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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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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兰馨他们把姜国的具体部署带回,魏宁造成他们粮草短缺,以及如今昱的的充分准备,三天以后,蒋渊带领精兵先攻最近的姜国,祁钰他们是在一前回去的,也带了一些山野藏身方位地形的消息,并标注在地图上,这给了他们野战很大的帮助。

    此战的第五天,盛烨回来了,他直接去的前线和蒋渊交接工作,之后辽国加入,这场战争是一对二,战场激烈,以少对多,此战,昱军并不由南直接北上,据祁钰他们的标注显示,岐山以西不远,有一茂林,于陡坡之上,为隐匿的绝佳之地,他们凌晨而起,列阵前行,扎营于茂林里,营帐颜色于茂林相差无几,攻守交替,扰军袭敌,最终使敌军力竭,于一月内结束了这场战争,此战,昱军捷,退敌于岐山北,此时整个岐山为昱国所有,占据险要之地,辽姜两国要想继续进攻,难于登天。

    此战告捷如此之快还有赖于浔国相助,据说盛烨派出的使者说服了浔王攻打辽国,并趁机占了几座城池,辽王气急,遣回将领,却已无力与浔国抗衡。

    而后姜昱两国相对,昱军乘胜追击,攻占姜国几座城池,期间边境人民开城投降,第一个城池不战而捷,那是习虎领导的百姓。

    在此期间,自愿入兵者不知凡几,习虎他们寨营也加入昱军,昱军也就是盛烨带领的军队逐渐庞大。

    半年后四国相商,辽姜二国皆割地求安,此后四国各休养生息,强弱之分已见分晓。

    此时,盛烨也不过十九,其名声于昱国大作,人人皆称其年少有为,雄姿英发。

    自从半年前盛烨回去与昱王相见后,祁钰觉得盛烨愈发沉稳,少了少年人的焦躁,祁钰还仔细分析了一下,该是昱王委以大任,至于这大任,应该是建功立业,以备登位,清理门阀世家,昱王对盛烨放权如此,背后之意,显而易见。

    自前几朝大王以来,权利多掌握在世家内,草莽出身,多前途无望,而大王子和二王子背后的势力尽是门阀,看来昱王属意于盛烨也是深思熟虑的,盛烨背后清白,无权利纠葛,若能靠自己养一波势力,当然会是上位者的不二人选。

    祁钰觉得昱王要是身体康健,哪有其他三国什么事,她觉得以前对昱王的看法很片面,他做的很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吧,也许父亲对他并非愚忠,而是敬仰。

    而盛烨当然也很不错,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这样的转变也在意料之中。

    就这样又过半年,盛烨于边疆守境练兵,祁钰也继续练剑,与盛烨对练,成长地很快,祁钰本身就是习武奇才,再加上三岁就服用生经扩脉之药,从那以后每天习武从不间断,因此,此时祁钰剑法大成,已能与盛烨平分秋色了。

    刀剑双修,祁钰习惯左手执刀,因其刀法更娴熟,右手执剑,两者双练,和盛烨对战,居然还是不分上下,祁钰觉得自己有必要夜探王宫一趟了,那另半部玉华心经她一定要得到。

    恰在此时,王都传出昱王病重的消息,盛烨大骇,欲急走,祁钰拦之道:

    “殿下莫急,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您的二位王兄也许并不希望您回去,况且上次您回去是收到昱王亲信的,而这次若您无召而回,必定引起王子及大臣们的弹劾。”

    现如今的局势是,盛烨,盛绥及盛谨背后均有军事势力,盛烨虽强,可王都是那些门阀世家的天下,贸然回去恐中圈套。

    盛烨焦急道:“那不如我们同以前一样,换掉身份。”

    “此法可行,不过走之前还得再做一件事”祁钰道。

    二人相顾而视,心中了然。

    第二天,仍然是盛烨领着祁钰他们六人,再加上越裳和姬尚赫,此行一共九人,乔装而行,盛烨贴上络腮胡,还差人画了一个老年妆,扮作外出游历的地主,其余人装作家丁,祁钰依然扮作盛烨的书童。

