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季衣物
迅速调整思绪,继续对话:“大娘看他这般伶牙俐齿,你说还会说错了话?不过我瞧见国庆大哥的气色比前次好了很多,肯定是大娘照顾得好。”
听到这话,大婶一脸满意的表情:“家里也不是没有吃的,我就是让他吃饱就行,绝不会有饿的时候。”刘建则明白,在他加入这个家后,大婶做的合面馒头里的白面明显增多了很多。
这类小事自然无需向外人提及,大娘看出刘建心里明白她的付出,她感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接着,秦淮如准确地测量好尺寸,拿着布料返回西厢的家。
贾张氏不屑地瞥了眼,一边奋力缝制鞋垫:“才过了几天就做新衣服,那小子一张尖下巴,一看就是薄福之相,还能享福穿上新衣?还有那老易,当年老贾对他多好?东旭追随了他这么久,一件新衣都没给做!”
秦淮如听在耳里,眉头上挑,心中却浮现出刘建那清新阳刚的面容,怎称得上是尖下巴呢?她对于那些对刘建无端的指责心中不悦。
但她也明白自己的心事不能外漏,便以冷静而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妈,这些都是秋装——大伯二伯家没有把衣服送过来,东旭就穿不上。
至于我们家东旭,本来有爷爷留下的衣物,现在工厂里的工作服都齐全得很,不愁没有穿的。”
听她夸耀家中的状况及贾东旭,贾张氏顿时神气起来:“那是自然!咱们东旭哪会缺衣穿啊!想要新衣服,我家有缝纫机,都能自己动手制作,哪里像他们家那样,还要低声下气地来求我们呢!”
刘海中午班后回到家中,二婶也将这番事情告诉了他。
自从刘建离开那天起,他一直都没再回到家中——家人们对他的归来并无善意,但不见他回家又让她们感到气愤,这样的局面实在会影响刘家在外的形象。
刘建原来的衣物在家里是有的,但他们没有主动送去,是等待着刘建和易海中来索取。
当然,就算他们来了,也不会轻易奉上,早已准备好托词:已经送给了刘光福,就是不想让对方好受,借此泄愤。
然而没料到,大婶竟然又帮刘建做了新衣服!
二婶为此感到了侮辱,内心充满了愤怒。
早些时候刘海中的心情也是如此,但现在则显得淡然许多。
听完叙述后,他沉声呵斥道:“你生气什么?有啥好生气的?那个白眼狼就算是认大婶作干妈,也是我刘海中的骨肉,户口在我们家,他们的举动再怎么不妥,也只是帮养孩子罢了!”
二婶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还是做主的你能想得通啊。”
……
此时的傻柱也走进了后院,他是去找那位耳聋的老太太。
耳聋的老太太居住的是后院后堂屋的正房。
说实话,整个大院虽有许多座南面北的房子,但在地理位置上,只有傻柱与她的后堂房位置最佳,而且傻柱的房屋旁边就是后院大门,所以她的生活环境稍微好一些。
傻柱推开屋门,见到聋老太坐在床边若有所思。
回家后雨水立刻告诉他聋老太要他下班过去一次,至于缘由却不言而喻,他直接开口问道:“老太太,您找我有事吗?”
聋老太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语气温和地说:“柱子回来了,壶里有水,自己拿去喝吧。”
确实有点口渴的傻柱,就像在自家一样毫不客气,直接过去取了碗,舀水解渴。
喝完后,他又询问道:“老太太,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聋老太答道:“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傻柱搬了个凳子,凑到床前坐下:“哦,我还以为有啥事呢,那就咱们好好聊一聊吧——最近确实有点忙碌。”
聋老太太满意地看着柱子,说道:“柱子啊,你知道你比起那个刘光明来说还是要好很多——他在一个月前认了一个干妈,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来看过我这个亲奶奶!”
柱子不在意地说:“他哪里没来看过您,是他被二爷爷教训了,有点怕来后院。”
老太太接着说:“你别帮他打掩护,他小时候在这个院子里就不懂得尊重长辈,见到我就从没主动打个招呼!”
