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 章 英杰话毕观后浪
二人倚在凉亭栏杆上，沉默半刻钟，祁钰想到方才盛烨的状态和他说的吐血便开口道：
“阿烨，以后不要再那样了，要修身养性，没有谁离不了谁，真的，情深不寿，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就好。”
“阿钰，我只有你了，父王死了，我没有母妃，所以我只有你了，若没有你，这个世界会很无聊很无聊。”
“不，根本不无聊，你忘了要金戈铁马，驰骋沙场了吗？你忘了你要阅览山河和秀美青山吗？你忘了你要做江湖侠客，潇洒不羁吗？这些美好的事情从来都不无聊。”祁钰道。
“可是那些所有所有美好的事情前提是有你和我一起，若没了你，所有都会变得不美好。”盛烨回道。
“阿烨，你太较真了，那不好，那样我就必须得让自己时刻在你身边了，以免你犯蠢，真得很麻烦。”祁钰道。
“麻烦你还不是喜欢我，我就知道你不舍。”盛烨嘴角上扬挑眉道。
“自恋狂”
“自恋狂是什么”盛烨问道。
“就是你对自己太自信了。”
“那当然，你可是看我会看呆的。”
“你给我忘了那一茬。”
“不忘”
…二人嬉戏打闹如同少年。
良久，一队侍卫前来回报道：
“大王，太宰，属下无用，没有抓到刺客，请大王责罚。”
“没事，我知道是谁，你们抓不住他的，先下去吧。”
“谢大王”
众侍卫退下后，祁钰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
“是谁”盛烨目光渐狠，双拳紧握问道。
祁钰抚摸上盛烨的手，将他那紧攥的拳头一个个轻轻掰开道：
“魏宁”
“居然是他，没想到啊，他装得还挺像。”盛烨望着虚空咬牙切齿道。
“你不要轻举妄动，他能这么快逃脱定有人相助，怕是李勋旧部，而且他是现在是将帅，已有足够势力了，动起来怕是很麻烦。杯酒释兵权，哼，我讨厌你也要利用你了。那就来看看到底衷心于你魏宁的人有多少。”
祁钰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只打江山不守江山，身边的豺狼虎豹怪自己没擦亮眼睛，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也是时候揪出来了。正好趁现在君权集中还未分权来个真正的帝王之怒。
祁钰想以前将故事讲给他们提醒他们谨慎是为了自己，如今她居然要做那个过河拆桥的人。祁钰决定先设宴，不是小宴，而是大宴，属霁百姓都能参加的万民之宴，国库里那些战利财物也该派上用场了。
宴会上让魏宁交出兵权，且看他反应，并趁此诱出魏宁同党，若是魏宁真能忍住不反，那么自己就可以拿出证据了，那弓箭自己可还珍藏着呢。
祁钰把想法和盛烨说了，盛烨也觉得可行。
宴会安排在中秋佳节夜晚，准备了近两个月，地点为所有属霁街道，祁钰给他们所有人分发钱财购置菜品和煤炭，菜式是吃火锅，祁钰与众大臣们坐于一巨大无盖的马车之上，由数匹马拉着，在百姓们露天吃火锅时于各街头巷尾游行，祁钰准备在大庭广众下讨论国事，让所有百姓都听到。游行完后再行开展宫中晚宴。
众大臣们不明所以，但也只得照做。
于第一条街道，祁钰为自己打气，又要开始洗脑说教了，祁钰平下心来朗声开口道：
“爱卿们是否不理解孤的这些做法”
“不敢”众臣们皆回道。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和家人吃饭对你们来说是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没有”众大臣不知如何答，只得颤声道。
“吃饭是人赖以生存的必须，我们也要吃饭，百姓也要吃饭，而作为为百姓定国安邦的我们该不该在百姓饥饿时而安心吃饭”那声音祁钰用了内力，能够划破虚空，穿透杂音到达整条街每一个百姓的耳中。
“圣人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坐在高位上的我们应牢记的责任”
“所以我让你们空着肚子游行，孤也是，我们要看着百姓吃饱后才能解决我们自己的饥饿，爱卿们觉得孤说的对不对啊”
“对”众臣齐声答道。
“大王爱民，大王霸气”那些百姓闻言无不振奋激昂，欢呼雀跃。祁钰见此嘴角微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众臣的声音太小，于是祁钰道：
“对，你们没吃饭，有气无力，确实声音不大哈”祁钰阴阳怪气道。
“大王说的极是”众臣放开音贝朗声答道。
“爱卿们都该锻炼锻炼了，身体是本钱，这么多人还没孤一个人声音大。”
“谢大王提点”众臣道。
就这样，祁钰带着这些王公大臣们穿过了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看到千家万户，其乐融融于大街小巷里有说有笑吃着火锅，底下是炭盆火焰缭绕，恰似今日属霁城的与民同乐。
