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
秦潇涵醒来时，顾司已经不知所踪了。
昨夜的缠绵还停留在身体的感官上，秦潇涵咬咬牙，轻轻抚摸着肌肤上的一片片红，脸上不觉滚烫。
下床比较费劲，秦潇涵慢慢爬下来，好不容易才站稳。
刚刚固定住身体，床边桌上的纸就映入秦潇涵的眼帘。那是一张a4纸，上面娟秀的字迹秦潇寒认得。
是顾司写的。
【桌子上是封口费，昨晚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指尖挑起散落在沙发上的衣物，秦潇寒一面穿上，一面打开信封瞄了一眼。
钱不少。
秦潇寒冷笑一声，心道这顾司把她当什么人了？
还真和五年前一个德行。
玉指合上信封，秦潇寒将信封再度放回到桌面上，打开手机微信，想找顾司问个清楚。
她秦潇寒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和顾司的聊天界面空空如也。
秦潇寒是大二的时候加的顾司好友，那时候是顾司主动加她的。
大一的时候，秦潇寒想要加顾司好友，被顾司拒绝。
没想到大二的时候，顾司主动示好，管秦潇寒的室友要秦潇寒的微信。
秦潇寒被要微信这件事，秦潇寒的室友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二十块钱推微信号，不保证过。
若想秦潇寒的室友在秦潇寒面前说好话，需要加30到50元不等。
秦潇寒的这个奇葩室友名字叫邹玉，大学四年，靠着秦潇寒挣了不少钱。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手机摔在桌面上，秦潇寒气得脑袋嗡嗡响。
这算什么？
睡完就走吗？
身上的某部位隐隐作痛，秦潇寒不得不坐下来，拨通了自己秘书的电话。
“秦总，有什么吩咐？”
女助理温吞的声音传来，秦潇寒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道：“有一个女主播，名字叫故思，你去帮我查她的背景。”
“好的秦总，请问是瑞达集团名下的故思吗？”
瑞达集团是她们的竞争对手，在几年之前突然拔地而起，顾司是瑞达集团签约的第一个主播，也是最火的主播。
可以说，瑞达集团能到今天的程度，顾司功不可没。
从大学刚入学，顾司就被身边所有人注意到，除了秦潇寒。
也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顾司惊为天人的容貌。
大一下学期，顾司就成功与瑞达集团签约，成为一名职业主播。
人前的顾司，不仅相貌喜人，而且性格开朗，总是语出惊人。
在顾司开播当天，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从1人飙升到5000人。
在那以后，顾司更是一骑绝尘，在直播平台顺利晋升一姐身份。
顾司的男粉很多，但是女粉更多。
秦潇寒就是其中一个。
秦潇寒和别的粉丝不一样，她不氪金，只白嫖。
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冰山校花，会每天深夜躲在被窝里面偷看一名女主播的转播。
顾司什么都播，游戏，吃播，生活，娱乐……
她为直播献出不少心血，秦潇寒没办法设身处地地感受顾司所经历的一切。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司总是对她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龙舌兰，顾司就像一杯龙舌兰，不敢含在嘴里，更不敢放在心间。
“是的。”深呼一口气，秦潇寒假装毫无情绪。
实际上，她恨不得提刀杀了顾司。
这个女人，三番两次戏弄自己，真以为她秦潇寒是吃干饭的吗？
头痛地交代完要做的事情，秦潇寒再度打开手机，里面有一个隐藏空间，是顾司平时直播的平台。
“好爱故思”。
这是秦潇寒在平台上注册的名字，里面的关注也只有“故思”一个人。
秦潇寒从来不敢给顾司留言，也不敢给顾司刷礼物。
她有点害怕打扰到顾司，更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戳穿。
让人知道，在所有人面前一向完美的秦潇寒竟然喜欢女人，喜欢的还是在大学期间不学无术的顾司。
这对于秦潇寒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喜欢同性很可怕，喜欢顾司更加可怕。
顾司在直播，她很准时，这么多年，一次假都没请过。
直播间里的人进进出出，秦潇寒小小的名字瞬间被顶了上去，可能顾司连看都没看到。
房间里面的超管不停在直播间维持秩序，顾司化了淡淡的妆，穿着简单的白t，罕见地戴了大大的眼镜框。
看起来就是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秦潇寒有点脸红。