    一路上,几人乘坐马车西行,中途除了休息没有停顿,于十八天后赶到王都,却只见王都戒备森严,入城之时若非用的是边境一地主真正的身份证明,必会被发现,盛烨的样貌和真实样貌大不相同,可见化妆技术之好,祁钰此前便请求盛烨高价聘请化妆师,以后必有用。

    入城以后,盛烨他们先住在客栈,晚上商讨入宫之法,观城内景象,应是二王身后势力相争,几欲爆发,但不管怎样,盛烨必须得尽早见到昱王,毕竟祁钰也快到三月一服的解毒时间,以往取药都是盛烨派人去王都取到边境,而现在局势微妙,祁钰想若是昱王被人控制,那自己恐怕要承受一次万蚁噬心之痛了。

    祁钰想到自己的父亲于宫中当职,或可一试,于是便马不停蹄地去往奉巷,两年多未见父母,祁钰虽然并非他们真正的女儿,但也不是不思念,她觉得自己心底最重要的秘密是和母亲说的,在母亲面前,她总能做真正的自己,但此时不是叙旧之时,若是不见到王上,恐生宫变。

    于是齐朝便找了一个与盛烨身量相似,样貌一两分像的手下,盛烨让化妆师按那手下的样貌画,不求一模一样,但求六七分相似就好。

    盛烨第二天进宫,摸着熟悉的路去父王住所,却见门口站着些许侍卫,各个英武不凡,盛烨大惊,看来自己猜的不错,父亲多日未上朝看来是被控制住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的,或者是二位王兄皆有,他的二位王兄他是知道的,大王兄也许对王位并不执着,但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二王兄对那王位势在必得,遂从小与谁都不对付,想到这,他现在担心父王的身体。

    于是迷晕一宦官,换着他的服装,潜伏在王宫角落里。

    晚上,月明星稀,冷风来袭,守卫们皆打了个寒颤,搓手御寒。

    盛烨扮作送饭的公公来到昱王寝居前,其中一守将好像没见过面前这位公公,于是便道:“唉,今天怎么是你送饭,那宋六呢?”

    “回大人,宋六风寒发热,请奴才替他。”

    “哦,这天是确实突然就变冷了,那患病了可不要接触陛下饭食,免得传染,你先进去送饭吧。”

    “是”

    盛烨推门而入,一片凄冷映入眼帘,周围昏暗,只有一烛光摇曳不定,只见床上帷幔里躺着一人,金丝棉被,上绣飞龙乘云,那人闻声欲起,无奈力不足以支撑,刚撑起胳臂便又倒下,见此情景,盛烨无声落泪,端着饭食大步向前。

    “父王”盛烨把昱王扶起悄声道。

    昱王望着盛烨略带怀疑道:“你是,烨儿”

    盛烨给昱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点点头。

    昱王也不惊讶,只执起盛烨的手在他掌心上写字:“你若回来,边境之事可有处理妥当”

    盛烨在昱王手上写画道:“父王放心,我已安排好蒋渊带领精兵十天后借清君侧之名回都,现在应该已经到晋崂了,我们再坚持十几天,现下局势就会改变。”

    “我的病我知道,坚持一个月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二位王兄恐等不及。”说着,便欲爬起在床头一隐秘到看不出机关的暗格内取出一样东西,祁钰欲扶,却被昱王打开手,昱王把那卷轴交到盛烨手中,在其手上画道:“回去再打开,日后莫要再来。”画完挥手,欲赶盛烨走。

    盛烨泪眼朦胧,用袖擦之,三步一回头,走出寝殿。

    “你这公公,送个饭而已,怎得如此慢。”

    盛烨整理好情绪,开口道:“陛下的手力气不够,差奴才喂,这才耽搁些时间,大人见谅。”

    “罢了罢了,下次注意点。”

    “是,奴才告退。”

    盛烨回到客栈后,第二天赶城门最早打开时出城,昨夜之事,最晚今日下午,盛绥与盛谨便会知道,因此盛烨他们得赶在盛谨他们发现前出城,快马加鞭与蒋渊汇合。

    见到蒋渊大军已是六天后,期间盛烨打开那卷轴看了,不出意料,那确实是传位诏书,传于盛烨。

    盛烨领兵西行八天到达王都,名正言顺。

    此时王都已乱成一锅粥,两方势力相斗无果,却见盛烨大军来势汹汹,城门守将道:“三王子,王上未召你回都,你自前来,是欺君之罪,奉二王子命,将盛烨及其部下拿下。”