祁钰这次光明正大在大街上是有风险的，就比如上次，可就算在王宫里也仍是会被刺杀的，倒不如把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下，被所有人看到，到那时死于非命的帽子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暴毙了事的，祁钰就想看看，他们敢不敢在众民百姓面前动手。
走到其中一个巷子，祁钰觉得是时候开口找魏宁收回兵权了，由军务属管理及任命，于是她道：
“魏爱卿大功无数，如今天下一统，当止战息兵，持续长久发展经济，注重民生，军编入册，划为王军，且孤愿赐爱卿良田三千，宅邸数顷，金银珠宝十万石，爱卿可欢喜啊。”
魏宁闻言强扯嘴角，装出一个笑容，右手捏紧酒杯，直至食指苍白仍未松开。沉默片刻垂目隐忍道：“国是大王的，臣也是大王的，大王说了算。”
那话语倒真是毕恭毕敬，可祁钰怎会真得这样想。
实际上祁钰想的是：好得很，把矛头指向她了，真不愧心计颇深，那么就迎接我的灵魂鸡汤吧，各位将军。
“爱卿这可就说错了，孤刚说了国是民的，臣是民的，就连孤也是民的，那军队自然也是民的，国以民为本，民以国为盾，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为了百姓，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祁钰转头趴在栏杆上对巷子里的百姓说道。
“大王说得对，大王爱民如此，民亦爱大王，大王英武。”群众里的一个人说道。
“大王英武”众人跟着附和。
魏宁也只得忍气吞声附和。
祁钰看在与魏宁多年同袍的情分上没有当众揭穿魏宁，她想私下处置。
宫中晚宴也是火锅，祁钰没有那么多尊卑上下，就如同前世村里吃席一样，和众大臣们围坐一桌，欢聚一堂，当然，表面上如此而已，内心估计搭起戏台了吧。祁钰觉得好笑。
晚宴结束后，祁钰让大臣们陆续退出，接着道：
“魏宁留下”
大臣们还没走完，却听这句，皆面面相觑，进退不能，不知做何。
祁钰见此道：“你们都先退下，只有魏宁留下。”
魏宁面上面不改色道：“是”
祁钰内心想，这魏宁当真是忍辱负重多年，如此泰然自若，若是她没有回来，魏宁就真得会是一代枭雄，千古一帝了，他是个人才，若不是真得杀了她，她都有点舍不得了，祁钰这样想。
等人都走完了，屋内只留下祁钰，盛烨和魏宁三人。
祁钰盯着魏宁，魏宁站在祁钰面前，曲颈低头看地，抱拳道：“大王，何事”，态度很是恭敬。
祁钰不语，仍沉默着，魏宁偷偷抬头瞄一眼祁钰，正好撞上了祁钰的目光，那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盯得魏宁很不舒服，只是一瞬，魏宁又低下头，一言不发。
祁钰在等着魏宁自己承认，但等了许久魏宁都没有动静，维持躬身抱拳那个姿势很久，祁钰都替他感到不至于，都这样了，还猜不到她在怀疑他吗？没有承认更没有解释，祁钰很失望，不管他走哪条路，不论对错，只看结果，成王败寇，落子无悔，这是一个成大事者该有的气量，更何况也许有一个平行世界里他已经成功了，而他如今到底在计较什么啊。
祁钰忍不了了，总不能真得这样僵持下去吧，于是祁钰对盛烨抬手示意，盛烨瞬间便扔下一只箭矢砸在魏宁身上，目光含恨地瞪向魏宁，若非祁钰百般劝说，盛烨恐怕在见到魏宁的那一刻便动手了。
魏宁见此仍面不改色道：
“大王这是何意”
魏宁居然现在还有侥幸心理，难道他不知道祁钰早就知道了他是左撇子吗？对他确实不知道，那年笔试，也是祁钰观察细微才知晓的，魏宁善用左手，而平时展露在别人面前的确是右手，当时祁钰还不明所以，现在想来，原来魏宁一直在防范自己人，他确实城府颇深，若非祁钰洞若观火，恐怕她连死在谁手上都不知，再次重生说不定又会死一次。
“你善用左手，为保万无一失，在生死关头你会用左手执武器，我说的对与否。”
闻言魏宁瞳孔骤然扩大，全身寒毛竖立，不可思议问道：
“你怎么知道，所以你知道那天是我了”
祁钰并没有直接回答魏宁而是说道：
“阿宁，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得有十年了吧。”
魏宁在听到阿宁二字后微微一顿，祁钰有很久没有叫魏宁阿宁了，或许是在当王后后，或许是在她当将军后，魏宁记不清了。
“你，我，岑莹我们三个一同从慧营府脱颖而出，一同随阿烨搅乱姜辽二国，一同于战场上拼杀，一同于姜国军营中死里逃生，一同”
“别再说了”魏宁打断祁钰道
“你说什么”盛烨怒视魏宁道。
祁钰抬手止住盛烨的动作，站起身来道：
“我们此刻只当是朋友，就如同当年，没有君臣，也没有领导与属下之分，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杀我，我要听真话。”