顾司已经连续直播三个小时了，她最近很喜欢唱歌，在直播间里，只要是粉丝点的歌，她都会唱。
顾司唱歌很好听，秦潇寒有偷偷地将顾司唱的歌录下来，有时候跑步，会在耳机中播放。
其实秦潇寒也埋怨过自己，为什么在大学的时候没有主动一点。
也许当初秦潇寒主动一点，顾司就能成为她的女朋友了。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
那爱情错的很透明”
顾司唱的歌是张韶涵的《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顾司越唱，秦潇寒心里面越恼火。
顾司这首歌字字印在了秦潇寒的心上，可不是嘛，顾司的一举一动，都让秦潇寒误会……
误会顾司曾对她很在意。
“感谢‘我爱故思’送来的火车。”
见到屏幕上刷的礼物，顾司错愕一下，这个id她很熟悉。
在她还不火的时候就关注她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默默地看她直播，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刷过一件礼物。
顾司以为，这个号是系统免费赠送的粉丝。
没想到，她还在，这么多年了，还在默默关注自己。
如鲠在喉，顾司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赶紧跳过这个特别的粉丝，准备点下一首。
【我想听《天后》。】
屏幕突然飘来一句话，是刚刚刷礼物的粉丝开口了。
“想听《天后》是吗，好啊，我给你唱。”
捏着手机的一端，秦潇寒突然伤感，她花了一千多块钱才换来顾司的一首歌。
但今天她用一千多买顾司一首歌，那别人呢？
是不是也能用钱换顾司做其他事情，到头来，只有角落里面的秦潇寒，什么都得不到。
被顾司耍，被顾司睡，还要被顾司拉黑。
顾司的声音有点低，她的唇很性感，隔着屏幕，秦潇寒都能回忆起顾司昨晚吻她的画面。
靠在沙发上，秦潇寒随手抓起上面的卡通靠垫，不禁哑然失笑。
上面印着的是猫和老鼠里面的汤姆。
没想到顾司年龄这么大了，竟然还喜欢小孩儿玩意儿。
“我嫉妒你的爱气势如虹
像人气高居不下的天后
你要的不是我
而是一种虚荣
……”
屏幕那头的顾司，眼眸中都是情意。
秦潇寒莫名晃神，她其实并不了解顾司，不了解她的喜悲，不了解她的感情。
不了解她的莫名其妙。
顾司，你的眼中到底有没有过我……
“如果有一天
爱不再迷惑
足够去看清所有是非对错
……”
一首歌唱完，顾司又恢复了之前嘻嘻哈哈的表情。
“怎么了，看来我的粉丝里面有舔狗啊。”
顾司咧嘴嘲笑着屏幕那头的秦潇寒，她拎起桌面上的水瓶，咕嘟咕嘟灌了两口。
随意地擦擦嘴，开始了她对秦潇寒的谆谆教诲。
“看你关注我很久了，姐姐呢就劝你两句，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遍地跑吗？”
“听我的，放下执念，拥抱大森林。”
【我喜欢女人。】
秦潇寒在屏幕上淡定地敲下几个字。
“咳咳咳——”
被呛的形象全无，顾司没想到自己这位粉丝竟然如此实在。
“喜欢女人就喜欢女人呗，我也喜欢女人。这年头，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其实都一样，好不容易活一回，干嘛被这种东西束缚？”
“放开点，我相信我的粉丝都能找到自己的真爱。”
喉咙里轻轻哼一声，秦潇寒从包里翻了口红和粉底，简单上妆之后便离开了。
这顾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秦总，关于主播‘故思’的信息查到了。”
“哦？”
秦潇寒轻轻转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表情有些玩味。
——
“怎么让我说走了？”
看了“我爱故思”退出直播间的消息弹出来，顾司咧嘴直乐。
自己这个小粉丝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不过也好，希望她能找到自己心目中那个对的人吧。
顾司清清嗓子，正准备唱下一首歌，却见屏幕上飘来一个弹幕。
【我知道你昨晚干嘛了。】
眉头猛然皱起，顾司假装没有看到这条弹幕，继续和自己的粉丝侃大山。
【你会后悔的。】
又是这个id，顾司不动声色地点开这个人的主页，发现这是新注册的账号。
没有关注任何人。
有备而来？
秦潇寒？
顾司想起来昨晚的女人，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钱给少了？
转念一想也不对，秦潇寒是什么人，根本不差钱。
难道是要和她鱼死网破？
再想想也不对，秦潇寒再记恨她也不至于赌上自己的清白。
会是谁？
正当顾司焦头烂额之际，面前的屏幕突然黑下来，紧接着是一组照片弹出来。
是她和秦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