位置很近,娘娘幸运,还未伤到要害处。且伤口被这位姑娘处理过,及时止住了血,现今已无生命之忧了。”
成桓这才放下心来,可他看着阿桐便想起桑沁来,说不出赞许的话,只对单太医说道,
“以后温贵妃的伤就由你负责了,你要尽心医治。”
“老臣定是尽心尽力。”
随后成桓对着两位有孕的嫔妃道:“今日发生之事过于凶险,你们还怀着身孕,受到惊吓,早些回去吧。”
温谦看向正昏迷的温之兰,说道:“皇上,贵妃娘娘是臣妾的姐姐,姐姐有难,妹妹理应在旁照顾。”
成桓赞许看着她回道:“你的心是好的,可你身孕还未坐稳,你先回去吧,朕会陪着贵妃。”
温谦柔声道:“皇上心疼姐姐,也要照顾自己的身子,天下之事还得靠您决断呢。”
“朕会注意的,你们回去吧。”
温谦转过身来,懊悔涌上心头,若不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恐怕温之兰如今早就没命了。
回宫路上,冯婕妤本是在前面走着,停下了脚步,似在回头等着温谦一般。
温谦恭顺敬礼:“娘娘吉祥,娘娘等在这里,可是和嫔妾有话说?”
冯婕妤讥笑着道:“真是小瞧了你,早都已经撕破脸了,如今还能装作这副温顺的样子来。”
温谦仍是含着笑意,凝视她的双眸道:“嫔妾不知娘娘的意思,若是指的在娘娘宫中下毒的事,那定是有小人陷害,娘娘心里是最清楚嫔妾无辜的。嫔妾对娘娘,可是从来都恭顺的。”
冯婕妤被堵住话茬,不甘的冷哼一声道:“你当日设局害死了孟淑妃的腹中之子,若是皇上知道,会如何?”
温谦见她也是黔驴技穷,回道:“娘娘若是有证据,还请娘娘快去皇上那告一状,还贵妃娘娘一个清白。”
冯婕妤眸中一动,斜睨着她道:“皇上可能不信,可本宫若是等贵妃娘娘醒了,去告诉她,你觉得她会不会信呢?”
温谦心中有一丝慌,可面上仍不露声色。
冯婕妤继续道:“若说你蠢笨也是不实,可若说你聪明,你今日还非要救下那个毒妇。等她身子好了,本宫倒是要看看,她会不会感激你的好。”
温谦冷眼瞧着她,回道:“嫔妾只是心中还存了一分善意,若是娘娘您生死攸关,嫔妾也会救的。”
“你!你这在诅咒本宫!”
温谦懒得再理会她,径直回了宫。
深夜中,七王爷衡王还在皇上的集英殿中,衡王道:“皇兄,今日之事您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成桓点点头,“这就是朕要留下你的原因,你说说你的揣测。”
衡王继续说道:“宫中宴会上的表演的人一向是经过多少次审察才能放进来的,可这次怎么就能混进来个外面的杂耍班子,还这么巧,是沁昭仪的故友。恐怕是有人暗中安排的。”
成桓眯着眼沉吟道:“朕也察觉到了,如今连朕身边也是不太平了,只是现在我们还不能声张,以防打草惊蛇。”
接着又对衡王小声道:“你去帮朕查件事,这件事,朕只有交给你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