魏宁抬头直视祁钰，沉默不言良久，而后朗声大笑，转身望着屋外皓月道：
“我明明当时已经杀死你了的，我亲眼看着你心口中间跌入湖中，晚上回去我欣喜若狂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第二天醒来我又到了那个屋顶，又对你射了一箭，还没射中，且被你伤了，为什么，那明明不是梦”
“你也回到那个时间点了？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天只有我们三个密切联系着。”祁钰自言自语道。
“什么会回到时间点，我听不懂”魏宁转身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祁钰问道。
祁钰见此，心生凉意，问道：
“所以，再来一次你还是会杀我的，对吗？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祁钰不解地望着魏宁道。
魏宁不想看见祁钰的眼神，遂有转身望着月光轻笑道：
“朋友，哈哈哈，朋友，朋友能做什么，朋友能让我称王吗？只有权利在手里是最真实的。”
“祁钰，只要有你在，我当不成王，祁钰你知道吗，我羡慕你，我嫉妒你，非常非常嫉妒，明明我也很努力，我也没日没夜地学那些刚开始看不懂最后能使我欣喜若狂的知识，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及你，你总是有很多很多我们都不会的知识，听说你是在梦里学的，我也想做梦啊，可是没有，没有，我在哪都学不到”魏宁不敢看祁钰，仍背对着祁钰，语气渐渐带着怒意。
“所以，你有无穷无尽的知识，而且只有你有，我学不到是吗？所以我会一直一直只能仰望着你是吗？”魏宁继续道。
“并没有，我要说我活过一世，且拥有转世前的记忆你信吗？所以我现在的年龄已经一百岁了，所以你会嫉妒一个一百岁的老师吗？”
闻言魏宁身体一顿，转过身来像看怪物一样皱眉复又展眉看着祁钰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明明你只有十几岁却能征战八方，号令三军，原来你是个怪物，哈哈哈，我懂了，我是比不过怪物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谁是怪物”盛烨怒极拔剑抵住魏宁脖颈道。
“你们杀了我吧，成王败寇，我毫无怨言，也从不后悔。”
祁钰握着盛烨的手示意他松开，祁钰把剑插在盛烨的剑鞘里道：
“我不会杀你的，我会把你关起来，暗无天日，无期徒刑。而且，我告诉你，我也许真是怪物，因为你之前一次的刺杀确实成功了，我的确死过一次。而现在我又活了，可你再也无出头之日了。”
“哦，对了，我并不打算一直做王，我只做三年，三年后会在第一批大昱征战者中选拔，百姓投票，而后根据造福百姓的政绩，基层服务的质量，领导务政的才能来评选，所以下一届王最有可能是你，而现在，一定不会是你。”
“你疯了，这么多年的四处征战，战场上浴血奋战就为做三年的王，祁钰，我看不懂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开玩笑的吗，那些兄弟们的命都是拿来给你玩的吗？”魏宁歇斯底里道。
“不，我没有疯，每个人都有机会治理国家难道不好吗？你又何尝知道我们是否只擅长打江山而不擅长守江山呢？千百年的一家独大能让一个民族持续多久呢，魏宁，我来自于千万年后，你知道权利逐渐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后果有多可怕吗？那是灭族的危险。”祁钰道。
魏宁哑然，他想不通，祁钰经常在军营里说打仗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机会和平等，他不懂，而现在他明白了，可是晚了，称王称霸的愿望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了，他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他很不甘心，最后一个念头便是他要杀了祁钰。
他挥掌拍向祁钰被盛烨拦下，二人掌掌相接，皆用尽全力，魏宁不敌，后退数步，嘴角逸出血丝，他擦了擦嘴角，接着和盛烨打坐一团，魏宁的动作不对劲，仿佛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双目充血，只晓得杀祁钰，且一直盯着祁钰，奈何被盛烨拦着，近不了祁钰的身。这种状况祁钰有过，于是她道：
“阿烨，把他打晕”
盛烨照做，魏宁倒地不起。
“他那半部玉华心经练到第十二层了，他走火入魔了。”祁钰道。
祁钰不知道魏宁要杀她是否有走火入魔这个原因，但她是愿意相信的，毕竟，毕竟他们同袍十载，祁钰闭眼深吸一口气复又睁开，对盛烨道：