柱子回忆起刘光明之前和现在的对比,不由得用力一拍大腿:“哈哈,说真的,他还真不够讨喜。
不过现在变了个人似的,见我就叫柱子哥,就连大爷爷也常夸赞他有进步。
老太太您看,这岂不是正印证了一句古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好人自然变好了,跟着坏人……咳咳,那就只能提防人家半夜刨祖坟了。”
听到这话,老太太显得有点恼怒于他的不明是非。
她心里明白,柱子是看着长大的,在她眼中他无疑是最佳照顾老易的选择,而老易那一大笔家产也应该传给他。
原本老易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但自从刘建认了一个“大妈”当干妈,老易的态度就有了微妙变化。
最初,老太太没有直接反对是因为她们住同一个院子,她对刘建的行为了如指掌,以为他的改头换面只是新环境的适应,并未彻底暴露本性。
她曾打算在他露出本性后暗中帮忙,确保柱子能够取而代之,以免让刘建占据那笔遗产。
然而,刘建原本人认干妈之举让一切计划打了水漂。
短短时间里,他不仅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与大妈及老易相处愉快,并没有出现老太太期待的缺点。
对此,她再也按捺不住。
期间,特意找机会拜访了易家几次,特意在刘建面前赞扬柱子的优点,提起两人过去的交情,或暗示未来家财的归属,目的是要引诱刘建出错,露出原形。
但作为穿刺者的刘建心智早已成熟,轻易洞察了她的意图,更别说他还对老易的财富毫无兴趣。
刘建的目标主要是摆脱刘家的控制,得到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而老太太挑拨离间的一系列举动最终都是徒劳无功的。
人们对于别人形成的看法往往根深蒂固,尽管聋老太太不认同自己看错了,但她觉得刘建隐藏得很好,但以他的岁数,又能坚持掩饰多久?她相信只要多费心思,总有揭示 的时候。
然而仅仅过去了两个半月左右,大妈妈又一次为刘国庆准备新衣服的消息就传来了!
老太太内心焦虑地发现柱子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喂,你知道吗?今天大妈妈又亲手给刘光明做了一套新衣!”
柱子回应说:“真的吗?我刚刚回家就过来看你,还没听说这件事。”
老太太向前倾着身体,语重心长地说:“还不满一个月,你的大婶居然已经为他做了两套新衣服了!”
对此她心里颇为不悦,毕竟大家都想把傻柱接过来养老,但就连大婶都没有给傻柱做新的衣裳。
傻柱接口道:“真是这样吗?哎呀,大伯家没有一件新衣是给他预备的,不劳大婶亲手操劳他就没办法换穿了。”
看到他居然还在为刘光明找理由,老太太心中更为恼火。
但是将养老重任委托给傻柱,并且想让易中海和大婶来照顾他,以及把易中海多年的积蓄分给他这样的事情又不好直说。
而且,老太太住的这座偏后院小屋旁边有两个厢房也有人居住。
加上傻柱嗓门很大,若是他一嚷嚷出去,影响可不太好,她只能以劝导的方式提醒傻柱多与易中海夫妇相处。
多年的情感维系本不该弱于外人刘光明那个半大不小的儿子。
另一边,离她不远,在偏院西厢房住的就是许大茂的家庭。
因为许大茂近日下乡放映电影,家中只剩下了孤独的娄小蛾一人。
独自一人就餐,屋子里便显出几分孤寂的气氛。
没有人陪伴,无需工作,除去睡觉时间,她的日常也就是听着庭院里那些闲聊。
近期,刘建认了大婶当义母的事情成为大院里的热议焦点,那顿丰富的家宴时常被提起,如今又一次为刘建做新衣也成为了大家话题中的热点。
作为一名享有“半座城”美誉的冶金公司董监事、仅有的姓娄的女儿,一件或多件新衣对她的吸引力并不明显。
然而,对于刘建本人她倒是有几番印象。
尽管只有偶尔的接触,但她察觉到刘建近来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焕然一新,不同于大院里的其他人。
特别是当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阳光,这几乎与她在中学时期梦想中的少年形象重叠。
或许少女情怀总是难以忘怀,此刻吃饭间隙,他的笑容在脑海中浮现。
很快,想到两人年纪相距甚远,小姑娘脸上微微发热了。
前院西厢房住的是三大爷。
对比之下,即使在阎氏六口这个家庭,即便在无人陪同的餐桌上,通常都会比较热闹。
然而,此刻却一片静悄悄的。
他们自然也听说了大婶为刘建做新衣之事,阎解城不时用目光打量大婶。
而三爷爷装作不知情,自己夹了一根腌菜,咬下四分之一,随后举杯轻饮。
大婶见儿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吃什么吃呢,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三叔啧啧道:“你们这些人呐,吃不死,喝不死,就是计谋不够才受穷!如今做衣服顶多只够秋衣用——可现在已是啥时候?北京这阵儿秋天多短!穿上个把星期就要换季,这不是在糟蹋材料嘛?”