    追着那守将便示意旁边人拉弓欲射箭,却只见盛烨拿出一金色令牌,是兵符,那是夹在卷轴里的,持此令牌,各部军队,皆归其管,归都与否,不经圣意,自行裁决。

    那守将见此果然一愣,给旁边一人耳语几句,又道:“殿下稍等片刻,我等受二王子命,能否放您进城非我等能定。”

    盛烨见此怒极反笑,此刻他担心父王的安危,欲快速解决这些烂事。

    遂道:“持此令者,归都与否,不经圣意,自行裁决,你们难道都忘了吗,还是你们觉得连这也不管用了。”

    字字珠玑,铿锵有力,震慑八方,气势磅礴,那守将脸上略带惧色,但仍不言语。

    盛烨见此,二话不说,挥手示意撞城门。

    只见其中数人见盛烨如此,略带焦急道:“殿下莫急,待我为您开门。”

    却只听那守将瞬间将方才说话之人抹了脖子。

    盛烨见此,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不久,城门被撞开,盛烨大军入城,满城百姓皆喜,虽远在千里之外,但盛烨威名,口口相传,百姓皆欲观之,遂可见刚才还空空如也的街道,现在已是人满为患。

    这场闹剧自现在起,胜负已分。

    两天后,盛烨登位称王,前昱王退位养病,另外两位王子,关于府内,闭门思过。

    这场可笑的政变就这样不了了之,归根究底还是世家门阀百年基业,盛极而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历史的长河总是在淘汰中不断前进。

    祁钰已经做了两年半的死士,再坚持半年,她就可以脱奴籍进军营了,但在此之前,有一件事她:必须得办,那就是夜探王宫,找出另半部玉华心经。

    祁钰其实一直觉得那些武林人士争相抢夺的尚熙心法就是另外半部玉华心经,至于这件事,她想她得回家问问父亲。

    “阿爹,关于尚熙心法你知道多少”祁钰开口试探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可不要对它感兴趣,那就是个魔咒,谁碰上谁倒霉,况且那东西存不存在还不得而知。”齐朝劝慰道。

    “那父亲你知道你上次是在哪抓的欲偷尚熙心法的刺客的?”

    “兴许是在御书房附近,这么多年过去了,记不太清,唉我说闺女,你可不要对它感兴趣,那要命的。”

    “阿爹,你就放心好了,我只是想问问看哪里要多加防守,也好通知陛下在那里戒备加严。”

    见此情景,齐朝虽有怀疑,无奈找不出祁钰破绽,只好乞求自己想错了。

    祁钰不能现在告诉父亲,她还没有脱离死士的身份,若是告诉父亲,凭父亲冲动的脾气,必会与王上直言,到时便有两个把柄在盛烨手中了。

    祁钰欲等半年后完成三年死士的任务再夜探王宫求那另外半部功法。

    时光过隙,浮云苍狗,半年时间眨眼而过,这半年期间辽姜两国蠢蠢欲动,不甘示弱,常于边境骚扰,盛烨数度遣人平乱,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敌对势力总会企图制造混乱。

    司楣司玦姐弟俩,司楣于家里同母亲一道学些制盐,净水,提炼酒精,造纸,挖采煤矿,织布绞丝等技术,顺便从父亲那学点拳脚功夫,司玦于王都军营苦练武术,如今也能在祁钰底下过上十几招了。

    祁钰仍请求父母不要搬走房屋,因她觉得院子里的那棵树始终让她觉得内有乾坤,却不得要领。父母倒也觉得不搬走挺好,毕竟在这生活了许多年,和街坊邻居都生出感情了,搬走还有点舍不得,遂只是扩建和改建成更雅致的府邸,如今也算是有客房,主卧,厨房,花园亭台等等,再也不是数年前那个小院子了,而那棵槐树依旧在前院大门旁边静默地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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