“阿烨，我们把他关在地牢让他在那儿待一辈子吧。”
盛烨尊重祁钰的选择，遂照办。
之后，祁钰将魏宁故意关押在狱卒少的地方，并将消息放出去言明：魏宁拒绝上交兵权且有反叛之心，念其为大昱立功颇多，免其死刑，无期之刑关押于地牢。
祁钰提早设下埋伏将魏宁余党尽数抓获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祁钰明白政斗之事不容一丝马虎，遂除了魏宁，祁钰对别的反叛者是毫不留情的，至于李勋余党，但愿在出了魏宁这件事后他们能学聪明点，否则，祁钰觉得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了领头人就似无头苍蝇一样如何成事，如今局势如何，希望他们能看清，自己让心底的那些小心思不了了之吧。
接下来两年，祁钰逐渐放权，各立法司，执法司，督察司，政务司以及工典属，军械属，英教属都安排了最合适的人并定期考核，考核过关者继续坐那个位置，不合格者下位深造，德才兼备者胜任，和祁钰一样，三年一大考，三年不多不少，避免了上位者敛财、强权、结党营私，也让他们明白居其位，安其职，杜绝尸位素餐。
这两年里，由于放权较多，祁钰比较清闲，于是把前世的教科书能记多少是多少照搬过来编辑成书，数理化生政史地，成为昱国子民必学课程，并按时考核，祁钰其实也没有记多少，她前世是班主任，除了教书事还挺多，但基础的就尽量写上去，留待后人完善并查漏补缺。
文明前进一大步，两年后全国大选，祁钰不被包括在内，因为是第一次选，祁钰觉得肯定有很多人惧怕几百年来帝王统治的淫威而投票给她，遂她不在候选人内。
投票时间持续了三个月之久，结果最终是岑莹，不出意料，除了兰馨，最公平公正且为民服务的就是岑莹了，兰馨已被任命为司法司的了，且三年一考的考核优秀继续当职，各司属部门领导者可申请进入初选者，最终候选者备选，岑莹并没有申请，这是自愿的。
如此，大事已成，岑莹便作为下一任昱国的王统治大昱国。
祁钰下位后与盛烨游历山川四海，好不惬意，这是祁钰来这后第一次放松。
一天晚上祁钰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可周围的布置情景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祁钰睁眼，发现她到了一个四面皆白的房间里，她躺在白色的沙发椅上，脑袋上带着一不知名头盔，如做脑电图般地若干电极贴敷于额上，她还是苍老的七旬身体，和上次回来没有任何变化。
透过右手边的窗户，她又看见了那棵槐树，以及熟悉的后院，看来这里还是老家那个院子，可是很奇怪她的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很不解，到底是梦还是她真的又回去了。
半刻钟过去，一身白装的似是研究人员的一群人陆续而来，这时，祁钰彻底清醒过来坐起身来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女士，这里现在是惑星同盟空间研究中心，我们是这里的研究人员。”
“什么同盟空间，我听不懂，现在是几几年。”
“女士您先冷静，现在距您昏迷已经有两百年了，您的身体特殊，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且做过多次实验，表明您身体不能离开那棵槐树超过一百米，否则身体各项机能会迅速衰竭，为探索您和那棵树的物理联系，前辈们将这里化作秘密中心而做研究，结果是，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时空折叠区域，易产生时间和空间的紊乱。具体是何原因造成的还未可知。”
祁钰目瞪口呆，她一个字也没听懂，但她居然活了两百年而不死，那棵树一定有古怪，但祁钰急于想知道另外一件事于是问道：
“现在惑星上有多少个国家？”
“没有国家，只有一个惑星同盟，有什么问题吗？”
祁钰松了一口气道：“哦，没有。”
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又问道：“那有没有什么全人类级别的侵略历史？”
“没有啊，我们一直都是惑星上的大团体，没有谁侵略哪个地方。”其中一人答道。
祁钰话问完了，她想回去，既然历史已经改变了，那她就没必要再待在这了，这里也没有亲人朋友。
却听一人道：“女士，我们已经实现永生技术，您看您现在醒了，是要”
“我要是再深昏迷了，请你们火葬了我，请不要拿我的身体做实验，这做实验是要签知情同意书的，我不想签，谢谢。”祁钰打断道。祁钰觉得这古怪肯定是那棵树啊，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知道的。