庭院深处。
进到家中后,易中海一眼见到刘建,立刻从工具帆布包中取出用卷烟纸包裹的几支铅笔递给他:“喏,上次的铅笔用完了吗?”
刘建顺手接过铅笔,回应:“没有,上次剩下的还有三支。”说完,他的目光无意间扫向床边,注意到堆满写字纸的枕头处,易中海走到跟前拿起查看了一下,随即问起:“纸张够不够用?”
刘建安慰地说道:“别担心,前几次用剩的那些还没耗完,至少到月底都够。”那次,去图书馆时他只花了一块钱买回了几支铅笔与完整的纸张。
当天回到家,他看到刘建带回满满一页的字迹时,虽然心中满是赞赏,却还是责怪了一句,并告诉以后这类学习用品让他供应,若缺了提前说一声即可。
实际上,就如同今天一样,没用尽便立即购置补充。
易大婶自己识字有限,对纸上的摘记内容大多不解,但他对于刘建笔下的满张繁复字迹总是感到喜悦。
有些认识却又叫不出名来的字眼,易大婶也会主动提问。
“这次我看到一个……”他的语气停顿在这句话上,指指纸上,“一个头朝下,不知道读作啥字。”
“哦,这个字念‘ji’,第四声,应该就是大蓟,一种清热解毒的草药,性甘、苦、凉,主要走心肝两经,能够凉血止血、消散结块消肿,比如呕血、咯血,产后妇女和疱疹这类情况常用此药。”刘建轻巧地给出答案,他对医学颇有研究。
我们的中华民族有着尊重知识的文化底蕴。
即便每个汉字单独来看易大婶都能认出,但把这些词汇结合起来理解她则不甚明白。
然而,听刘建如此顺畅地表达,她的面颊不禁浮现出微笑:“你确实有天分啊!那位蔡医生果然说对了,你看你学了这么多。”
刘建笑着回答:“当然得认真,大婶每天都帮我洗衣做饭,忙前忙后的,我若是不努力学习,真的对不住您。”这一番话语让易大婶露出满脸笑意,连连赞叹:“哎呀,这是理所应当啊!”
这时,易中海清咳了声插话说:“这药材听着这么有效验,具体长得啥样?是否难得寻找到?”
刘建详细解释:“其实不是这里没有,从山东到河北,再到陕西,甚至是南方的广东和福建,都有这种生长在山路边上的植物。
春天的时候,它先是长出一颗带刺的小球,然后花朵绽放。
对了,新鲜的时候采下来,可以当作野菜食用。”
由于他已经说得如此清楚,易中海无需再多问,继续浏览后面的内容,接着注意到一些由线条勾勒的小人图像,于是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呢?”
刘建回答:“这可是好东西,据说源自终南山张至顺道长传下的《八部金刚功》。
我研究过,这套 完全符合医学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