众人一僵，毕竟永生是个很大的诱惑，面前人居然不想永生。至于实验，他们在祁钰身上做的够多了，除了意识丧失外没有其他，唯一奇怪的就是祁钰的生命机能和那棵树有关，而且靠近那棵树居然能保一个植物人状态的患者活两百年，别人却不能，当初也是因为此原因才没有让家属签署死亡通知将祁钰火化，而现在实验的研究中心应该是那棵树了，那棵树很有古怪。至于祁钰他们还想再劝劝，毕竟一个意识丧失两百年的植物人刚醒来心理方面有些问题很正常，只要进行正确引导就可以避免她的求死心理。可还未开口就听到对方说：
“我的父母亲人子女朋友都不在了吧，所以你们不必纠结要不要给我看心理问题，我没问题，只要你们答应我若是下次我变成植物人了就把我火葬了，可以吗？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给我做各种心理学量表测试，和智力量表测试，看我是否正常。”
“我们确实扫描没有发现任何器质上和功能上的问题，所以我们知道你是正常的。”一人道。
“那就给我做量表测试吧”
闻言他们也的确希望更严谨点，遂照办，结果确实一切正常。
“现在你们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了吗？请不要拿我的身体做任何实验，我现在意识清醒，有权利决定知情同意书的签署。”
“好的，女士”那群人答道。
终于，祁钰松了一口气，她想她该回去了，于是在病床上躺下入眠。
慢慢的，祁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眼，红纱青帐，烛火摇曳，暗香浮动，幽静虫鸣，还是游历时租的那座府邸，祁钰只感觉到身后人的清浅呼吸和温热的宽厚胸膛，搭在她腰间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不松不紧。祁钰感觉此刻无比幸福，她身体微微一动，
“你醒了，做噩梦了？”身后人轻声询问，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有点痒，搭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好似怕她突然消失，自从两年前的那次死亡，盛烨一直如此，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也确实，就在刚刚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没有，是美梦，美得不能再美”
“那你梦里有我？”
“你猜”
“梦里有神仙，不如我们明天去寻仙问道吧。”那棵树一定有古怪，再联想姬尚赫的古怪，祁钰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有古怪，她讨厌这种被操控的感觉，像是冥冥之中真有神仙，那么离神仙最近的就是修仙界了。
想到这里，祁钰接着道：“阿烨，那个微观系统世界里我的肉身已然毁灭，不如我们去宏观系统的修仙世界看看，若是可以，修得苍生大道普及众生，彼时人人长生，岂不美哉”
祁钰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来的很是突兀，就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了，这很奇怪，却又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阿钰，你的想法天马行空，很奇怪，为什么突然就想求仙问道了，可你觉得当真有修真世界吗？”
“有”祁钰斩钉截铁道。
“不是突然，你忘了姬尚赫的事情吗？还有我，感觉很多事情都透露着玄机，所以我想去离神仙最近的修真界寻找答案。”
“好，那我同你一起，若真能长生，到时千秋万载，我们也好时时相见不相离。”
“腻歪”
“你这就嫌弃我了”盛烨委屈道。
祁钰无奈软下声音哄道：
“没有，我怎会嫌弃你呢，长生不老生生世世，那是非常非常美好的事情，我憧憬来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那就好，那你不要觉得我腻歪。”
“不会，你最好了行了吧”祁钰转过身刮了下盛烨的鼻子道。
祁钰觉得，自己老公这么爱生气且撒娇是怎么回事，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有问题么，还是自己露掉了什么把一个好好的人给养歪了，祁钰气闷不已，她自己却并不知道她就爱吃这一套。
第一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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